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送礼,而不是赔罪,算是给足了南陵面子。
然而一向有起床气的高奉玦,前后两次被皇帝催着处理季芸笙这档子事,心情可不怎么美妙。
他有精无采地抱拳一礼,含着不满,“郡主无事就好,在下先行告退,就不打扰郡主兴致了。”
先回去美美睡一觉,再去皇宫交差,最重要的是,他一点都不想看到这个多事的女人!
“且慢。”
才跨出一步的某大理少卿脸色一黑,“郡主还有何事?”
挥了挥手,让另一个人退下。
季芸笙抿唇一笑,“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心疼高大人这一大早的就来驿站,悦康着实过意不去,若悦康再连一杯茶都吝啬,岂不是让人笑话了。”
高奉玦“……”继而幽幽道:“郡主金枝玉叶,旁人又有谁敢笑话?”
她弯着眉眼,笑意更深,“用身份阻人口舌,岂不是道路以目?”
“……”他憋了一口气,脸色微微涨红,差点就一句“关老子屁事”脱口而出。
然而触及某女玩味的目光,又脸色发黑的没了声。
“高大人脸色如此之差,莫不是怕悦康的茶有毒?”
高奉玦盯着那无辜而眼底含笑的的面容,嘴角微抽,颇有些咬牙切齿。
“不是!”
一旁的离涯再也看不下去,噗嗤笑出声,“韩之公子,郡主千里迢迢来看你,你假装不认识我们也就罢了,怎么还如此不欢迎我们?”
离涯直接叫他的字,大理同来的人已退下,高奉玦也不再演戏。
白了两人一眼,才道:“我好歹也是南陵高尚书府的二公子,你们东湘人来南陵关我屁事。”
季芸笙摸了摸鼻子,瓮声瓮气道:“知道师兄身份不便,我刚来南陵时不也没打扰你嘛……”
“还没打扰?”他突然拔高音调,吓了两人一跳,季芸笙只得把头压的再低些。
“你们毁了我两天补觉时辰,还敢说没打扰?”
季、离“……”
“原来在韩之公子心里,郡主竟比不上睡觉重要……”
离涯有感而发,季芸笙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待离涯反应过来,连忙解释,“不……不是,郡主才重要!”
“噗嗤!”高奉玦不厚道笑出声,“两年不见,离涯还是老样子。”
离涯疑惑的看着他,他一脸开怀笑意,“还是一样蠢。”
“……”怎么觉得这个韩之公子是个假的!
出了口恶气,高奉玦心下顿时舒坦。
手指一伸,勾起酒壶就往嘴里倒酒,灌了几口,似乎觉得味道不美,不悦道:“咱两也是一起待了几年的,你怎么就是记不住,找我得用佳酿美酒。”
“可惜手里没银子为师兄买酒,师兄还是换家店吧。”她微做苦恼状。
高奉玦“……”他伸手勾起季芸笙下巴,凑近脑袋细细查看,眉宇微蹙道:“我说师傅他老人家是不是老眼昏花了啊,就你这样,还乖巧?”
说着摇了摇头,“带刺的野花,惹不起,啧啧。”
离涯顿时不依了,嚷嚷着打抱不平,“韩之公子,说郡主是花就是花,为何还要带个野字?”
某公子睨了眼某人,“我说我师妹长得好看,难道有错?”
没错……可是“野”这个字真的是在夸吗?离涯苦丧着脸滚到一边去,表示一点也不想再参合他们。
“说吧,找我何事?”喝够了酒,高奉玦悠哉悠哉的把玩着酒壶,目光全在酒壶上。
季芸笙轻咳了声,有些不好意思,“师兄回南陵已有两年,可对当朝国师了解多少?”
“你要干什么?”高奉玦立马抱紧酒壶,满目警惕。
“额……你看啊,如今师妹我与那国师有婚约在身,两国之令轻易不得更改,作为他未婚妻,总该了解一下他的喜好吧。”
这下了高奉玦酒壶也不玩了,双眼直冒亮光的盯着季芸笙,十分八卦,“你……喜欢上了国师?”
季芸笙“???”
他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一脸惊诧加欣喜,“你不会要告诉我,你是因为喜欢他才选他联姻的吧。”
离涯又冒出来,郁闷道:“郡主是什么样的人,韩之公子难道不清楚吗?”
至少,季芸笙从不会感情用事,不会因为单纯喜欢某个人而选择一个危险的和亲对象。
更何况,郡主还没有喜欢的人。
高奉玦根本不理睬离涯,见季芸笙也是一副懒得搭理自己的样子,又靠近几许,“不会吧!”
“不会什么?”季芸笙被他一惊一乍吓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