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昱乾闻声抬头,看了沈阿娇一眼后收回视线。
“伤养好了?”
沈阿娇并不是伤养好的模样,最多不过是能下地走路,她本就白嫩倒是瞧不出脸色的苍白,只浅黑的眸看着越发空灵剔透,唇瓣色淡的粉粉的。
“嗯。”她应了声,“陛下,将孟宝林贬做了采女?”
“她在宫里欺辱妃嫔,无故打杀宫人已是常事,朕只是一直无暇理会。”姜昱乾回答的语气淡,公事公办,“既然伤好了就干活。”
“喏。”
说是干活,姜昱乾却也未吩咐什么,作为御前近侍本就没什么活。沈阿娇缓缓在殿中跪下,垂眸停了片刻。
“陛下,孟采女的事。那日,是孟采女忽然出现拦住婢子,抢了婢子手中的东西,还要婢子跪下掌嘴,推搡的时候不小心一扬手划伤的孟采女。”
“你那日怎的不说,如今朕二十杖命人打了下去,你才告诉朕是冤枉你了?”
仿佛意指沈阿娇故意如此,博他同情。沈阿娇却只当听不出其中的意思。
“那日孟采女也在,婢子若解释,孟采女定然要说婢子是狡辩,诬陷她。再者,婢子伤了孟采女是事实,她为主子,此事就算事出有因婢子也定然要被罚,便也没有说了。”
姜昱乾未再出声,算是听了她的这番解释。
沈阿娇微微抬眸看向他,距离有些远,只知他神情专注,不过他听进了她的解释便可。
她这话也不过与孟采女当日所说一般,半真半假。若当她面说自然会被反驳,此番她不在,还不是随自己怎么说。
虽说板子是挨了,但同情也博到了。她就是博同情,又如何呢。
……
罗翠宫正殿
“姐姐,已经许多日过去了,我根本进不了紫宸殿。陛下是铁了心的贬我做采女,玉秀宫里那些贱人一个个幸灾乐祸,落井下石,我快要被逼疯了。姐姐,你帮帮我。”
孟庭晚一袭苍紫色绣海棠的裙衫跪在陈宣柔身前,比起之前的光鲜靓丽暗淡不少,眼下浅青的暗影更显憔悴。
陈宣柔似是偏爱缃色,今日依旧是绣花的缃色小裙,坐在高台的美人榻上,看着腿边精神不佳的孟庭婉神色冷淡。
她是自己作死惹了陛下,虽曾经她们关系不错,可此时去为她出头是也不想好过了吗。
“晚儿,你该学会忍耐。那个婢女能出现在陛下身边,日日进出紫宸殿你以为会是普通任你打骂的宫人?什么情况都不明了的时候,你还闹到陛下跟前。
我也救不了你,你在玉秀宫再呆些日子吧。陛下气头过了,你再去紫宸殿好好认错。”
孟庭婉不会听不出陈宣柔是不想管她的事,但此时她除了求陈宣柔再找不到旁人。她平常就是嚣张跋扈得罪人的性子。
敛起的眸,其中光亮一闪,“姐姐,陛下只下令责打了那宫婢二十下,且我听说根本连二十下都未到,陛下便将人带走了。
这般,从前何人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