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礼物
他的篮球梦想始终未改变。那就是闯进全国大赛，这是他进入湘北篮球队说的第一句话，最后因为脚伤的缘故。自暴自弃。可他的心里却一直想着他的篮球。令人催人泪下的还是那段台词。在三井寿参加的第一场比赛的时候，小龙带着人把铁男打倒之后。小龙叫三井寿出手。他说了一句。我已经答应安西的教练，从此再也不打架了。这足以说明他坚定要悔过自新了。那场和翔阳比赛的时候，三井寿的出色发挥，力挽狂澜地把湘北送进了四强。他下场比赛后，安西教练说了一句。三井，有你在，真好啊。那场比赛，我，大宝，小乐，一直反反复复地看着。
后来，大宝和小乐得出了一句话。三井寿，真是一名战士！
其实，《灌篮高手》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着最单纯的梦想。特别是木暮，赤木，三井寿，因为他们已经是高三了。这是他们最后的一年。他们会不顾一切去冲击全国大赛，那是他们的梦想。最单纯的梦想，所以他们活得有生气，有目标。没有了若辰，夏颜，那童姐，小乐，大宝，再也没有人比你们更有最简单，最纯真梦想的孩子了。如此的简单，只为了一个梦想而已，会选择义无反顾地全力以赴。
令我最动容的还是樱木军团的感情。那份真诚兄弟之情。每当樱木花道有困难的时候，樱木军团都会挺身而出，就像若辰会在我有危险的时候，他会一直冲在最前面，为我遮风避雨。三井寿去篮球馆闹事的时候，关键的时候，樱木军团的出现。力挽狂澜。给我印象最深刻的场景，是水沪洋平打三井寿的时候，他拽着三井寿，说，以后再也不到篮球馆闹事。三井寿不说，水沪洋平就打。是他们的出现，把所有的责任都扛了下来。说的好听一些，是为了篮球队员。但大家都知道，那是为了樱木花道才会那么做的。那种默契的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尽管，他们会一起嘲笑樱木花道。可是，当困难来临的时候，他们会紧紧的抱紧一团，无论前面是妖魔鬼怪，他们都会冲锋陷阵。记得，最清楚的一幕，樱木没有钱去参加一个比赛，樱木军团利用一个假日去海边打工赚钱。是为了实现樱木花道的梦想。那已经不是花道一个人的梦想了。那是樱木军团所有人的梦想。
珍贵的感情，不需要说出来，大家心知肚明。
我说，大宝，其实从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三井寿的影子了。虽然那只是动画片。我希望你可以振作起来。去实现你的篮球梦想。大宝转过身。沉默不语。
大宝在小月的细心照顾下终于可以站起来了。我每天都会去医院里去看大宝。看着大宝的腿一天一天的变好。开心地难以言表，小月虽然考上了大学。不过，她最后还是告诉我。她不会去那个曾经令我朝思暮想的大学了，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她要照顾大宝。她会和大宝去同一个城市上学，因为曾经有一个人已经狠狠地刻在心里，试图用尽千万种方法去遗忘。可是，那个人挥散不去。有的人不知道哪里好，但就是谁都取代不了。
大宝被一所体育学院破格录取，因为他的篮球特长。在高考前的时候，我告诉大宝用功读书。争取考取一个耀眼的成绩。大宝说，以前的我们太浮躁了，总以为利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可以把所有的知识都学完，然后在明天考试的时候会用到。仅仅利用几天去学习高中三年的知识，始终是一件自欺欺人的事情。我们要像夏颜一样，一直默默地努力。只不过，我再也没有像她那样废寝忘食的机会了。那段刻苦读书的日子已经离我远去了，真的远去了，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说完，就告诉我好好珍惜现在能拥有努力拼搏的机会。他的话，让我觉得判若两人。大宝真的长大了。
大宝，长大了。
我不厌其烦，千叮咛万嘱咐大宝，让他好好对待小月。大宝每次都是含情脉脉地看小月。心照不宣。不需要语言表达，我相信大宝一定会好好珍惜小月的，不会让小月离开的。他已经开始懂得什么是爱情了。他已经长大了，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少不更事了。
在那些人离开之后，我一直呆在家里陪着父母。我知道，终有一天我会离开他们一个人生活的。趁着时间，应该多陪陪他们。他们最希望得到的就是儿子能在他们身边多陪陪他们，陪他们看电视，聊天，吃饭。哪怕什么事都不做也好，就是能陪他们在家里多呆呆就行。这是他们最大的满足了。
