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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脸前是一张连一张高高低低的香案:条几、八仙桌、春凳、地八仙,都有。香案前后跪着那么多人。跪在八福前面的是锁扣儿他爷爷。八福看不到这个老爹的脸,看不见他伛偻到胸口的脑袋,八福认得出那皱像豆腐皮的光脊梁上,生着许多豌豆大小的瘊子。一见到这些瘊子,就想伸手过去一颗一颗掐下来。

光背一个挨一个,该是一垛垛城堞子。八福跪下来,昂着头只能看到一些绣旗梢子。城堞子上落着一枚枚金钱似的日光。打城堞子缺口里,看得到一些个光脚,从香案底下匆匆走过去。路心是没踝的沙土,不知烫不烫脚。一些小小的光腿走过去,如意钩上挑着长系子的黄铜香炉,扑鼻的檀香气味,扑鼻的扬起的沙灰,都是一样憋得人喘气喘得挺难过,好像再久一些,就会把人闷死。

老油把式埋着脑袋,认真祷咕着,听不清祷咕些什么,只见胡桩子簌簌抖着不停。八福立愣眼睛看着,有些怯生的样子,或许以为他这个林爷爷躲着人在那儿偷偷哭泣。他见过宋爷爷跪在他爷尸首跟前大笑一样抱着脑袋哭号。一个老大老壮的男子汉放开声来哭号,真把人吓死。说实在的,他爷被人家一条子枪撂在榨房里,他真还弄不清是怎么一回事,嘴里含着冰嘴的雹子,不懂得伤心,倒是被宋爷爷那一声哭号给吓哭了。

八福看看手里线香,把它长长短短排整齐了。大太阳底下,尽有树荫遮着,也只看出一束蓝烟,委委曲曲飘走了,飘散了,看不出线香头上的小红火。

有凉凉的水星星,落到人光赤的身子上,给人一眨眼之间的欢喜,真当是雨师老神显灵了。

柳枝儿沾着水冲着天上洒。两个大汉合抬一大桶水,后面那个就那么一下下沾着桶里的水洒,跟老天爷引雨。

那些个假雨点儿,在锁扣儿他爷爷净是瘊子的光脊梁上,开出一小朵一小朵莓子花。没有什么花还能比雨点打出的水花美得教人乐死。

人背后,龚三太爷宅子里送出来两大桶水,多少个打旗子、扛月斧镗镰的,还有吹鼓手,打香案空当里齐伙儿抢过去,头上柳条编的圈圈丢掉了,伸长了脖子,插进嘴去喝水。挑水的大汉直起嗓子嚷嚷:“还有得是,都别抢呀,好好的,都糟蹋了!……”屁股喊掉了也不生效。有个吹唢呐的从人堆里挤出来,唢呐湿淋淋地往下滴水,人是神气得了不得,一定是用他那唢呐狠狠吸饱了一肚子水,占到一个天大便宜。

祈雨的队子散了,那些旗幡、华盖、月斧、环叉什么的,不等靠牢到树干上,都歪的歪,倒的倒。两行树底下、路心、路边、麦场上,到处是大红大绿一片热闹。远远看过去,蒙着绣罩的神龛没有放稳当,就那么歪斜斜在远处路口上,看上去很有些孤单冷清。

人声嘈杂着,接着有几户人家送水过来,半腰儿就被人堆埋了进去。

神龛冷清清歪斜在那边路口,一块“回避”木牌,仰脸枕到神龛轿杆上。

一面大鼓不知怎么被碰到了;或许根本就不曾放稳,在龚家祠堂那边高宅子上缓缓滚起来。大鼓有一口小砂缸那么大,笨笨地滚着,滚在看不出有什么斜度的那片宅地上。滚过宅地边口,便是一路斜下去的坡子,大鼓便开始以一种惊人的、居心要闯祸的险势,短暂地停了一下,仿佛试了试狠,随即顺着一无遮挡的长坡,昂昂然滚下去。那长长的土坡,地势并看不出什么斜度,大鼓却开始一跳一跳地滚将起来,缓缓的,不慌不忙的,一个兀自作祟的灵物,嗡嗡地震响,一种静寂得可怕的大动静,这就要一路滚向地老天荒的断崖去。

