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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猫爷劫粮遭纠缠

猫儿听着三国故事,只觉得世事皆如月,有圆有缺。不由得想起曲陌,那淡雅若菊般的男子,此刻,他在哪里意兴阑珊?那放荡不羁的银钩,是否仍旧醉卧美人膝?

花耗得到的霍军粮草够上官口坚持十天,但十天后呢,是否还要面临弹尽粮绝的处境?而且,猫儿虽然以虎狼之势斩杀了霍军副将,但霍军仍旧有千千万万的人守着,等着时机,准备进攻。

猫儿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既然来到这里,就不能看着耗子受难。

猫儿占了花耗的帐篷作为自己的窝,连着休息两天后,终是精神一振,趁着花耗与将领们商量对策时,留书一封,然后牵着“肥臀”出了上官口。

待花耗去帐篷找猫儿时,气得差点头冒青烟!但见那纸上一笔一画认真写着:我去打劫,勿找,十天后定然回来。

花耗拿着信的大手抖了又抖,颤了又颤,青筋暴起,却也没舍得将信扔掉,折好后,揣进了怀里。

这边,猫儿在三国的边境处转悠着,溜达溜达着就进了霍国境内,不是猫儿有通关文书,而是她的运气实在好得有些特别。

当她在三国三不管地带溜达时,正好赶上一支霍国商队遇见了狼群。当时的情况可以说是万分惊险,那商旅可谓是左有狼,右有猫。猫儿本是眼睛瓦亮地想打劫这支商队,却在一拔菜刀、大喝一声后,愣是将那群狼吓跑了!

结果,那群瑟瑟发抖的商人自然围绕过来,将猫儿当做上宾恩人般对待,拥着她进了霍国境内。

猫儿其实挺郁闷的,可见人家对自己挺好,这刀子就没砍下去。她想着,进入霍国境内转一转也好。

不过,猫儿最受不了的,就是眼下这个黏糊着自己的斐公子!

自从猫儿救了,呃……姑且说是救了这支商队吧,第一次出门经商的斐少爷就以绝对柔弱的身姿倒在了猫儿怀里,并抬起雾蒙蒙的泪眼,手指一抓,将猫儿拖进了歇息的马车,犹如弱不禁风的女儿家般:“晚上有狼,会怕的,英雄,你就贴身保护我吧。”

于是,猫儿变成了斐少爷的贴身保镖。

斐少爷身体柔弱着呢,又生得一副娇颜,有个风吹草动就要灌上一碗汤药。时常是倚靠在软垫上,望着马车外面的花花草草,感慨一下春暖秋寒。

斐少爷不是人间绝色,但却有着一种单薄的柔态,犹如枯枝上那最后一片树叶,在言谈举止间似戏文中的女子般婀娜。柳眉、杏眼,略显柔软温润的小鼻,一张嫩呼呼的小嘴,总是微微一嘟,将那柔美的脸蛋凑到猫儿眼前,忽闪着长长的睫毛,拉长了柔若鹅毛般的小调子,说:“猫爷,您怎生得这么好看?”

猫儿摸摸自己的脸,想起了另两个比自己好看得多的男人,恍惚一笑,并没有言语。

斐少爷盖着舒适的蚕丝薄被,在马车的颠簸中一阵铺天盖地的咳嗽,仿佛不把肺咳出来就不甘心似的。

猫儿恍然回过神,忙坐了过去,帮斐少爷顺气。

马车外的随从担心道:“少爷,少爷,您再喝口汤药吧,我们快进城了。”

斐少爷将病歪歪的身体依靠进猫儿的颈窝,努力平息着呼吸,喘息道:“不喝了,总喝这些苦药,人都是苦的了。”

猫儿笑道:“你这身子骨,还真得操练操练,总病歪歪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还不是等着挨菜刀的主儿?”

斐少爷长长的睫毛在猫儿细腻的颈项里一扫,猫儿身体微僵,斐少爷伸手将猫儿抱住,更加依偎了进去,喃喃地道:“不是有你保护我吗?”

