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听到罗氏如此说,也就明白那些人又在攀比了。
不管是异世也好还是这个世界也好,总有人想着去比较。
男人比较谁有钱、女人比较谁漂亮、小孩比较谁聪明、老人比较谁健康。
这不,现在又有人开始比较谁的老公好,人的劣根性在哪儿都一样,都希望别人比自己差,以满足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王奇两世做人,已经看透了这种人的心理。
如果自己被别人比下去也不要恼怒,你越恼怒,人家越高兴。
他就是想看你恨他咬咬牙,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唯一能做的就是暗中奋发,积累实力,时机一到,反将他一军。
“娘子,别跟她们一般见识,那些人的丈夫是什么货色你还不知道嘛?你相公我再怎么说也比他们好一点。”
当然,王奇也没说错话,和那群整日花天酒地的人比起来,他算是一个标准的好男人了。
那群女人的丈夫哪个不是在外面昏天黑地的鬼混,冷落了自家妻子?
如今见到罗姗的丈夫闹出那么大个笑话,肯定想极力贬低,找到一丝安慰。
谁到底,那群所谓的姐妹也不过是一群深闺怨妇,因为实在太过空虚才勉强揍在一起,打发打发那无聊难耐的日子。
罗娜白了王奇一眼,掐了下他的脸颊,道:“别给自己脸上沾光,你也和那些人好不了哪去,除了不喝烟花酒,还有什么区别?”
“娘子,你错了!”
“哪里错了?”
“我除了不喝花酒,还有一颗坚定的向道之心,是那些人不曾拥有的。”
“还向道之心?”罗氏怒道:“三年了,你瞅瞅自己学会了什么?”
她指着王奇颤抖道:“就学会了撞墙还差点被撞死,也算是你命大,要不然我就要守活寡了。”
“修仙问道本是大丈夫所为,你相公我哪会那么容易死?”
“大丈夫?”罗氏冷笑道:“被哪个假道士骗去修仙,道术没练成,还落得一身疯病,有你这样的大丈夫吗?”
“这么说来娘子是不相信我往后必有大成啰?”
“呯!”
轻脆的破碎的声从屋内传来,连园子外都能听见。
原来罗氏突然生了火气,瞬间把桌上的水壶摔在地上,屋内充满了火药味。
“姓王的,你真是无可救药,都被撞成那样了还没清醒过来?”
本来那水壶是朝着王奇打过去的,只是他反应灵敏,迅速地躲过去。
“娘子怎么突然那么大火气,这要是把我打死了,你可真是要守活寡。”
“说句心里话,我宁愿你去外面花天酒地,也不愿你疯疯颠颠成为大家的笑柄,反正喝花酒的满街都是,总比被别人嘲笑要好。”
“如果说我还要离家出走呢?”
“你…!”罗氏紧咬下唇狠声声的道:“还要去多久?”
“三年?”
“五年?”
“又或着十年?”
王奇道:“不知道,或许很长时间都不会回来。”
罗氏突然不在大吵大闹,反而脸色平静异常:“这日子也没法过了,人家的相公哪怕去喝花酒也会知道回来,你这一去不知猴年马月,也罢!也罢!咱俩好聚好散,各奔东西吧!”
王奇沉默了,思考了良久。
“或许这是最好的选择!”王奇心中叹道:“修仙本是万分艰难的事,说不定在中途就会陨落,她若还是我妻子,肯定会耽误终生。”
“你想好了吗?”王奇道。
“把休书写好,过几天给我!”罗氏起身看了王奇一眼,挥袖离开了屋子。
王奇叹了一口气,心中不由升起了愧疚,望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罗姗,对不起了!”