井里,黑洞洞的,总该是通得到黄泉的样子。那么阴森,有一股寒气,不知道该不该说是阴曹地府。

井底浅浅一汪水,泉水差不多生满了一井底,映出井口这边一面又圆又亮的镜子。似乎那就是阴间那边通到阳世里来的一个口子。

镜子里嵌进她这个人避着老阳的黑影。老是觉着是阴间那边有人往上面窥探,那人伏在那个圆口底下,来偷看阳世。

镜子放在太深太深的地方,算来应该离她有井口到井底两个那么深;那是说,离她恰恰有十丈远。伏在井口上,脸背着光,镜子照不出细长的凤眼有多亮,鼻子有多俏皮。镜子里只有一个梳髻的女人剪纸的黑影子。若是想跟黑影子说句体己私房话,两下里隔着多远哪,那得隔着一片野湖那样大声叫喊才行。

可要是不侧一个脸,照出后面的大发髻,那一把好头发梳理得服服贴贴的,照在镜子里也只是一个光着脑袋的男人。就觉着真是他那个人,打东边陵地底下拱过来,伏在那个黄泉的圆口当央,一个阴间跟一个阳世在这里相会。

体己的私房话太多,只是分在阴阳两界里,再怎样大声叫喊也没用。有这么一把好头发给谁看呢?有一阵,人挺少心无魂,解散了黑涌涌长过腿窝子的头发,垂到井口里。你看罢,爷,你当作命一样疼着的这把头发。

每一回每一回,都非要拔掉髻上的金簪子不可,每一回做那样事的当口,他那个人就非要抱一怀这一把青丝才成。

要说称赞她这一把好头发的人,头一个该是小抄子他亲娘,不是八福他爹。

李三大娘夸赞她这一把黑乌乌油亮亮好头发,说是挽起髻子比和尚庙里揽笼卷子还肥。“福相哪,小娘!”还没成亲,就那么喊起来了,真臊人。李三娘给她开脸,重来倒去就这么念叨着。

开脸是怎么回事,也是头一次听说。从小没有家道,一进了人家,什么都不懂;做新娘子一定得开脸?

“用说!”李三娘噌了一声,木梳跟着重重地刮到她头上。

“没有过呀,小娘。他小爷对妞儿哪有过这么好性子!”

起先,听不大懂话里含的什么意思;如同弄不明白给她梳头,干么要从当中打横里分开。

头发前一半分到前面来,覆到脸上,整个一张脸孔都遮住了,手捧着害怕拖到地上的长发。分开一道缝儿,瞧见镜子里是个披头散发的女鬼。

没有这样地梳过头,莲花姐也没有这样梳过。往天,姊妹俩轮换着,你给我梳,我给你梳。莲花姐一根粗辫子拖过腰眼下头,她是一对长辫子漫肩垂到小肚子,甩到脊后的话,辫梢儿能扫到腿窝子里。

坐在高脚凳子上梳头,发梢儿差不多也都拖到地上了。

“唉,啥都不说了,小娘,但望你这个富富泰泰大福相,就有这么大福分,压得住他小爷……”

李三娘不住嘴儿絮叨着,沾着粉子搽在她又高又阔的额头上。分到脸上的前半边头发,一总拢上去,当顶随手缠上个髻儿。瞧着镜子里一会儿披头散发的女鬼,一会儿画上的麒麟送子。搽上粉子,又该是庙会上抬阁的白娘娘。

李三娘手不停着,嘴也不停着一直念叨:“往后啊,小娘,正归正的,好生把他小爷这个魔王伺候周到罢。少让他糟蹋些个人家正经妞儿,你小娘就胜造七级浮屠了;俺这话可是打心眼儿里冒出来的。”