猫儿的唇角隐约抽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记得酒不醉说过,如若有男人故意触碰她的身体,那就是居心叵测占便宜!可……这人不知道自己是女子,却如此依偎,那是……什么意思?这人,不会是喜欢男子吧?

猫儿一愣,很是怀疑地望向有些睡意的斐少爷,动手推了推,斐少爷却若多爪怪般又缠了上来,抱得更紧了些。

猫儿再推,斐少爷又缠;再推,再缠……

如此这般下来,斐少爷已经整个人趴在猫儿身上,缓缓抬起染了风情的眉眼,嗔道:“你……怎好如此轻薄我?”

猫儿彻底……傻了。

斐少爷却是红唇一嘟,将头往猫儿颈窝一拱,拉长调调道:“嘘……别吵我,让我睡会儿。”

猫儿终是忍无可忍一拳头砸去。斐公子惨叫一声,忙捂住脸,大呼特呼:“呜呼……毁容了……”

猫儿被气笑了,翻个身,躺在布置舒适的马车上,想要睡觉。

斐公子见猫儿睡着,又蹑手蹑脚地爬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躺下,先是用手指勾了勾猫儿的衣角,见猫儿没有反应,这才将身子贴了上去。

斐少爷这一睡就直接睡进了城里,猫儿醒来时,被斐少爷压得四肢酸痛,有好几次都想狠狠捶出一拳头将这无赖掀开!却又怕这一拳头下去,人不但掀开了,怕是连魂都掀丢了。万般无奈下,她只得如同扯赖皮胶般,一下下抻着。

若力气大了,斐公子定然哀叫一声,拉长调调道:“猫爷,怎生得如此力气!怎就不懂得怜香惜玉?”

猫儿这个呕血啊。

因为是战争期间,城门的盘查非常严格,但斐家却是霍国出名的商家,很多的城门将领都是受他家好处的,又听闻车里睡的是自小就体弱多病的斐少爷,也没检查,直接就放行了。

马车进了城,在斐家的别院前停下。

斐少爷这位睡美人幽幽醒转,冲猫儿嫣然一笑:“两人抱着,睡得是香了些。”他支起身子,摆动着纤细的腰肢,弱不禁风地下了车,还不忘对猫儿招招手:“猫爷,过来,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了。”

猫儿跳下马车,转头打量着边关之城,见路上行人皆孔武有力,看样子都会两下子功夫,怪不得都说霍国武力强大,原来还真不是没有道理。离国人从事商业的比较多,大街小巷都能看到吆喝叫卖的,与霍国武馆门派众多大不相同,还真是各国有各国的风土人情。

斐公子抬手遮住太阳,虚弱地说:“猫爷,你且扶扶我,这天真热,要晕死个人了。”说着,那身子就依偎过来,往猫儿肩膀上一靠一压,将东张西望的猫儿扯入府邸。

几步下来,斐公子竟一扭水蛇腰,喘息道:“这兵荒马乱的,城门盘查得严呢,猫爷最好别探头探脑,小心当奸细给抓起来。”

猫儿望向柔弱得仿佛风大点就要被吹走的斐公子,弯唇笑了笑:“晓得了,你心真细。”

斐公子一转粉脸,娇嗔道:“你,调戏我。”转身,走开,仅留下衣衫余香与呆滞的猫儿。

商队休整中,天色将黑,在戒严之前,有人匆忙赶来接应斐公子,只说老爷病重,让公子速回。

猫儿是万般不想跟着的,但斐公子却一把抓住猫儿的手腕,又依偎了过来,哀哀怯怯道:“猫爷,你若不护我周全,此去路上皆是豺狼,怕是再也无缘相见了。”

猫儿说:“你自己去吧,就当在城外喂了狼,也就不怕了。”

斐公子低垂了眼睑,被猫儿一句话气得险些犯病。胸口起伏的虚弱身子由家丁搀扶着上了马车,却在车轮滚动的那一刻,掀开帘子,望向猫儿,眉目含情,羞涩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还能相见?”

