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人去楼空
双方队员对这场比赛都是卯足全力，放手一搏了。这是送给我们毕业的最好礼物。每个人都拼尽全力，在最后的10秒时间里，我们班以76：74领先。我们有发球权，我们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了。我带着球寻找机会，最后一击。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胜利已经在向我召唤。正当我想传球的时候，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有个人在我的面前，把我的球抢，。他用拳头狠狠地打在我的胸口上。我惊奇看着他狡猾的笑，接着我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老大和同学们在旁边喊，犯规，他犯规了，裁判没有响起哨子。我望着蔚蓝色的天空，泪流满面。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那个人投中了三分球。紧接着，裁判吹响了全场比赛的哨音，我们以1分之差惜败，老大带着同学们和裁判去争执那个抢球。裁判没有说一句话，就离开了。观众们迟迟没有离开，他们在愤愤不平地抱怨着，每个人都知道，比赛已经结束了，无法更改的结局。
我看着那个人脸上诡异的笑容。他慢慢向我走来，用手指着我说，冠军是我们的，你们休想得到。后来，我看到颜川。他走到那个人面前。说，你真卑鄙。然后，他把我从地上扶起来。我错愕，几个月之前，颜川还和那个人找我和若辰的麻烦呢。就是因为他们，若辰才被开除的。一转眼的时间，颜川怎么会对我这么好。我听到那个人在嘲笑，所有人黯然离然，老大和同学们在那里看着我，他们在身边大呼小叫，可是我什么都听不到。
我看到那个人拿着冠军地奖杯向观众炫耀，并且一直在对我奸笑。当我领到第二名奖杯的时候，终于压抑不住，泪流满面。我把奖杯给同学们的时候，他们都默默地留下眼泪。有人大喊着，这不是我们想要的结局，这不是，我们是第一的。我安慰着他，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老大心疼地看着我们，眼神布满了血丝。紧紧地抱着我们，我们在一起流下伤心的眼泪，同学们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我们谢谢那些一直对支持我们的人，他们一直不愿离去，是我最温暖的感动。鞠躬。鞠躬。再鞠躬。我多想就这样鞠躬下去。不要再起来。让眼泪流干。起来的时候。还会泪流满面。
突然听到一位同学在远处高喊着，你们是我们心中永远的第一，接着所有的同学都跟着喊起来，我感动至极，连续地和同学们向那些支持我们的人鞠躬。那一刻，我感动地流着泪。那些泪水带着温暖。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一直对我们的支持，谢谢。
毕业前的篮球比赛，我们是亚军。
小月给我打电话，我告诉她我们得了第二名，她立刻泣不成声。停顿了好久，才说，你到医院来，大宝在这里，我征住了一下。然后，飞一样地跑到医院。大宝的脚用白色的布包裹着，小月在旁边哭着，我看到大宝一直望着窗外。眼泪悄悄地流下来。我跑到大宝的身边问他怎么回事？
他不说话，就是一直流着泪。一直无坚不摧的孩子，竟然流下来那么的眼泪。我彻底被震撼到了。
三个人，一起沉默，一起流泪。
所有的烦恼，哭过就好了。哭过就好了。大宝说。昨晚在他回家的路上，突然冲出好几个人，每个人手里拿着钢管，不由分说，就向他打来。虽然他拼命地还击，寡不敌众。最后，他的腿被打成这样了。后来，小月哭着说，医生说，这条腿有可能会残废。
晴天霹雳，就像一块石头重重地向我砸来，让我喘不过气来。意识全无。像一个死人一样，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这不是，这一定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是不是小伟干的？我咬牙切齿地问。
大宝说。不是，这些人我从来没见过。我确信这些人不是这所城市里的人。小伟不是已经回家了吗？更何况，我和小伟根本没有深仇大恨，我确定不会是他。
