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飞扬间,举手投足的优雅与生俱来,狭长的双眸多情潋滟,深处的暗流却难以窥探。
“你来做什么?”
“为夫心疼汝汝受苦,所以来给你送蜜饯了。”某人看着某女,笑得魅惑众生。
季芸笙眉头皱了又皱,被那一声一声的“为夫”叫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可她也知道,一旦她跟他计较,他就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蜜饯?”
厉谨墨抿了下唇,眸色肃穆而认真,道:“因为我在意汝汝。”
她愣住,心底有什么破芽而出,暖暖的,很舒服。
“我们相识日短,但你很清楚我,你怎么做到的?”她们才认识,可他对她了如指掌,是时时刻刻在监视她?还是他们原本就认识?
他笑了笑,风流之姿尽显,“生来便知,命中注定。”
“……”那人一脸痞笑,与记忆中煜王爷的影子重合,倒分不清真真假假。
季芸笙敛了敛心神,暗暗告诫自己,他们不是同一个人,也不可能是。
“若我没记错,国师是在两年前来到南陵的,那之前又在哪里?”季芸笙收好所有情绪,换上平日伪装着的淡然,“像国师这样精才艳艳的人,当是少年成名而非无人问津。”
厉谨墨眸子一眯,“张嘴。”
“啊?”她下意识应了声,下一秒,一颗蜜饯滑入口中,某女“……”
某只邪魅的狐狸,慵懒地用手撑着额头,欣赏着季芸笙脸上精彩的表情,“我,不是四国之人。”
她一愣,有些惊诧,“不陨国人?”
在四国认知中,天下由一片大陆和一片海洋组成。
大陆上盘踞四国,而海洋上只是一个谜。唯一知晓的就是不陨国当年为躲避四国追杀劫掠,躲去了海上,自此国门关闭,消失在众人眼前。
有人说只要找到钥匙,就能打开不陨国国门,真真假假,无从考证。
厉谨墨起身,一把抱住季芸笙,“我的命,就交给汝汝了。”
不陨国人身怀异质,一旦暴露身份,只会惹得世人趋之若鹜,将不陨国人做为药奴。
季芸笙心头一颤,头脑混沌一片,“何必呢?”相识不过几面,何必把命给她。
“我虽非汝汝故人,汝汝却是我故人。”这话说得意味深长。季芸笙蹙眉不解,他却不打算细说。
即使除了相貌身份外都仿若一人,赵景煜和厉谨墨也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吗?
季芸笙慢慢推开他,暗自懊恼,她恐怕真的将两人弄混了。
“如今两国婚事已定,汝汝打算何时回东湘?”不知不觉,他已退后几步。
“南陵是个好地方,长公主刚来此地,怕是有些意犹未尽,那就再等小半个月启程回东湘,何况两国联姻乃是大事,马虎不得。”
如今回国,若让那位东湘太子知道是她季芸笙联姻,恐怕她也不会好过。
厉谨墨低笑,这小丫头,明明是自己不想回东湘,偏偏扯上了那位东湘长公主,也不知道那位公主知道了这番话会作何感想。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等你半月,汝汝可莫让为夫断了相思肠。”风流成语,留言而去。
季芸笙听到为夫二字,眼角直抽。抬眸看去,已是人去无踪。
不由扶额一叹,她倒是忘了问,那三个黑衣人可是他杀的?果然,美色误人。
厉谨墨一走,离涯的声音就传了进来,“郡主,公主遣人来问,何时回东湘?”
季芸笙揉了揉疲倦的眉眼,她就说厉谨墨怎么突然说走就走,原来是离涯过来了。
“十日后吧。”
离涯应了声退下,季芸笙觉得疲累,就躺在小榻上小憩一会儿。
不知不觉又忆起书烟的话,她说颜瞳还活着,只是几年来不曾露面,可是颜沐却说颜瞳死了,季芸笙自己也知道颜瞳死了。
书烟是颜沐身边的人,皇宫中回她的话却与颜沐所说不一,也不知是颜沐在试探季芸笙,还是书烟并不忠于颜沐。
翌日一早,大理少卿高奉玦又捧着圣旨,携礼代南陵上驿站赔罪。送来的礼大多是一些古玩字画,价值昂贵,连城亦有。
如今看不清南陵形式,季芸笙也不会抓住小事不放,闹僵两国关系。毕竟,使臣在驿站遇刺,也不全怪南陵。
一大早的,季芸笙在驿站门口与大理寺的人周旋。玖安借身体不适没出来,季芸笙就把人邀进了里间。
大理寺来人少,只有高奉玦和另一个人。
“南陵有心了,也多谢高大人亲自前来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