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兴起风浪
回到家,江锋的脚步在后面跟上,说实话,这样子让他来到我家,不知道的,还以为带了男朋友回家,在外面捡了一个超级货。不过奇怪的是,在踏进家门前,邻居们都没有注意江锋,全朝我挤眉弄眼瞧,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他们打招呼啦。实在是这身男装惹的祸,厚一回脸皮吧。是快步闯进家里,老妈正在陪几位大妈打麻将,这突然的归家,让妈妈征了一下,堆起笑脸:“小玉,回来啦!”
后面的江锋的飘临,让老妈离开了麻将桌,迎了上去,看来这帅哥就是有魅力,老妈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江锋很有礼貌地叫大妈好,把妈妈乐得脸上泛起的花,美得回了二十岁。我只好让大帅哥陪陪我妈,不管他是当成男朋友还是别的,现在的我躲进房里,给自己洗礼一番先,这****让我一点的都不好受,看来,濒临另一个世界的时日越来越近,恨,恨,恨,不自觉中,转移到‘贱女人’——柳云身上,该死的家伙。揉搓着下身,疼痛与奇痒已经让我越来越烦。好在是在自己家里,很随意,光身子在屋里找身服,也不会有谁闯进来。打开衣柜找时,却没有,只有看向阳台,原来被细心的妈妈把衣服全晾晒在外面。待去拿时,房门开了,谁啊?扭头看见那双涩眼,天啊,这人,啊!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找的,没有反锁门。让他给双目意欲啦,好在他的退避及时,不然的话,我手上的取衣架就会飞过去啦!
家总算让我做回了女孩子,否则羞于见人啊,男人的衣服就让它躲在那过夜吧。没有扔掉,是因为它会让我想起白发大爷,他老人家的话语还久久回荡在那身衣服上。无论前面再难,我应该勇敢面对,可看如今,为什么会这样,躯壳而已,不过却要在意,因为不早治疗的话,我的病就悬在一线啦!可这怎么启齿,妈妈会怎么想我。一时间,我变得特郁闷,天啊,我该怎么做?
跨出房门,那双涩眼瞅过来,不过,又不好意思转了回去。
江锋啊!江锋,你想看就看吗?因为我自己都觉得装扮回女孩子就是爽啊!
还装清纯吗?羞涩的帅哥是很少见的。都说帅哥不涩就不是帅哥了,看来这个大帅哥是十足的帅气,以至于妈妈此时正在准备饭菜啦。看来,贵客光临,就是不一样,不过大帅哥是在陪着打麻将哟,三缺一,添上帅哥,大妈们脸上别提有多高兴啊。
瞧他打麻将起劲,也没有打扰他,直奔妈妈身边,打理下手。甜甜地叫着妈,家的感觉,再大的苦楚,此时心是甜蜜的。
“瞧你,换衣服了,干吗穿身男装回家,连妈都差点没认出你来。”妈妈笑说。原来妈妈征了一下,也是因为男装呀,看来男装真的让人惊讶,不过上天若是让我做男孩子多好,也就不会有那些遭遇啦。浅浅地笑,并没有回答,帮着择菜,手浸在水中,忽然想起亦华曾经交待过我,叫我一定要各方面注意,因为我身上的病是可以传染的。这?抽手离水,心惊悚。家人,妈妈,我不能连累你们,不能与你生活在一起,因为随时都可能传染给你们。
虽然是微小的动作,可让妈妈察觉到了,关心道:“怎么啦!”。引着头,察看盆中水与菜,还以为有什么呢?我惊回头,轻言:“妈,没什么,我有点困,先去睡一下。”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不愿妈妈看出我的苦痛。急急地走开了,妈妈不忘关怀道:“坐车累了,就先睡吧,吃饭时,叫你啊。”听到时,几乎想大叫哭,可是我不能,躲进屋里,趴在床上,一下子让我好难受。难道我?为什么,自己如此,回来了,可却想着急迫地离开,因为自己太脏了,随时都可能让家人与朋友糟殃,我不能,我不能自私。眼泪不自觉地湿了枕头,但是没有声音,因为这不是委屈,是担心,是万分的害怕与担惊。
“小玉啊,小玉……起来吃饭啦!”妈妈,妈妈的轻声唤。