猫儿抱拳:“若是有缘,定然后会有期。”但依猫儿来看,她和斐公子绝对没缘。

斐公子将帘子放下,车轮转动,向远处吱嘎而去。

猫儿站在夜色中,开始寻思着去哪里能打劫来吃食,这一晃都过去了两天,离十日之限只剩下八天,若不赶快行动,怕是花耗要挨饿了。

猫儿溜达着,却见一群官兵开始沿路盘查,但凡见到可疑人物,不由分说就抓起来,真可谓是全城戒备。

猫儿在官兵发现自己前向拐角奔去,正好遇见一辆马车,噌地钻了进去,便看见斐公子深深感动道:“我与猫爷果然是有缘分,这才分开一瞬,转个圈就又见到了。”

猫儿无语,也知道斐家在霍国算是有身份的人,于是将斐公子的薄被子一裹,倒头去睡,至于其他事情,且到了明天再说吧。

斐公子伸手用被子将两人裹好,也倒头躺下,却是望着猫儿那乖巧睡颜,一夜无眠。

车子赶了四整天的路,终是在傍晚时分回到了斐府。

斐公子刚一下车便被人请去了老爷房里。猫儿则是四处溜达着,越发觉得斐家是真正的有钱人家,就连精致的小灯笼都钩着金边,送到口中一咬,竟都是纯金的!猫儿眼睛一亮,心想,不打劫斐少爷,那还有天理吗?

斐公子从老爷房里出来,便四下找寻到猫儿,说:“父亲无碍,是上了火,说是宫里下了旨,让几家大户一同护送一批粮草去边界,没说这粮草的来路,怕是要让这些商家自行筹备了。”

猫儿一听,只觉得未来是金灿灿的明亮,笑容也越发灿烂起来。

斐公子哀怨地道:“此回送粮草,父亲怕是无力相送,又得我亲自护送。唉……这一趟趟颠簸来去,这身骨肉都散了,还是歇上一些时日再上路吧。”

猫儿眉毛一竖,一手拍在斐公子肩膀上,大气凛然地道:“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连这点苦都尝不了,忍不下。”

斐公子哎哟一声,身子软在了猫儿肩头,吸气道:“猫爷,你手劲儿真大,若是拿捏些力度,帮我好生敲打一番,推拿一下连日来的疲劳,没准儿明天我就能上路了。”

猫儿眉峰一挑,笑露出一口白牙:“好啊。”

于是,整个斐家大院里,就听见斐公子鬼哭狼嚎的声音,吓得连猫都不敢叫春了。

旁边邻居想,这斐公子常年到头病恹恹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那姑娘家还要羞涩几分,今天这是怎么了?嗨,别说,就听这几嗓子,怎么就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呢?

第二天一早,猫儿就将软成一摊稀泥的斐公子扯起,然后毫不怜香惜玉地扔到了马车上,异常精神地催促着斐公子去筹集粮草。

第三天,猫儿又将累成毛毛虫样子的斐公子抓起,扔在了马车上,押解着一车车粮草出发了。

猫儿望着粮草,心情自然大好,对斐公子的悲悲切切也自然和颜悦色几分,又想着自己正打他的主意,更是心虚地贴近几分。

斐公子见猫儿对自己笑,自然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黏起猫儿来,不时地采撷一朵小花,把玩在手指间,眼含柔情地赋诗一首,然后静静等着猫儿点评。

猫儿只是说:“你大夏天的念叨什么秋?这花也没凋谢,草还绿着呢,一边儿伤感去。”

斐公子眼睛由天际转到猫儿身上,幽幽地道:“唉……红尘知己难求,猫爷,你可愿做那个人?”

猫儿嘴角抽搐:“我觉得你的知己还得去深山老林里找。”

斐公子哀怨的眼神转了个圈,却又悄然一笑,将那花儿别在猫儿头上。猫儿伸手要取,斐公子便道:“别取,我看着心情好,不然这身体一糟,可又得耽误行程了。”

猫儿龇牙一笑,没说什么,只是当车轱辘再次转动时,在斐公子的马车里塞满了各种颜色的小野花,感动得斐公子直打喷嚏。

猫儿问:“心情好没?”

