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芸笙噗嗤一声笑开,明显是皮笑肉不笑的那一种,“本郡主的夫君昨晚一夜未归,今日娘娘又要本郡主多陪娘娘一会,这是个什么道理?”
颜沐皱了皱眉,“可能昨夜皇上政务繁多,就留了国师大人一晚上,怎么?国师今日还没有回府吗?”
“没……”季芸笙看着颜沐一脸迷茫的神情,心底的不适感一下子涌了上来,憋得胸口难受。
一向善于把所有消息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昨晚国师没回府的事!颜沐当她是猴子在戏弄吗?
“娘娘,今日悦康有事,就不多陪您了!”季芸笙突然站起身道。如今面对颜沐,竟不知不觉发展到了一刻也不想多待下去的地步。
难道她还没放下前世的痛吗?
新月见季芸笙面色不对,忙问,“夫人,怎么了?”
季芸笙摇头,直往外走。
颜沐看着她的背影,慢悠悠道:“后日是我南陵的祭祀日子,厉夫人可有兴趣一同前往?”
南陵祭司的日子!颜沐借此祭奠煜王?
季芸笙猛地停下,发觉自己行为怪异突兀,忙敛下多余的神情淡淡道:“娘娘若是欢迎,悦康却之不恭。”
顿了一下又道:“悦康新婚,还请皇上宽待。”意思就是她才新婚,不要把新郎随随便便就扣在宫中!
“定如厉夫人之意。”颜沐浅浅笑开,像是真的愉悦。
待季芸笙和新月走远,颜沐才悠哉悠哉地品着香茗,而在她的对面,竟坐着一个季芸笙意想不到的人。
“本宫可是帮你了。”颜沐道。
厉谨墨端起刚刚颜沐推给季芸笙季芸笙却没有碰的茶,饮了一口才惋惜一句,“那丫头,真不会享受,这么好的茶怎么喝也不喝一口就走了呢。”
不舍放下茶杯,才看向颜沐道:“这次就多谢娘娘了,不然本国师还真不知道汝汝也是会心疼我的。”
颜沐偏过头,一代贵妃该有的矜傲与气势此刻显露无疑。
她说:“后日的祭祀少不了国师,可本宫还是劝国师防着点,免得她看见了煜王殿下就忘了还有国师这个人。”
“那就多谢娘娘提醒了,本国师告退。”厉谨墨站起身,嘴上说着恭敬的话,却一礼未行就掀袍而去。
书烟和紫罂也从暗处走出来,若是季芸笙在场,肯定会觉得紫罂很熟悉,因为紫罂跟颜沐长得一模一样!
不!
应该说是,紫罂跟颜瞳长得一模一样!不仅如此,就连声音、武功路数都是相似得难辨真假。
“主上,他们已经出现在平阳了。”紫罂道。
“除了厉无厌他们,可还发现了其他人?”颜沐问。
紫罂摇头,“目前,只发现了厉无厌一行人”又说:“要不要属下暗中解决掉?”
虽然紫罂上次栽在了厉无厌手里,可是在晚上夜色的掩护下这天下就是暗卫的天下,她要杀谁,还是轻而易举的。
“不急。”颜沐道:“那些人的目标不是她,就算是误伤,看在厉谨墨的份上,他们也得掂量一下!倒是你要小心些,别暴露了。”
“紫罂明白……”
——
才跨出怨冢的门,季芸笙就开始后悔。这样一个光明正大观察怨冢的机会啊!就因为她对颜沐的不适应而白白浪费掉了!
新月察觉到季芸笙情绪不稳,不由问道:“夫人是不是不想离开怨冢?”
“新月,你还真是……”季芸笙哭笑不得,只觉得厉谨墨给她的人都心思极其细腻。
可是一想到怨冢那个地方,刚刚好起来的心情又沉了下去,无奈叹气道:“我的确是想去看看怨冢,可是那是贵妃的地方啊。”
新月乖乖站在季芸笙身侧,出了个主意,“夫人若是想,可以让主子带夫人来的。”
季芸笙直接给她一个爆栗,嗔道:“都是我的人了,怎么还是话不离厉谨墨那家伙。”新月捂着脑袋有些无辜,自己刚刚不是在想办法哄她吗?怎么就被冠上了“不忠”的罪名!
不管新月有心还是无心,总之这一小闹,还是让季芸笙开怀了不少。
这心情一好,就把厉谨墨抛到了脑后不知哪个犄角旮旯去了。两人驾着马车慢悠悠地回了府,完全不担心这府里男主人会有什么危险。
一回到府,季芸笙就把离涯招了过来,“后天,颜沐他们要去祭祀,到时我和阿景会一同前往,你就跟焚烈暗中随行。”
离涯一脸懵,“郡主要去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