吃饭,每天要吃饭,要生存下去,就得吃饭,可是现在,连吃饭我都要逃避。一桌子,一双筷子,一饭碗,经过我的手,就不可以再混在一起啦!静静地来到桌前,甚至害怕坐椅子,害怕我坐过的地方会让她们糟糕,端饭碗夹了满碗菜,就往屋里躲,因为只有让自己远离他们,这样才不会连累。可让妈妈奇了,叫住我,让我围桌吃饭,可是我能吗?不能,不能那样做。
邻居大妈们,此时蹭上这顿饭,看我这样子,都很惊疑,可是我不能围在一起吃饭。轻笑道:“我在看书,不和大家挤一块吃啦,进屋去了。”不知道自己强颜欢笑的样子会不会吓到他们,妈妈只是堆笑与大妈解释我的无礼,“她呀,这是习惯啦,随她,随她。”
坐在床上,吃在嘴里的饭却是和着泪。不是脆弱,只是因为天伦之乐,也要成全。现在完完整整理解亦华的苦痛,他的选择没有错。这份罪都是柳云害的,多少个夜晚在梦中与寥秋相遇,是她,是她柳云做的一切好事,上天一定要惩罚她。
不知道是为什么?即便如此,胃口不减,饭菜太香,再多泪也冲不淡妈妈的味道。呆住了,手上的筷子与碗好像受罪了,被我玷污了。房门吱呀开啦,帅哥江锋几时来到我的身边,伸过手接我心中的碗,吓怕了,信手一扔,大叫:“别碰,别碰我,别碰,别碰……”摔碎的碗响起清脆的惨叫,碗儿,我对不住你。妈妈被惊吓过来了,门口聚着大家探进来的头。
江锋却连声道歉,他有什么错,可是他的道歉,让我更是发火,大叫:“出去,出去,都出去!都出去!”散碎的碗儿莫过似我被玷污的躲壳,转首伏在床上啜泣。
门关上的声音,都出去了。翻身而坐,此时,妈妈却坐在床头,老脸上有泪花,笑骂:“傻孩子,有什么事吗?能和妈妈说说吗?”伸手要来轻抚我,看到那手,立马弹跳开来,哭道:“妈,别碰,别碰我!”妈妈面前,我还是孩子,一个三岁长不大的孩子,苦痛在妈妈面前没有什么好隐瞒。
“干吗了,干吗连妈都不能碰吗?”妈妈变成烦闷的脸,很少见,只因妈妈从来没有过这样担心过我,记得爸爸离开妈妈那时,妈妈连我骂爸爸,爸爸没有回头,妈妈都没有担心过我。
“妈……”
呜哇,没法整理自己的情绪,只有将苦痛一一诉之。听到‘艾滋’两字,妈妈头摇得像拨浪鼓,老泪纵横。意欲抱我,闪避开来,只是不要让她亲近我,我是一个不干净的人。我不应该说,因为妈妈比我还心碎,妈妈疼我,从来都是。我太不应该,紧捶着墙,恨自己。
“小玉,是外面那个小子害的吗?我找他去。”妈妈突然道出一句,让我吓一跳。一时疏忽,差点害了大帅哥背黑锅。看着妈妈跑出去,反应过来,追了出来,叫住妈妈。江锋莫名其妙在看着我与妈妈,俩人的样子明显吓到了在打麻将的大妈她们,手中的麻将亮着红中,是准备野战叫停。
“妈,妈妈,不是他,是柳云。”我不敢大声,大家若是质问,不知道该如何回她们。可已经惊扰到他们,问道:“柳云干什么好事啦!”这时看我们的样子,都过来关心。妈妈顾及面子,脸也转和了,凑合着去打麻将,江锋还向我道歉,“对不起,是我莽撞,你别放心上,若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你就管说,我不惹我生气。”他的和声和气,我没回他也没有不理他,只是静静地点点头,就往外面来透气。
妈妈此时问道:“小玉啊,跟你一起去的寥秋回来了吗?”
我冷言道:“她死了。”头低着往外走。
“什么?”众惊疑。妈妈甩下手中的八万,追过来,拦在我的面前,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是真的吗?寥秋……寥秋她?”
追问,让我一时半刻不知道说什么?愣是成傻瓜啦!
一起出去的寥秋,就剩我回来了,突然告诉她们这样一个消息就像是一盆凉水泼在头上,要问她们什么感觉;不想这盆水倒的真不是时候,这里还有一个是一面之缘的江锋啊。
惊天辟雷,莫是在诉说一个局外人的故事,可是此时,江锋站在我的旁边也成了傻木头。妈妈见我半天没应声,拉扯着我,感想也不要确定了,都知道这个事情的真实性。嚷道:“是谁干的,是柳云吗?”妈妈一直追问,叫我怎么回她,毕竟我没有亲眼所见,但可以肯定与柳去脱不了干系。没敢瞎说,也只有冷冷地闭嘴,全当我一时说漏嘴。
看到大妈们一个个地议论开啦!
