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利忙跳上擂台搀扶娜奴,看着厉谨墨语气有些气急败坏,“国师,你不要欺人太甚!”
厉谨墨无视掉娜奴幽怨悲痛的目光,牵起季芸笙的手温声慰问。半晌才赏赐铁利一眼,云淡风轻道:“娜奴公主意伤吾妻,吾报之又有何不可?”
“倒是娜奴公主暗使毒针,陷害我南陵重臣,少不得要进大理寺一趟了。”在场的大理寺官员都不想淌这趟浑水,但国师发话了,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高奉玦平日里就喜欢懒散,被国师这么安排,心情顿时沉下。他带头上前扣押娜奴,又遭铁利大骂,心情就更加不美妙。
于是报复心很强的某位大理寺丞决定给某位公主穿小鞋。
看到娜奴被强行带走,铁利破罐子乱摔跑到皇上面前质问,“皇上,您的臣子要扣押我女也公主,难道是想要破坏联姻吗?”
赵景衍一副平淡模样,好似不太关心两国联姻。
他道:“不管联姻是否成功,你女也公主伤了我南陵重臣是众目共睹,大理寺向来公事公办,连朕也干涉不了。”
女也使臣气得涨红了脸,这狗皇帝也太偏颇了。
可奈何女也之王下的命令是必须攀上南陵的大腿,归附南陵并与南陵和亲!就算南陵过分,他们也只能憋在心里,完成女也之王给的使命。
于是这场迎宾宴不欢而散。
季芸笙本想寻个机会与贵妃好生谈谈,谁知客未走完,她先找了个借口离开,让季芸笙扑了个空。
无奈之下,季芸笙只得先随厉谨墨回国师府。
还没进府门,雪儿出其不意地朝季芸笙扑来,又和她扑了个满怀。这个扑扑是她们两个小时候经常玩的游戏,没想到时隔几年雪儿回到主人身边还是这么贪玩。
“还真是有灵性。”厉谨墨嗤笑。
雪儿又摇着尾巴围着他转,一双琉璃般的眼睛倒映着惊艳的红色。
一人一兽,可算是极品。
季芸笙看着雪儿,不由又想起了颜沐,低喃出声,“她为什么要躲着我呢?一个真相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厉谨墨安慰道:“每个人都有别人触及不到的秘密,如今你知晓她有苦衷,没曾伤过她也不用愧疚。”
季芸笙茅塞顿开,“也是,她都不在意,我又何必纠结那么多。”偏头看向厉谨墨,像是兴师问罪一般,“既然每个人都有秘密,那你呢?你的秘密是什么?”
厉谨墨挑眉,“你那么想知道?”
“你不说就算了。”她假意生气往屋子里面走,弄得厉谨墨哭笑不得,连忙认错。
他敛了几分笑意,才说:“我的秘密,就是景煜。”
季芸笙一愣,望着他怀念的神色,只听他继续说道:“我与景煜相识七载,互为知己。有一天,他突然跑来跟我炫耀他有了心上人,问我有没有?我当时不屑理会……”
他轻嗤一声,始终有些犹豫,“没想到没过多久,就是他向我交代后事把你托付给了我……更没想到,最后是我夺去了他的心上人……”
许是往事不堪回首,厉谨墨又对赵景煜心很愧疚,鲜有的没自称为夫陶侃季芸笙。
季芸笙不知晓怎么安慰,只能无措地站在他身旁,看着他勾唇笑得苦涩,不由自己的心也跟着揪起来。
她的阿瑾,向来潇洒看世间,何时这么忧郁过?
雪儿也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乖乖地待在一边,没打扰他们两人。
“我曾经因为“朋友之妻不可欺”这话挣扎许久,可是一旦喜欢上,又哪里收得住心?”他扳过季芸笙的身子,认真地望进她的眼里,“所以,我此生注定是要对不起景煜了。”
不知为何,听到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季芸笙的心还是不可抑制地跳快了几下。
那一刻,好似他的眼里只她一人,星河灿烂也因她而生。
季芸笙轻轻笑开,垫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原来,我们都对不起煜王殿下了。”
他死死将她拥在怀中,抑制不住心中的欢喜。是啊!他们一起背叛了赵景煜,心不由己也身不由己。
“郡主!不好了!郡主……呃咳咳……”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季芸笙自厉谨墨怀中钻出一个脑袋,见是离涯,不由问道:“怎么了?又有什么事?”
离涯顾不得扰了两人的兴致,一副急哭了的模样道:“郡主,离天来了,满身伤痕地来了。”
季芸笙一脸无奈,离涯这急匆匆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下?什么叫满身伤痕地来了?离天不是在东湘吗?
“你给我好好说话!”
离涯重新斟酌了下语句,还是有些急迫,“离天来府里了,满身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