“敢是了,三大娘。”

应着,不知道自己顺口应的什么。只管想着,人家都是一家一道的,独她是今这儿,明那儿,一个爹换一个爹;离了那一伙儿,又入了这一伙儿,有谁家十六七的大妞儿是这样子?这么看来,不定这一辈子还要怎么长怎么短呢。要说有什么分别,这儿是把爹喊作爷。

“真个儿的,难得呀,他小爷这个魔王,天不怕地不怕的,谁敢跟他进一句话啊,”不知道老嬷嬷怎对她巴望得那样期切,“难得他这么买你账呀,可也盼到他想要收收心了。凡事也不定规,活到三十出头的人,谁见过他笑了?有了你小娘,都说这是头一回见他笑,真个儿就是俗话说的,盐卤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没错,就你小娘降住他。往后能拴住他这个人,少去外头胡来,你就是造化这一方的活菩萨了。”

拴住他?她想笑,用链子,还是用鞭绳?

“是说他从没笑过,人家才都叫他铁脸的?”

这话,说来也是多问,已经有过耳闻了。

“用说!都说他小爷生来就是那张铁脸子。不说扎边儿没笑过;实指他不会笑嘞。”

镜子里照着李三大娘扯弄一根长长粗粗的白棉线,那一双每个骨节都像肿了的干手,看来不大灵活的,不知要编结什么玩意。

“翻被套玩儿?”

这是玩笑说的。这个老嬷嬷心肠再好,料也想不起来跟她来起姐们儿玩的那种小玩意儿。

骡车行在赶码头的路上,睡都把头睡扁了,没什么可做,便常跟莲花姐翻被套玩儿。两尺多长的棉线,两头连到一起打个结子。就那么简简单单一个线圈圈,十只纤巧的手指勾着挑着撑着扯着,便翻出一朵花;等着另一双手过来,一样又是十只纤巧的手指,勾着挑着撑着扯着,翻到另一双手上,又是另一个花样的一朵花。反复那么玩着,骡车滚过荒无人烟的野地,一里、二里、三里的玩下去。

就是不能让爹看到。“翻被套,雨来到”,爹是忌讳那个。吃那行饭,怕的就是坏天。遇到风雨连朝的天气,生意完了,人蜷在车篷子里,醒了睡,睡了醒,牲口遮在幔子拼搭的棚子底下,嚼着干豆杆子,一下下嚼到人骨头上来。风卷进来,带着雨扫进来,淅淅沥沥没有尽头。眼睛里空得无底,望着雨雾蒙蒙里多少层层叠叠、挤挤挨挨的家屋,多少家屋覆着多少安顿,多少家屋又干燥又暖和。只有他们那两辆骡车,偎缩在一堆儿,被丢掉的,被忘了的,被内急折磨着。在那样困守的日子里,爹除掉没日没夜闷睡,张开眼来便用难看的脸色独自喝闷酒;一脸皱纹更深,眼眶也更深。

要是真的“翻被套,雨来到”,那么样犯忌又灵验,像眼前这么个大旱天,用金线银线翻被套玩儿,那也甘愿了。

鼓乐停下,远远地听到一片嘈嚷,弄不清那是怎么回事。

碾房里一人多高的雨盘大石碾打面前慢慢滚过去。紫骡子近些日子跌膘了,使唤了一辈子牲口的强老宋,也找不出什么道理。瞧它歪着头,认命地挣长了脖子拖拉那么高大的碾滚子,心里很不忍。

“强大爷!……强大爷!”女当家的朝着榨房里和后院子喊了两声。等着,没有回应。

蒸桶突突突顶着热气。砖地上两副饼圈和包框子都放妥了,四束藟草把子铺散开来像朵盛开的狮子头大菊花。

喊强老宋没喊应,把榨房里打榨的二墩子喊停了手。

“做么,小娘?”二墩子打榨房里出来,抹着汗。

“紫毛该下碾了。”

“还有一会儿罢?”

