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谨墨勾唇冷笑,季芸笙暗中扯了扯他的衣袖,才对娜奴云淡风轻道:“你说再多也没有用,阿瑾不是滥情之人。”
看到自家汝汝为自己出头,厉谨墨这才喜上眉梢。
娜奴紧咬着嘴唇,很是不甘。下一刻指着季芸笙大吼道:“本公主要挑战你!”
席间人见有热闹可看,自是不插手阻止。
季芸笙挑眉,“我凭什么要接受你的挑战?”
娜奴狠狠道:“你若不接受挑战就没资格跟在国师身边!”
又在威胁她吗?季芸笙眸底陡然一冷。在东湘时,她地位尊贵如公主、无人敢惹,没承想嫁来南陵舒适了一段时间,又有不自量力的人来挑战她。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她以大欺小了。
“不知娜奴公主想挑战什么?”季芸笙问。
“比武!”娜奴狠狠道。
铁利稍稍展眉,不甚担忧。在他看来,娜奴一个习武小天才是怎么也不会输给一个只会出谋划策的弱女子的。
颜沐见两人都不打算罢手,就让宫女引着两人朝宫中的擂台走去。席间大臣也跟着帝、妃出去凑热闹。
李晗锦悄悄走到李贤芳身后,担忧道:“大哥,表姐自幼长在深闺,这比武能赢吗?”
李贤芳还没回答,走在旁边的高奉玦先一步给李晗锦一个扇敲。李晗锦吃痛捂头,瞪着他就是一副凶狠模样。
“她会赢的。”高奉玦完全不担忧。
李晗锦嘟囔几声,才没跟他计较。他发誓,要不是高奉玦说他是表姐的大师兄,刚刚还跟他一唱一和怼女也怼杜太师,他早就把高奉玦给锤了。
没多久,宫女引着两人到达目的地。
季芸笙和娜奴走上擂台,帝、妃则坐在外围的中间,身侧簇拥着诸位大臣。
娜奴拔出腰间小软鞭,看到季芸笙两手空空不由道:“你就这样什么都不用就和本公主对打?”
季芸笙慢悠悠取出靴间匕首,摸着熟悉而陌生的大宝石,不由有些怀念。这把破月是自己前世的拥有物,也是今生表哥给自己的送嫁礼,把它带在身上多日都还没用过。
如今,为了斩掉厉谨墨的烂桃花,竟然出山了!
“一把破匕首,这么寒碜?”娜奴嘲讽道。
季芸笙轻轻一笑,“娜奴公主不必多言,开始吧。”
话语刚落,娜奴手中的小软鞭就像成了精一样,如蛇一般蜿蜒缠来。季芸笙身体弯出不可思议的弧度,与灵鞭几番纠缠。
众人看得津津有味,却还是被娜奴凌厉的攻势所吓到。但见悦康郡主始终沉着以对,不由心下一惊,没想到平日里足不出户的悦康郡主竟是个中高手。
小软鞭缠上破月不解,季芸笙趁此机会几番转身与娜奴近身搏斗。娜奴的拿手武器是软鞭,擅长远攻,这下近身比试不久就落了下风。直到软鞭缠住娜奴的脖子,这场斗争才以季芸笙胜出。
南陵大臣拍手叫好,女也使臣一片沉默。
季芸笙放开软鞭,轻轻一笑,“娜奴公主,承让了。”说完收好破月走下擂台。
谁知娜奴心有不甘,竟想出了歪计。白皙手掌一翻,四五根银针带着森冷的颜色破掌而出,直指季芸笙脖颈。
台下人惊呼,却无人能阻下暗器。
季芸笙心下一惊,本能翻了个身险险躲过。几根银针破空飞出,竟伤了台下人。
“太师大人!”旁边的侍从惊叫,忙扶起中了毒针的杜恒。谁知下一刻,杜恒口吐白沫生生昏死过去。
“这针淬了毒,快请御医!”一名青衫公子道。手足无措的众人这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忙抬着杜恒往太医院飞奔。
娜奴看到眼前这混乱的一幕,吓得一动不敢动。
想到她方才要暗算的人是自己,季芸笙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娜奴公主送给本郡主的这份大礼,还真是一发惊人。”
娜奴色厉内荏道:“如果不是你躲开,那银针怎会伤到他人?”
季芸笙冷笑,自己害人不成还怪到她头上了?还真是不可理喻。本不想多加理会,继续朝台下走去,下一秒,余光却掠入一抹惊艳的红色。
她隐隐觉得不对,一转身只见娜奴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飘在空中,淋了雨就猛然砸地。而自己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位嗜血邪佞的红衣男子。
“阿瑾……”她轻唤。
下一秒,红衣男子敛尽凶狠神色,朝她笑道:“为夫的错,让汝汝受惊了。”
一瞬间黑白的转换,季芸笙只觉天地为之失色,眼中只剩下眼前这人的身影,风华卓绝、顶天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