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所知,寂魂楼里,那个叫西门蚕的杀手很少接单,这一年里更是只接了刺杀郡主一个单。
所以楼主处罚西门蚕,是因为他要刺杀的人是郡主?离涯表示自己太蠢,猜不透其中涵义。
像是看到了离涯的纠结,季芸笙也不瞒他,道:“国师就是楼主。”
离涯“??!”不可置信地看着季芸笙,见她不似在开玩笑,只得咽下多余的震撼……
怪不得,郡主会有那块麒麟令,原来国师就是楼主,这也藏得太深了!
“哈哈”季芸笙一见离涯呆萌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离涯一脸的郁闷,可又不敢让季芸笙闭嘴,只能更加郁闷。
“郡主……表公子他们要到了。”离涯打断她。
季芸笙一愣,才回来两天左右,竟然忘了自家表哥还在路上,不由心生愧疚。
只得道:“何时到?”
“约莫还有半个时辰。”
哦,那还来得及。季芸笙把浇花的东西全塞进离涯怀中,“诺,这些剩下的全交给你了。”然后自己一身轻松地去换衣服。
只留下离涯一人,欲哭无泪。
郡主!他是贴身侍卫,不是个浇花的!
季芸笙匆匆忙忙的换上衣服,带着离涯出门,去城门口接自家表哥。刚刚好卡着那个点,接到了人。
东湘使团直接进宫面圣,李贤芳在车上看到了季、离二人,直接让人停了马车,朝他们走去。
他本不是东湘人,那些使团的人之前得了季芸笙的警告,也不敢对他放肆,只能恭恭敬敬地服侍着,把马车停下,让他下车。
“表哥,这里!”街上本就热闹繁华,又加上今日东湘使团归国,百姓夹道欢迎,季、离二人乔庄打扮挤在人群中,可辛苦了。
一看到李贤芳下车,忙高声叫道。
旁边的人看到李贤芳自使团的马车上下来,纷纷让道,离涯暗暗叫苦,还不如直接摆明身份来接人,也好比乔装打扮与百姓几挤位置。
李贤芳看向季芸笙,浅浅笑开,温润如玉,一时引得旁边待嫁的姑娘芳心大乱。
东湘女子不比南陵拘谨,更没有南陵那么多的规约束条,也算是民风开放的一处好地方。
“笙儿。”看到李贤芳站在季芸笙面前,旁边的姑娘不由失望走开,可还有一些不死心的在旁边看着。
“郡主……你犯众怒了。”离涯感受到那些姑娘的视线,脊背都出了汗。他们东湘的姑娘好生可怕!
“……”季芸笙白他一眼,然后看向李贤芳,一起往最近的酒楼走去,“表哥可是初到东湘?”
“以前曾来过,不过皆有公务在身,不曾游玩过东湘山水。”李贤芳笑道。
季芸笙沉吟下,“我与季家不住在一处,表哥若是不介意,就在我季府住下吧,另外,若是表哥不赶时间,改日我带表哥玩遍这东湘山水,如何?”
“笙儿决定就好。”他宠溺地笑道,眼底却划过一模冷意。
三人说说走走的,就进了一家名叫“醉仙楼”的酒楼,几人坐下,连同离涯也是,不分尊卑。
“笙儿,你真的要嫁给国师吗?”之前是季芸笙自己选的,可是涉及两国联姻,总感觉自家表妹受了委屈。
季芸笙轻咬了下唇,避重就轻地笑道:“国师……人挺好的。”她本不是那种随意的人,可是她的心早在前世赵景煜为她死的那一刻就跟着他去了。
自己有幸重生,若还将心交于他人,总觉得是自己负了赵景煜。可是这个原因,除了她,没有人会知晓。
既然她嫁给厉谨墨有好处,只要不失了心,那为何不嫁呢?可惜连季芸笙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对厉谨墨有了心,以至于后来负了赵景煜又伤了厉谨墨。
李贤芳敛眉,“笙儿不委屈就好,只是……国师此人一向高深莫测,笙儿嫁过去,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也幸好他是南陵的国师。”若是笙儿受了委屈,还可以回外祖母家诉苦。
一句一句的叮嘱,全都是李贤芳对自己的关心,季芸笙心下一暖,不忍亲人为自己担忧。
忙道:“表哥,你就不要担心我了,你看你自己,都过了弱冠之年,该成家立业了,结果,业是立了,我却连未来嫂子的面都没见着,表哥就不担心你再老几年,就没人要了吗?”
她俏皮地做鬼脸,李贤芳竟拿她没办法,“你个小鬼头,都敢拿表哥开刷了。”
这一路走来,两人虽交集不多,但是此刻,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就是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