“兰婶,你说这柳云带着寥秋与小玉出去时不是好好的吗?这?这寥秋怎么就会?”大妈鱼娘拉着妈妈有点激动,怎么说,都不敢相信。
“我看不会吧?这寥秋不还是柳云的堂妹啊,这怎么也不会是她干的吗?”大妈二婶也插上一句。这你一句她一句地嚷开了。一个个紧盯着,只想听我说个明白清楚,可叫我说什么?天啊,为何让我来做这个传话人,何况这报丧的话,也要亲自向寥秋的父母说啊。妈妈如临大敌,这个话不说明白,怕是没完,是人命关天,岂可儿戏。
“哼,让我说什么啊,我看到她的时候是被扔进了臭水沟里,你们说,我哪知是谁干的呀?哼哼……”哭腔说出来,不是我要这样,头脑里浮现出那张脸,血糊与那双眼睛是在诉说什么冤屈,没有在此时想着会晕倒,已经很大幸。
“哪个天杀的,这么一个活蹦乱跳姑娘就被扔进臭水沟!……”听了这话,大妈们开始嚷起来,这是准备找到那个天杀的,要活活给撕了才罢休啊。
“是柳云带出去的,这个臭娘们,什么事,想她都做得出来,这是她的堂妹,这个不是东西的东西。走,去寥秋家,找月婶去……妈妈的,奶奶的,这个臭娘们,一定是她干的好事。”妈妈这是要引着大妈们去讨公道,这下子,我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妈妈,还是别?……”
“什么?小孩子,走,快点,这寥秋老妈听到这事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妈妈这是一定要惹出一点事来。说起来这种事,如果没有一个结,是不可能的。毕竟,首当其冲,要找到家人来处理这个事,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想来也奇怪,这天气也跟着人的脸色在变,此时天公黑压压的一片,知道的人还用说,一场暴雨即将来临。燕子的冲浪让我想起与寥秋的点点滴滴,心中的恨意加温。疼痛再痛莫过是躯体,若就此含冤而去,如果不为她做些什么,我还是我吗?这个局就此展开精彩序幕吧。
当此话传入寥秋的父亲的耳朵里,我头次见那暴起的双眼,如果没有什么可以形容杀气,我想这双眼可以杀上一百个也不算多。
“什么?寥秋被人害了!”拳头一个大钵一样砸在桌子上,可怜的桌子被打烂掉了,把我惊得眼都闭起来了。真的男子汉呀,手上的劲道加上横挑坚眉,恨之入骨的恨,从他走过来时的怒气中直烧过来,我往后退,让出道来,只为妈妈把我说的话重复了一遍,那些猜想的话一道出,天啊,大铡刀已经从墙角溜上肩。寥秋的妈妈听到消息后,已成泪人,大妈们正在安慰着。跟来的江锋,此时身上多了一样好东西,虽然见识有点短,可毕竟还是知道他手上拿来的是照相机,这难得的一出,让他撞上了,正抓紧在要给大家拍一些自然流露,在后面跟着,直冲柳云家而去。莫道什么好事,这事却不能少了我,这是讨说法还是讨人,这么天大的事,我们没有想过会成什么样子。不过一路上闯来,已经惊起不少人的眼光。
看到寥秋的父亲扛着铡刀出山了,让这个‘雄把子’兴师问罪的事情,一定是大事,不少好奇的人在后面跟着上来,只是来看看好戏。
说来也是,寥秋的父亲,是当年土匪的接班人,解放后,逃过一劫,在镇上,想跟罗家过不去的人,还没有。想想那些土匪时代时他们的行径,不寒而栗,哪还有人顶锋而上的。而今此事,谁都在看能惹得起寥秋的父亲的人家是什么样的人家?
风风火火烧了一路,可天公不作美,再大的火,此时就给浇灭。雨点打在脸上,眼睛都睁不开来,溅起的裤管上的水污,却不能阻止行进的步伐。可叹看热闹的也都是好奇心胜过天公这场雨,也许秋雨就是最美的见证,只愿能洗清寥秋的冤。
柳云家门口停下了,她家门前那条河的水流有点急,被击起的水花正传着轰隆隆的声间,雨声在这里显得微不足道。
“老哥出来,把柳云给叫回来,要找她算帐。”寥秋父亲厉声吼。
风雨中,大铡刀的铁锈经洗礼,像淌上血污,可叹这样一柄刀在他手里还能起什么作用,不过却是不能小视的,划过水帘,惊叹手笔,血色飞溅人头可以想像,只有那么半秒,还可以让头停留在项上的功夫非常人所能及的。
听到吼声,柳云的父亲出来了,这个人就是寥秋父亲的大哥,那双眼观事,见这形式,猜出大事来临。可这吼道柳云,他的杏仁眉此时紧皱。何况这么大的风雨,在门口叫事,这是家乡人说的,兄弟断义的前兆。再看围过来的人,寥秋的父亲手中的大铡刀。虽然知道这个刀平常是用来铡草用的,还是老一辈打仗取下来,就变成了杀人的好工具,也是他们老罗家当土匪时最霸气的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