我在脑海里不停地搜索到底是哪个人会做这件事，那个人的笑容让我铭记于心，龌龊的笑容。我猜想着，一定是那个人干的。那个人以前就被大宝和小乐，若辰教训过。他一直记着这桩事。所以，若辰的离开和他有着直接地联系。小乐离开的时候，就是他在鼓动着那些小混混要提前继位。小乐走后，他如愿以偿。剩下大宝一个人，他完全可以找人来暗伤他。这是他的做事的风格。我突然回想起来，颜川指着他的鼻子说。你真卑鄙，颜川曾经和他还在学校里称兄道弟的。一时间的决裂，就是因为他的暗地里伤人。我确定，一定是他，幕后黑手一定是他。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可我们一点证据都没有。
大宝说，我知道那个人是谁，我想你也猜到了。
你打算怎么办？我说。
怨怨相报何时了，我相信通过我的努力，我的腿一定会好的。我不想在过担惊受怕的生活了。出来混的，总有一天要还的。他看着他的腿，这是最好的证明。有失去的，就有得到的。这个世界永远是这么公平的。都结束了，都结束了。也许这样大家都会好些，大家都会好些。我也不想让小月每天都为我担心了。女孩子终究需要男人给她安全感的，我要给小月幸福。
然后，我看到他泪如泉涌。
大宝真的长大了，他不再意气用事了，他不再不考虑后果而冲动做事了。他开始懂得生活了，开始懂得如何过着自己的人生了，开始懂得人生的意义最重要的什么了，他不再去计较了。我想他已经厌倦了这样明争暗斗，勾心斗角的生活了。他累了，他真的累了。他需要休息了，真的休息了。
毕业那天，照毕业相。看着别人成群结队争先恐后地拍照。放眼望去，在这个曾经留下我青春岁月的地方，我留下的将是我一辈子最珍贵的部分，带走的将是我一辈子最怀念的东西。每个人都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人总会分开的，那些一起走过日子的人，那些一起哭过笑过的人，那些对着天空说永远不分开的人。那些善良的孩子们。我突然蹲在地上，难过地哭了起来。碎光一片一片地照耀在我的眼睛里。看着地上那些熟稔的面孔，他们看着我笑。满地都是自欺欺人的谎言。不堪一击。我们说好的，我们要一起毕业的？我们要一起拍照的？我和夏颜站在中间，若辰站在我的左边，那童姐站在夏颜的右边。这是我们期待三年幸福的场景。难道你们都忘记了吗？你们真的很残忍。竟然硬生生地把我的幸福给抢走，我要你们还我的幸福，我要你们还给我。还给我。
我一个人躲在最后一排，强颜欢笑。没有了你们，怎么让我对别人嬉笑怒骂。我保持着僵硬的姿势，等待摄像师，倒数。3.2.1.同学们喊。茄子。我的心底像万丈深渊。整个人葬在那里。咔嚓一声。在我最绚烂的青春年华里。那些人陪我走过风风雨雨的日子，却没有人陪我照完最后一张毕业照。
没有了夏颜，没有了那童姐，没有了若辰，没有了大宝，没有了小乐。只有我一个人参加了毕业典礼。
同学们叫我一起去玩，我找了借口没有去。三年。三年。恍如隔世。我还没有和夏颜好好牵着手在校园里横冲直撞呢，还没有和大宝小乐一起风风光光地打球呢，还没有废寝忘食地学习，给老师拿一个好名次呢，还没有吃遍学校附近那些小吃呢，还没有看到那童姐和那个男人终成眷属呢？
小月告诉我，她参加了毕业典礼。陪同学喝了好多酒。那个时候才发现，没有了大宝，没有了我，没有了我们的存在。原来毕业就像一场没有说再见的电影。青春散场。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到她那边泣不成声的哽咽。
我们说好的，要一起照毕业照的，现在怎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你们都是骗子。
你们都是骗子。
终于还是走到这一天，要奔向各自的世界，没人能取代记忆中的你，和那段青春岁月。一路我们曾携手并肩，用汗和泪写下永远。拿欢笑荣耀换一句誓言，夜夜在梦里相约。
放心去飞勇敢地去追，追一切我们未完成地梦。
放心去飞勇敢地挥别，说好了这一次不掉眼泪。
每次听到这首歌，都会泪流满面。
毕业那天的纪念。
三年九班所有的战士，高考离我们越来越近。还剩下一周的时间了，我们就要去战争。那时候，我们不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我们是敌人。生死有命。但请别忘了，无论到什么时候。真情。还会在我们的心间长留。一直存在。永不老去。
真的不敢想，我们就这样毕业了。我们每天都在盼望着毕业，可事实就摆在眼前时，我们又是多么舍不得。我们是不是一群没心没肺的孩子。整天只会用喝，玩，乐。充实我们的大脑。都说好了，分离时，一定不要哭泣，可又是谁在即将分别的时候留下伤感的眼泪？我们都是一群爱逞强的孩子，我只能这么说。我们都是一群孩子而已。相信吗？