斐公子敲了敲车板,鼻音甚重地沙哑唤道:“上碗过敏药。”

马车一路行来,因为有官府发下来的文书,绝对畅通无阻。唯一耽误事儿的,就是斐公子,他不是这里不舒服了,就是那里有问题,还真应了那句话,有个风吹草动就倒下了。斐公子终日病恹恹不说,那缠人的功夫却是一流,不管猫儿在哪里,他一准儿旁边跟着,美其名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实则是一听野兽咆吼,忙就躲在了猫儿身后,抱着猫儿瑟瑟发抖起来。

猫儿一指林子远处,笑吟吟地道:“去吧,那里野兽等着你,也想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斐公子忙摇头,还振振有词道:“怕是跟那禽兽语言沟通不了,它不懂得我的诗情画意。”

猫儿捏着斐公子禁锢在自己腰间的双手:“我跟你也沟通不了,去换个人研究风花雪月吧。”

斐公子痛得倒吸冷气,瑟瑟可怜地道:“别赶我走,不然那野兽扑来,我研究的就不是风花雪月,而是血肉残骸了。”

猫儿无奈,丢开斐公子的手,转身去睡觉。

斐公子自动跟来,猫儿一个眼神瞪去,斐公子脖子一缩,却仍旧抬腿跟着,这不要脸的行径,倒与银钩有得一拼。

猫儿想到银钩,眼神一暗,盖被子躺下,斐公子亦躺下;猫儿翻身,斐公子亦翻身;猫儿打声呼噜,斐公子亦打声呼噜;猫儿噌地坐起,斐公子却瞬间将身体往猫儿处移动了那么半寸,装作睡熟。

猫儿再次躺下,只觉得斐公子离自己怎么如此近?一巴掌推出,还没碰到斐公子的身体,斐公子忙往后躲了躲,开口求饶道:“别打,别打,猫爷这一巴掌下来,我又得在床上躺上半个月了。”

猫儿无奈,出了马车,爬上树,准备睡觉。

斐公子抱着被子出来,在地上一铺,就这么仰望着猫儿。

猫儿彻底服了斐公子的缠人功夫,语含隐忍道:“你,到底如何才能不缠着我?”

树下之人笑弯了眼角:“哪里是缠着你,是怕猫爷半夜掉下树,也好有个软垫不是?如此真心,猫爷可懂得?”

猫儿斩钉截铁:“不懂。”

斐公子将被子一盖:“正是因为猫爷不懂,所以人家才来教你啊,正所谓诲人不倦乃儒者之礼也,更何况……”

猫儿什么都没听见,真的没听见,在斐公子的念叨中,她将脑袋往树干上一搭,就此睡去。

就这样,大家日赶夜赶的,终于在猫儿与花耗约定的第十天赶到了边界处。

猫儿觉得既然斐公子出粮食供应给霍军,那与被自己抢来实在没有多大差别,于是,故意指点大家走了偏僻之地,然后将大菜刀往斐公子那纤细的脖子上一架,意图绝对清楚。

斐公子腿一抖,颤声道:“猫爷,猫爷,仔细了,这刀子锋利着呢,有什么话好说。”

猫儿用小嘴指点道:“没什么话,就是打劫!懂吧?”

斐公子身子一软,就倒在了猫儿怀里,瑟瑟发抖道:“您……这是要劫财还是劫色?”

猫儿的刀下空了,却正色朗声道:“劫财!”

斐公子不依地扭了下水蛇腰:“不好,走之前父亲交代过,财在人在,若财没了,人就不用回去了。要么你忘恩负义地杀了我们,要么就把我劫走。”

原本持刀的家丁算是明白了,敢情这是自家少爷就盼着人家来个人财两劫呢。

这话得这么说,少爷本就很少出门,上次走货出来后,又带了这个猫爷回去,自己就和少爷说过,这人似道上那个专门打家劫舍的猫爷,得防备着点儿。少爷不但不听,还训斥自己,不许乱说。这回好,撞刀口上了吧?不,应该说,是终于如愿以偿地撞刀口上了吧?