摇摇头,走到窗边,眺望远处,只见碧空万里,一片晴云,明媚的霞光照在身子上暖洋洋的,见天色正好,想着出去转转在看看县城的景色。
自己这一走不知猴年马月才回来,也许一辈子都见不到这里,所以好好逛逛也不是没道理。
王府的面积极大,回廊曲曲折折,小路也是幽深曲长,要想从卧房来到王府的正门要走一段不小的路程。
走到一处阔地边就见到那里有一座高大的堂屋,宽敝明亮,五根粗壮的红柱竖立在瓦盖檐沿之下将整座屋子支撑起来。
与其它房子不同的时,这座房屋并没有大门,甚至只有三面围墙,因为正前方并没有遮掩的墙体,无法从墙上开个门出来。
略微一瞟,正好见到那里站着几个人,有一个大约六旬左右,身着蓝色绸缎,脸上长着深浅不一皱纹,双目炯炯有神,没有一点老眼昏花的感觉。
王奇知道那是自己的父亲王老,不过他也不知道和对方说什么,怱怱从墙边走去,想绕过大堂直接走出王府。
“站住!”
一声厉喝从自己的左边传过来,偏头看去竟是王父远远的发现了自己。
“愣着干什么?”王父招手叫道:“还不快过来!”
王奇颇为无奈,暗忖:“还是被发现了,早知道直接穿墙走就行了!”
大堂外面有一个小园子,铺满了绿菌蓬蒿,奇花异贲。假山假石立在园子的两边,中间一条石板路从外缘延伸到大房子内,远远都能望到屋内的摆设,真是一览无遗,毫无隐蔽。
王奇从假山旁插入进园子中,穿过绿坪,沿着石板路进入了堂屋中。
先前在远处,其他人并没仔细看,进了堂内才发现他们正是哥哥、嫂嫂、母亲以及罗氏。
“原来大家都在啊!”王奇强颜欢笑道。
王父冷冷的盯着王奇道:“还能撞墙吗?”
王奇怔了怔,道:“然也!”
这话一说可不得了,把王父气的吹胡子瞪眼,过了良久,他才叹了一口气道:“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我也不想提大前天的闹剧。”
“不提便好,爹还是明理人。”王奇乐呵呵的首次露出笑颜。
“不过…!”王父双目一凝:“你为什么惹姗儿生气,逼得她想离开你?”
王奇看了一眼罗姗,见她头朝左一偏,不想看自己,知道对方已把两人的事告诉了家人。
“我一心求道,其中的过程万分凶险,有可能身死道消,为了不耽误她,所以…!”
一直没作声的王母也终于是忍不了,开口说道:“奇儿啊!你修什么道?咱家有吃有喝的,好好做个凡人不行嘛?”
王奇并未回话,而是朝着众人拜了拜,转身就走了。
王母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跺跺脚道:“哎…这孩子!”
陇安县城虽然地处偏僻,但一点也不清冷破旧。
大大小小的黑瓦红墙紧密的连在一起,参差不齐,错落有致,一直延伸到无尽的远方。
街道两边商铺林立,密密麻麻,张灯结彩。
青石道路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小商小贩,吆喝大喊,洪亮十足,好一副集结闹市。
王奇绕有趣味的观赏着县城街边的景色,虽然从小在这长大早已熟的不能熟,但自己最多会在这里待一、两个月,离开之后也不知何时能回来,所以非常仔细的欣赏每一顶瓦片,每一橦房屋,每一块砖石。
置身于熙熙嚷嚷的县城中,以迥然不同的目光去观赏这方天地,突然觉地每一寸土地,每一块砖板都充满了勃勃生机,让人无法忘怀。
“怎么突然也点舍不得这个地方了?”王奇讶然道:“以前天天龟缩在县城里总想着出去,现在真要走了反而觉得此处还是挺有韵味的。”
来到一处茶棚边,坐在櫈上叫来老板道:“给我沏一壶茶。”
“你是王家二公子?”老板问了问。
王奇打量了一眼对方,穿着一身浅蓝色的素布衣衫,大约四旬左右,留着两撇浓密的八字胡,显得很是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