若辰写了一封信给我，他不喜欢打电话。他曾说，写字最可以表达人内心里所有的悲喜与不安。他一直喜欢写信给我，他写了一手漂亮的楷书。信中说，他找到了一份平面设计的工作。他的摄影作品受到了经理的关注。生活稳定。宁静而充实。他终于还是和筱夕分手了，和没有感觉的人一起生活，始终是一件自欺欺人的事情。曾经的他欺骗自己，是因为在逃避一些事情。现在的他已经学会了面对现实，他要让他的生活重新开始，一切都会重新开始的。他还告诉我，父亲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他的电话号，给他打电话的时候，父亲哭的一塌糊涂，他从小都没有听到父亲哭过。那天听到父亲泣不成声的哭声，我的心里意外地被震撼了。心里好疼，好疼。父亲说，他已经知道自己以前做错了，他要改过自新。把母亲接回来，让儿子回家好好过年。他贷款做了生意，把家里的外债还了很多。而且把家里弄得好好地了，就等着老婆和儿子回家过年了。牧年，当我听到父亲哭声的时候。我对父亲十多年的仇恨瞬间消失了。不知道为什么，就像舅舅说的那样，无论他曾经做过什么，他始终是我的父亲。他需要别人给他一次机会，只是一次机会而已。我一直在寻找母亲的下落，舅舅知道母亲在哪里，过年的时候，我会回家找母亲。我要告诉她，父亲真的知道错了。无论是我，还是你。都要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不要连机会都不给他，那他活着的意义也就没有了，我们用时间来看他的表现。假如父亲还像以前那样，我和您一起离开他好吗？不过，这些话，都是我看到母亲才说的。
现在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吗？那就是快点过年，快点回家。曾经害怕回家，现在却天天想着回家，这真是一场闹剧。
祝贺你，若辰。祝福你，若辰。你一定会美梦成真的，一定会的。
他后来问我想考到哪里。虽然有的时候，我很讨厌自己写的钢笔字。但对于若辰来讲，我还是要一个字一个字要它们拼好。努力地让它们工工整整。若辰有的时候嘲笑我，说就算我练十年也不会写出像他龙飞凤舞的楷书。这是他炫耀的资本。我装作视而不见。我写信告诉他，我已经选择了一路向南。北方的那个城市已经没有让我留恋的人，你们走了之后，我一个人在那里用回忆过生活，始终是一件自欺欺人的事。我需要浴火重生，一切重新开始。
再后来，就没有了若辰的消息。他写的一手漂亮的楷书，我再也不会看到了。是我，先选择离开的。不带任何声响。决绝地离开。
意外接到了校长的电话，他让我去他家里。忐忑不安。到他的家里，看到颜川的眼角里有泪痕划过。夏颜的母亲在旁边泣不成声。校长一直抽着烟，颜川看到我，就抱着我，大哭。惶恐不安。一大段的沉默。颜川终于告诉我。
夏颜离开了，夏颜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了，永远不会回来了。
像别人用刀子割破我的喉咙一样。鲜血喷薄而出，整个人瘫痪在地上。毫无知觉。泪如雨下。颜川紧紧地抱着我，我像丢了魂魄一样。目光呆滞。整个人已经完完全全死掉，只剩下躯壳强忍地支撑着我松散的身体。
我总是以为，那些所有不好的，都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或发生在我最好的朋友们身上。可是，经历许多事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在恶梦中度过，我身边的朋友们一个接着一个发生不幸。原来，我的总是以为都是错的。所有的不幸接踵而来。我一个人画地为牢。自欺欺人。
夏颜的母亲，痛不欲生。
听她的老师说，前几天，在晚上的时候，夏颜练习舞蹈以后，因为太累了，看不清道路上路过的车辆……她缺了两天的舞蹈课。那两天她回家看我了。她从小到大都是一个要强的孩子。老师说，她不知疲倦，贪黑起早的把没学的补回来，由于过度劳累，在过马路的时候，被前方车辆强烈光线照的时候，老师和同学们大叫她躲开。她伸出右手，试图挡着强烈的光线。可是，就听到一声响声，她就躺在了地上……
夏颜的母亲，泣不成声。
这是她最后写的日记。夏颜的母亲把日记递给我。
我小心翼翼地翻开日记。心如刀割。
夏颜回来看来的两天。她告诉我，是她们放假了。原来，她一直在骗我，一直在骗我。我一直接受她的欺骗。夏颜，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
夏颜日记。
终于考上了梦寐以求的学校了，终于摆脱了那些令人伤透脑筋的卷纸了，终于可以不用那些分数来炫耀自己了。
