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不甘示弱。
“哈哈。”玉峥放开季芸笙,取出一块锦帕擦了擦手,才招来吴达带她出去。
“你的命先留着,若本宫哪日发现你骗了本宫,再来取你的命也不迟。”
季芸笙跟着吴达出去,在尸骨堆里转了圈,如今身上也是不好闻。
脖颈上的伤口,先前简单处理了的也无大碍,就是有些精疲力竭。
季芸笙和离涯还没跑多远,就被老熟人吴达拦了下来。
“郡主,殿下有请。”都认识几年了,吴达还是和刚刚认识的时候一样,一点人情味也没有。
季芸笙拦住想拔剑就打的离涯,看着吴达笑,“三年前,你就不是本郡主的对手,如今你也妄想拿下本郡主?”
“殿下之命,郡主敢不去吗?”吴达掀了掀眼皮,似嘲似讽。
玉峥想要什么,就没有得不到的,就算真得不到,那世人也别想得到。
两人皱眉,相视一眼,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也只能随吴达去见玉峥。
当初玉峥是东湘太子,就掌握着东湘一半的势力,如今羽翼更为丰满,季芸笙一个小小郡主还真不敢与之对抗。
珠帘垂立,檀香生起。透过一层薄纱窗,可在烟雾朦胧中看到帘后那抹清贵的身影。
吴达将人带到后,就带着离涯退下。季芸笙在门口踌躇半晌,就是没勇气面对里间那人。
见帘后那抹人影无所表示,季芸笙鼓了鼓勇气,掀开帘子走进去。
“不错,你还知道该来见本宫。”他抬头,仍旧面若谪仙,眉梢带笑。
季芸笙行了一礼,才道:“殿下之命,不敢不来。”
他一顿,放下怀中的琴,起身向她走去。
修长好看的手指捏住她下巴,看着她的眼睛道:“本宫看你胆子倒是大的很,还敢私自与南陵国师联姻?”
她挣脱掉他的桎梏,退后一步,“殿下说笑了,此次联姻乃是奉陛下旨意,悦康断不敢私自做主。”
他轻笑一声,不辨喜怒,“拿你和亲,大材小用,父皇还不会蠢到那种地步”
顿了下,眯起眸子道:“怕是玖安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心甘来情愿和亲。”
季芸笙不语,此人智者近妖,在他面前总是多说多错,还不如闭嘴的好。
玉峥理了理袖子,坐回小榻继续拨弄他的琴,没让季芸笙退下,也不打算与季芸笙说些什么。
等了会也不见玉峥有何指示,仿若这雅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季芸笙迟疑开口,“不知殿下冒险来南陵,所为何事?”
他看她,似笑非笑,“你对本宫的行踪很感兴趣?”
季芸笙忙低下头,“悦康不敢,只忧心殿下孤身至此,会留人把柄,何况……此地南陵,安危为重。”
修长的手指抚过琴弦,琴音流淌而出,玉峥面色从容的弹起了琴。
明明是清脆悦耳的声音,季芸笙听了却浑身难受,仿佛被人用石头砸了脑袋一样,迷迷糊糊的晕眩不止。
仙琴皇子,何为仙琴?即手握长琴,主宰人之生死。
“依你看来,这南陵又有几人是本宫的对手?”他像是没注意到季芸笙的不适,只是不再抚琴。
季芸笙缓了缓胸口不适,头脑逐渐清明起来,再看向那把长琴时,目光满是忌惮。
“悦康初来南陵,只闻国师厉谨墨这人很是神秘,另外南陵皇帝还有当朝韦将军也是武艺闻名四国。”
玉峥眯起温润的眸子,手指摩挲着琴弦,“本宫记得,你母亲出于南陵李府。”
她颤了颤睫毛,不安道:“正是。”
问了后也不再有下文,直接招手,示意季芸笙向他靠过去,季芸笙愣了下,才迟疑着挪了几步。
他蹙起眉头,看着她的龟速,有些不悦。
突然一阵力道拽着季芸笙就朝玉峥飞去。季芸笙提气不及,停不下来,玉峥伸手拉住她小臂,让她转了个身,就将她圈在了自己的怀中。
“殿下!”她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一般,僵住身子不敢乱动,隐隐的又在抗拒。
“许久不曾听你弹琴了,此番借着无名,倒可让你弹给本宫听一下。”他面色不改,不觉自己举动有何惊世骇俗。
温和的眸子含着浅浅的笑意,深处却犹如无底洞般,让人生畏。
季芸笙被他弄得神经有些崩溃,可又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只得道:“比不得殿下琴技高操,悦康愧对无名……”
“你弹就是,无名自有本宫兜着。”
季芸笙“?”无名就一把琴,需要他兜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