两盘石碾从那半边黑角里慢游游滚过来。

为首的黑骒骡,五匹骡子里数它最猾,听见强老宋和女当家的声音在近处,它就能扯起小跑讨好;若是半日听不到这两个人的动静,你就瞧它不知有多懒,步子慢了,脑袋也垂到了地上。

黑骒骡扯起小跑打人面前跑过去,把紫骡子拖得那么惨,伸长了脖子挣,肋骨越发地一根根绷出来。

傻长春儿的肋骨,那上面该有洗不干净的洋红水的老迹子。

等着再一圈过来,女当家的“嘬嘬嘬……”唤着,迎头把黑骒骡拦住。这是一匹老要咬人的母骡,性情烈得除掉强老宋和女当家的,谁也不敢挨近去。

女当家的掯住黑骒骡长长的鼻骨,退着,大石碾游了一会儿才停下来。黑骒骡的肚皮栗栗抖着。

二墩子望了一眼女当家的,不用等吩咐了,赶紧去解紫骡子缰绳。

“我来罢。”强老宋打后院子出来,挑一副空水桶,忙把挑子放到井边去。

“我看哪,”强老宋说,“再压几天,还不上膘的话,得去找吴兽医看看。上好的料,准有大半个月,不知撞哪儿去了,日它的!”

“听到没有?”

“嗯?”强老宋望着女当家的,“你说啥?”

“寨子那边怎么回事?”女的说。

强老宋侧起耳朵听过去。

寨子那边依然嘈嘈的,只是不似方才那么大声了。

“锣鼓也歇了。”女当家的赘上一句。

“是啊。”

“去看看罢,不要出了什么事儿。”

“八成散开歇腿儿罢。”

“死林大爷!”女当家的又习惯地咬咬牙,“撂下活儿就跑,没见过这么倔的。甑子怕要烤煳了——我看。”

换上了老要偷嘴的黑骚骡,这两口跑家算是对上了,两盘大碾合起来,三万斤也有,拉着飞跑。地面隆隆隆地震颤着。

“去看看罢,强大爷,这边我照顾。二墩子你也打你的榨去。”

把强老宋和二墩子都给支使开,女当家的心里打算着亮一手。顺便也给不听话的老油把式一点颜色看看。

老油把式也是个大好人,就只是老光杆儿坏毛病多着。这个女当家的装平了一甑桶的豆钱,换下该要蒸过了火的甑桶。碾房里,小半间都上了大雾一样,腾腾热气立时把人蒸出一身汗。说起来,也是挺什么的,打了一辈子光杆,还是金长老手里调理出来的老油师傅。那些世代,金长老还不曾出来传道,算算也快三十年了。老油坊那边,都喊他老油把式林牌坊。二十岁那年,金长老给他定的亲,没过门就给他妨死了。后来说什么也不提成家的事,为他那个“望门妨”守到今天。甑桶热豆钱倒进包饼圈子里,走过去,换上踩饼的草窝子,便站在包饼圈子里面踩起来。这双旗脚板子也是招了寨子里不少闲话。脚踩在热气扑人的豆钱上,该是腾云驾雾的味道,只是汗太大了,汗从那个尖下巴滴下来。隔着大院子望了望西仓房,堆到屋顶的豆饼,老油把式滴进去多少汗哪,加上高师傅的,怕要用斗量汗了。数着日子算,高师傅总还要四五天才得回来,说不定要拖上十天八天的。想不出整天嘻嘻哈哈的那条汉子,怎么样扯长了鼻涕哭娘。脚底下隔着草窝子渐渐烫上来。垂头瞧着自个儿这一双不比男人小的旗脚板子,也该感恩打小被卖给旗人;莲花姐就没她有这个福气,九岁才卖过来,一双脚连放是放,已经是大不大,小不小,不成金莲,也不是旗脚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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