猫儿打劫好几年了,像斐公子这样的“人物”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为了节约时间,猫儿只得将斐家的粮草和斐公子一同劫持去了上官口。

斐公子嫌弃家丁做事不积极,还亲自指挥道:“快点儿,快点儿,这刀都架脖子上了,想要了我的命是不?”

众家奴哑言了,只得低头卖力赶车。

当众人终于避开霍兵到达离国上官口时,花耗一马当先地冲了出来,将猫儿一下子抱入怀里,紧紧地,不留空隙!

斐公子不乐了,扭着杨柳般柔弱的腰肢出现,对自己的家丁说:“把粮食给我点着了,看着就闹心。”

猫儿忙挣开花耗的怀抱,向斐公子望去。

但见斐公子用扇子扇着额前的发丝,见猫儿看自己,忙用扇子给猫儿扇了两下,对准备动手的家丁说:“别点了,猫爷都瞪我了,我现在是猫爷的人,可出不得错。”

花耗扫了一眼斐公子,虎目明显不悦,转向猫儿问:“这人是谁?”

猫儿回道:“喏,这就是被我打劫来的……人和货。”

花耗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人与货,大手一挥,示意属下将粮草推回去,然后拉着猫儿的小手向城里走去。

斐公子忙唤道:“猫爷,等等我。”几步追来,已经是气喘吁吁。

耗子不悦:“这位公子,我且不伤你性命,你回去吧。”

斐公子身子一软,晃了晃,强行站住,眼含哀怨地望向猫儿:“猫爷,都说了货在人在,货亡人亡。今儿个货都被你抢走,且又是我们护送来的,若这么回了去,怕是全家上下老老小小外加鸡鸭猫狗都要问斩的!你……何其忍心啊?”

猫儿见斐公子如此悲切,心生怜惜,想想确实是自己算计了他们,也不好看着他们如此去死。于是,她将目光转向花耗,出声道:“耗子,留下他们吧。”

花耗本是怀疑斐公子等人目的不良,但却受不得猫儿求自己,再者也想将这些人圈入城里好生观察着,看看到底是不是敌军的奸细,也好见招拆招,于是同意了。

耗子刚断粮,猫儿就准时赶回,无异于雪中送炭,让猫爷的名气在军中瞬间响亮起来。当然,也有人听说猫爷的名号,不过,实在难以将两人连到一起,皆以为那道上抢劫的猫爷定然是个虬髯大汉,手持大菜刀。虽然此猫爷和彼猫爷都用大菜刀,即使有人怀疑是一人,却仍旧没有人来主动揭穿。更何况,即使是一人,人家猫爷现在也是抢劫的爱国分子,不是将刀子对外了吗?只要不打劫自己人,谁管他到底是哪个猫爷。

耗子见猫儿回来,连续紧绷了十日的脸绽出笑来,用战马驮着猫儿奔去了不远处的幽静之地。

那里风景如画,在一片姹紫嫣红中,有一个小小的湖泊,犹如情人的眼睛般,多情而温柔。

湖泊的源头是上方山体断壁缝隙间流出的泉水,因为那山体太高,又是天险,所以无人登过。又因湖泊汇集的沟壑不宽,水流不急,而常常被忽视,触目的只是这片宁静致远的醉人湖泊。

花耗将猫儿抱下马,一身钢色铁甲霍霍发光,衬着湖泊的粼粼波光,更如守护一方的天神般,有着无与伦比力撼山河之气!

花耗久经沙场的俊朗五官在这一刻变得温柔,随着山间花儿一起摇曳,为眼前的人儿,痴了又何妨?他不觉间放柔声音道:“猫儿,喜欢这里吗?”