回忆起。刚分班的时候。我们是如此的陌生。在所有的老师眼里。我们在这个班级里又是一群桀骜的孩子，整天不学习。而且还逃课，弄得连学校都想把我们拆开了，那一段的日子真的是任何时间都换不回来，那是一段在青春的季节里无法取代的一部分。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会珍惜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日子。
请大家记住：我们不是要想给别人证明我们是多么强。多么厉害。我们只是要给别人给。我们只是想找回属于我们的青春时代，我们还年轻，我们永远都不会输，我们只想把我们现在的年轻时代，要过得轰轰烈烈。等到我们白发苍苍的时候，坐在椅子上，翻着照片时，我们还会想起我们曾经的那段轻狂岁月？那是多么让人缅怀的一段记忆呀！
花飞雪。
那些花儿躲在明媚的角落默默开放。
只为当初的约定忍着痛苦坚强而顽固的活着。
我们都是因为过份清醒而忘记曾经的酸楚。
曾经说好永远在一起如今却要各奔天涯。
把花间最耀眼的瞬间给了你们心照不宣。
我在黄昏来之前等着花开花落。
我无法体会站在没有城市的地平线上一个人。
静静为花儿守候着最后的一班地铁。
凌晨的黄昏谁会为我孤枕难眠。
枫叶的凝红谁又会为我保留着当初的那一份回忆。
是谁说过离开了就不会在相逢。
又是谁在无尽的十字路口等着最后的一站思念。
我在书的第3页第9行安静的写着。
有时候一个人的战争注定是单枪匹马。
站在忘川的角落明白记忆是不可停转。
水终究会在某一时刻会蒸发消失不见。
过往的岁月任何的事情我们都要安静的接受。
别为任性的年代而忘却了我们是青春的颗粒。
听每一首歌想的每一件事看的每一页书。
弥漫着都是那时候的味道光鲜明亮。
三年九班是一首没有歌词的美丽的演奏会。
每一位都是演奏者拿着不用的乐器。
旋律都是一样纪念我们死去的岁月。
这是一个飞扬拔扈年代。
离开的时候，我希望我们会为即将死去的岁月，怀念当初的一些记忆。别忘了，我们在二十年后，还会在这里相逢！唱着我们曾经唱过的歌。走着，我们当初闭着眼也可以走到尽头的操场。然后，在欢笑中淹没当初的所有记忆，时间定格，然后无限拉长。我们在醉生梦死的状态中，告别。不要说再见。我们还会在相聚。
最后，祝三年九班的所有同学，金榜提名，生活快乐。
永远奋不顾身的在生活中扮演着坚强的角色，顽固地活着。
再见了，我的兄弟姐妹！
这是大宝用尽所有精力写出来的。他给我看。问我怎么样。我说，挺好。他说，这是他最大的能力了。只能写成这样了，如果像我的能力的话，会写的更好。我安慰他，这样很好。很真实。
高考像是一次耐人寻味的旅行。三天的时间。擦肩而过。已经分不清同学们脸上那些善良，邪恶的表情了。每个人匆匆忙忙。一个人生活。最后，大家吃完最后一顿饭，唱完最后一首歌。在灯火辉煌的夜晚里。曲终人散。
没有矫情的语言，没有温暖的拥抱。简单地做了一个告别。可连抬手的姿势都要思前想后。再见了。
我的兄弟姐妹们。
高考以后，收到了那童姐从远方的国度里寄来的明信片。那是她喜欢的地方，普罗旺斯。那是她梦想到的地方。她站在五彩缤纷的鲜花丛中，背后是一块辽阔的牧场。她望着西沉的落日，右手挡住昏黄色的光线，她是一副耀眼的画面。她一直倾国倾城。
大宝住院期间，我开玩笑地对他说。你就像《灌篮高手》里的三井寿。经历了学校的暴力，意外地脚伤，最后重归篮球之路。我曾经对他说过，那是我最喜欢的人物。大宝傻傻地看着我笑。
记得那个时候，我，小乐，大宝三个人每日每夜地看着《灌篮高手》，昏天晕地。不知疲倦。一遍又一遍。尽管可以把台词都能背下来。不过还是看得义无反顾。大宝喜欢樱木花道，打球的时候，他总是做着鬼脸。一副特纯洁的表情。当着所有同学面前，用手指指着自己。我是个天才。哈哈！果然，我是个天才。然后，学着樱木花道，一阵狂笑。同学们乐不可支。他们习惯了大宝像个小孩子一样没心没肺，他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小乐喜欢流川枫。因为，他觉得很酷。冷语冰人。惜语如金。语出惊人死不休，还有流川枫高深莫测的球技，让人顶礼膜拜。虽然小乐的篮球水平在校里堪称一流，可他还是觉得不够好。一直要求自己做的最好。我说，你已经很棒了，他总是一笑而过。我喜欢三井寿。众星捧月再到无人问津，从天堂到地狱，这种强烈的反差，更会促进人的成长。三井寿其实他根本就不用去篮球馆闹事，像那些小混混说的那样，他始终放心不下他一生挚爱的篮球，看到那些孩子们打球时，三井寿总会驻足。他的心里还是想着篮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