从现在开始，做一个幸福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会一直一直努力地，我会让牧年看到我在舞台上最美的时刻，我会让母亲为我感到骄傲，我会一直一直努力地。
前几天，那童姐打电话给我。说牧年最近过得不好，整天像丢了魂似的。盲目地生活。我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回去看牧年。他一直都是个孩子，孩子总是需要人来照顾的。我要回去照顾他。因为他现在过得不好，请了两天假。老师问我做什么，我撒谎说。我想家了，想回去看看母亲。老师一直都很疼我。因为，我有着她最喜欢的舞蹈课成绩，我是班级里最棒。她最后还是屈服在我的软磨硬泡手段下。
陪牧年聊了很多，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代替。我不想说的太多，怕影响他高考前的情绪。我们手牵手去后山看落日，去那片森林回忆着当年我们可爱的模样，去那童姐家里看碟子。那童姐被那个她深深爱着的男人带走了。她的赌注终于有了回报，我和牧年，祝福着她，真诚地祝福着她爱情幸福。其实她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每天还是会情不自禁地想着她，想着她给我们做好吃的，给我们唱歌，给我们放碟子看，给我们讲一个又一个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
在家里陪了母亲，母亲笑逐颜开。我告诉她，我在学校里，一切都好，不要为我担心。她都是喜极而泣，她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这是她最希望看到的。
妈妈，我会永远爱你。
回学校的时候，还是情不自禁地看了饱经风霜的父亲。我去他办公室的时候，他一直抽着烟，专心致志地工作。他看到我之后，先是惊讶后是露出一丝微笑。我劝他，少抽点烟，这样对身体不好，他立刻掐到手上的烟，笑呵呵地看着我。我说，这次回来是看看母亲，最终还是决定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母亲已经对我说你们的事情了。对不起，我亲爱的父亲，原谅我当初的年少无知。我深深地向他鞠躬，我一直期待着看到你和母亲合好如初的那一天，尽管这是不可能的事，但我还是希望，您有时间去看看母亲。母亲这二十年里，一直想着您。她过得不好。
父亲听到以后。再次把烟点燃。忘情地抽起来。他的眼睛一直望着窗外。
谢谢你。我的孩子。
突然之间。我看到父亲流泪了。我转过头。泪流满面。选择离开。
最近一直在做梦。梦里牧年理直气壮地在我面前给我画画，我动了一下，他就撅着嘴说，夏颜，你要是再动一下，我就不画了，我看着他笑。那童姐一直习惯地保持着最寂寞的抽烟姿势。她还在不开灯的房间里。讲述着那段如泣如诉的故事。电视机的电影对白突兀。残忍而脆弱。
因为太过于想念一些人。牧年。那童姐。若辰。一提笔，就会情不自禁写下令自己伤心的文字。仅此祭奠着我们的过去。我们最美好的回忆。
念—我们依然在一起。
其实，人是这个世界上善变的。过去的时候，总是拼命地无时无刻地想着未来。等到了未来，却又一遍一遍不知死活地想着过去！
祭奠。
某某人，此生我最大的遗憾，就是在我最美好，最绚烂的时候，你们都不在我身边，我感觉到好寂寞，那些耀眼的光芒好刺眼，我知道，再也没有人帮我挡住支离破碎的阳光了。从一开始。我就认为，只有善良的人才能和善良的人才能走到一起。在我离开你们的时候，我都没有碰到比你们更才华横溢，比你们更无微不至，比你们更相信幸福的人了。相信一切的人，永远都会幸福的。我始终相信，分离也是再见的道具。既然有了分离就会有重逢的那一天，再见是为了以后还会再见面。那些令我想念的人离我渐行渐远，而那些令我忘却的人却离我越来越近。有时候，我总是在想，是什么让我们如此的勇敢，总是不经意的怀念抑或忘记一些事情。我祭奠着死去的青春，祭奠着即将被我遗忘的朋友们，我要和青春做一个决绝的了断。
后来的后来，我终于懂得，身边的位置就那么多，有人进来，就会有人出去。谁也不会永远陪谁一辈子，有些人很好，但就是永远无法在一起。既然命运让我们暂时的分离，那我们就要坦然的接受。人总是要分离的，而且还会越分越远。我知道，这是在考验我们的忍耐力，分离只是暂时的，等到了我们有能力的那天，从天南到海北就是一抬头的距离。每个人都在长大，压抑住了心中的思念，就会渐渐地忘记过去，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