大明在鱼村东北方向,上吟则在最南端,两地相隔甚远且不顺路,但答应爷爷办的事,必定要处理好。
十月底,秋风已寒凉透骨,南山的脚丫子已经冻得麻木,双手不停摩擦取暖。
渐渐天色已黑,赶了一天路的是南山实在是饥渴劳累,来到一湖水边,见四下无人,便打算在此扎营休息。寻找了一些干柴,燃起烈火,南山感到一点温度,四肢不再颤抖后,肚子开始不争气地呱呱叫。
月光下,溪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鱼,南山从未吃过。
在鱼村,吃鱼乃禁忌。鱼村三面环海背靠南山,按理说以鱼为生,可是鱼村人不食一口鱼,食海藻、贝类、虾蟹,但禁止食用鱼类。至于为什么禁止,族里的长辈也没有明说,只用一些吓唬性的词藻。
“吃了鱼,会变成恶魔的。”
这种话,只有那六岁儿童才信。
孟子: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想必鱼是上等食材,十分美味,可与熊掌相媲美。
肚子又开始呱呱叫了。
不管了,我现已离开鱼村,鱼族与我已无瓜葛,更别说那些条条框框的限制。现在我在深山里,如果不吃鱼便会饿死在这里。
内心挣扎一番后,南山决心要吃鱼。
四周除了虫鸣鸟叫,安静如鸡。
南山逐一将衣服解开,酮体被月光裹照,赤身跳入湖中。
入水那会,冷得发抖。
“天呀!”南山忍不住发出尖叫。
尖锐的声音打破夜晚的宁静,南山感到脚下的鱼儿被吓跑了。
从此,南山便不再发出声音,忍着极寒冷的湖水,小心翼翼的寻找食物。
不一会儿功夫,南山便抓到鱼了,兴奋极了,也不觉得湖水多冰冷了。
在湖里多游一会后,南山便上岸了,等身上的水珠被火烤干,穿好衣服后,南山开始思考:
鱼要怎么吃呢?
直接火烤吧!南山把鱼清洗干净,用一根树枝将鱼头穿到鱼尾,可怜的鱼挣扎了一下后就乖乖任烈火烹烤。
不一会儿,随着鱼在烈火下发出滋滋的声音,香气也开始挑逗着南山的味蕾。
烤好了,南山拿着鱼仔仔细细闻了闻,香!
鱼可以吃了,南山却犹豫了,长久以来鱼族的教育,已然深深刻在脑海里。
“鱼是可以吃的东西,不怕!”
“会不会真的变成恶魔?”
“村子里长辈说的,都说骗人的吧?”
“就吃一小口,先看看。”
“就一小口,不舒服就抠出来。”
挣扎了一小会,还是抵挡不住扑面而来鱼的香气和呱呱叫的肚子。
开吃!
南山撕了一小块鱼肉,小心翼翼地在嘴里吧唧吧唧地吃了口。
真香!
过了一会,身体也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南山便放开肚子吃鱼了,五分钟不到,整条鱼就被啃啃光了。
鱼,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肉类!
吃饱后,南山便躺在草坪上。
皎洁的月光下,只有最耀眼的星星才不被其光芒阻挡。
“一定要成为最亮的星星!”南山嘀咕着,一直以来被欺负被白眼的日子过去了,永远过去了……南山呼吸着属于自由的空气,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清晨的阳光把南山照醒,南山揉着眼睛,迷迷糊糊间看到一双大眼睛在仔细观察着她。
“你你你……你干嘛?”
“我……”
“你别过来啊……”
南山条件反射地一手护住自己的胸部,另一只手拿起地上的树枝。
“姑娘,我……。”
“你离我远点儿。”南山气汹汹地说,说罢,还用手上的木棍比划了一下啊。
“我不是坏人。”
“你想干啥?”南山向后退了一步。
“姑娘,小心!”
“什么?”
“小心后面!”
“我才不会上你当!”南山向后又退了一步。
“小心……”
“哎哟!”南山左脚突然辣得发疼,直接跪倒在地上。她扭头一看,原来刚才踩在了昨天生的火堆里,零星的火花灼烧了她的脚丫,疼得她直冒眼泪。
“姑娘,不介意我来帮你包扎下?”
没等南山答允,此人便将南山的脚架起到自己的大腿上,小心翼翼地把伤口清洗,包扎。
“这脚,暂时不能走太多路,也不能碰水,会留下疤不好看。”少年吐了吐舌头继续说,“我看火还没扑灭就睡着了,便想帮你把火扑灭,火可不长眼睛呐。”
原来误会了他。
南山打量着为她悉心包扎的少年,两只眼睛圆圆滚滚的,脸上带着稚嫩,还有两个酒窝,初看有点坏坏的,但不乏可爱。
看着看着,南山的脸不由得红起来,嘴角也莫名上扬。
“笑什么呢?”
“啵,没有没有。”南山矢口否认。
“行嘞伙计,活动下脚看看。”
“哎哎,痛!”
“只是一点皮外伤,休息一下就好了。”说罢,少年便消失在树林里,走了。
“唉,怎么就走了!”南山喃喃道,“走吧走吧!走远点好!”
不一会的功夫,那个少年骑马过来了。
“我看你也走不了路了,上马,我带你去最近的客栈。”
“还以为你走了……”
“嗯,本来想走的,但是想想,不能把你一个小女孩丢在这儿啊!”说罢,少年冲着南山做了个鬼脸,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
“我才不是小女孩呢!看老娘脚好了,不把你给剁了!”
“那,该叫你老阿姨咯?”
“你……”
没等南山说话,少年将南山公主抱到马前,柔声道:“伸腿,用力,”待南山反应过来时,南山已经稳稳当当坐在马上,少年背着行李在前面牵着马。
“你不上马?背着行李多沉啊。”
少年回头一笑,“我怕马受不了,毕竟你太沉了。”
可恶,这迷人的酒窝,南山想不出什么机灵话反驳眼前的少年。
“唉,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谷风,是名药师。”
“小小年纪,敢称自己为药师?我看你只是个药童吧!”毕竟在鱼村,只有经验丰富的医者才能称自己为药师。”
突然,少年停止了步伐,马也停下脚步,扭过头,神情及其严肃,一字一顿地对南山说:
“也许现在不是,但总有一天,我谷风会成为药师的。”
“行吧,你说是就是。”南山无意再拌嘴。
行走了一会,谷风问道:“姑娘,你叫?”
“南山,从鱼村出逃的南山。”
谷风一惊,“啊,那你还敢吃鱼?”
南山想搬出孟子鱼与熊掌那套告诉谷风鱼是上等美味佳肴云云,转念一想,不对啊!
“你怎么知道我吃鱼了?”
“我……”
“昨晚你在这附近偷看我?”
“嗯……”
“还看到什么了?”
“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