猫儿吸着鼻子,闻着这片锦绣天地里散发的花香:“喜欢。要是能不打仗多好,这片幽静就不会被打扰。”

花耗情不自禁地抱住猫儿的小腰,许下自己的第一个诺言:“我定要捍卫这一方水土,为你撑起这一片幽静,不许任何人打扰。”

猫儿点点头,伸手推开花耗的怀抱,这般亲昵的接触她觉得有些不妥。

花耗见猫儿推开自己,心下有些异样,却又觉得这是女儿家的娇态,也就不再深究,豁然一笑:“一起走走吧。”

猫儿应下,与花耗一同并肩走着:“耗子,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

花耗轻叹一声,回道:“圣上有命,若非敌军来犯,不许主动发起战争,怕是没个时候。”

猫儿应道:“要打就打,不打就撤兵,总这么僵持着,真是让人不得消停。再说,为了那么一块土地打来打去,真没有意义。最后遭殃的还不是老百姓,死的也都是小兵,成全的却是圣上的野心。”

花耗望向猫儿,铁汉柔情潺潺涌动:“若君主都如猫儿所想,这世间便太平了。”

猫儿咧嘴一笑:“可别恭维我,要是如我一般,大仗不打,小仗不断,没准儿这三国之间就成天相互打劫着玩呢。”

花耗也听闻了关于劫匪猫爷之说,只是心中心疼多些,并不在意猫儿过往的身份。心思动容中,花耗疼惜地望向猫儿:“猫儿,你吃苦了。”

猫儿受不得花耗如此神情,忙转移话题:“哪里,我过得一直很好。你给我讲讲当今局势吧。”

一说局势,花耗便郑重起来,寻了块干净大石坐下,一一讲解道:“离国虽然在三国中算是富地,但能武者不多,皆以生意者为主。且当今圣上身子骨愈发不硬朗,本以为太子会立刻监国或者辅佐政事,却被闲置到一旁,没有任何实权。”

“只是,那太子也确实不成气候,终日饮酒作乐不思进取,离国若是交到他手中,亡国近在眼前。”

“天下之事,风云变化,不到最后一刻,怕是谁也摸不准圣心。”

“然霍国却是兵力日渐强大,想吞并离国之意已定,若猛兽般一直在等着有利时机。现在时常挑衅,不过是试探我军虚实,怕是只等我国朝野动荡不安时,就要举兵来侵,狼子野心,不可不防。”

“但若说霍国,怕也逢多事之秋。一直传闻那皇帝老儿膝下只有一子,却染了怪病。高人算过,说是不能留其在霸气太重、杀气太深的皇宫里,否则命不久矣。所以,霍帝唯一的儿子在生下来不久后,就被世外高人带走了,说是在其二十岁时定会治好送回。这一走,已是十九年了。”

“娆国物产最为丰富,按理说,应是离霍两国必争之地,但显然两国君主都无意踏足其中。传闻娆帝有一姐姐,生得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连野兽见其,亦舍不得吞噬,故而取名为娆池女,意为九天仙女,美貌可见一斑。”

“娆池女绝顶聪慧,从小便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难能可贵的是,更爱玄机铁甲,时常游历江湖,除暴安良,结识了不少的青年才俊,这其中,就有离帝和霍帝。不过,当时二人只是皇子,并不得宠,因此少了官气,多了几分豪爽,三人结伴游历江湖,取了个名字‘三游’。一时间,三国各处但凡有通缉要犯,三人便同行追捕,策马风行中,颇得民心。”

“至于其后,关于三人的感情,坊间流传了很多的版本,但结局却都是一样的。只说那娆池女为其中一位产下一子,却被那人辜负,于是跳了悬崖,至此伊人芳踪无处觅。”

“也许是因娆池女之故,娆国成为兵家不争之地,由此可见两位帝王一番心意。”

“不过以往都是传说,具体如何无人知晓,毕竟时过境迁,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即便缅怀故人,却未必一成不变。娆、霍、离三国鼎立之局,终将发生不可预计的异变。”

猫儿听着三国故事,只觉得世事皆如月,有圆有缺。不由得想起曲陌,那淡雅若菊般的男子,此刻,他在哪里意兴阑珊?那放荡不羁的银钩,是否仍旧醉卧美人膝?

猫儿望着那湖泊中自己的倒影,想起曲陌为自己包扎受伤手指的样子,悄悄勾起唇角;想起银钩说自己是喂不熟的东西时,不由得一皱眉头。怎么会是喂不熟的呢?熟的东西可以吃,银钩可以用熟的东西喂自己,为什么要将自己喂熟?难道……银钩想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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