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人来找厉谨墨。
两人相视一眼,厉谨墨双手捧着她的脸,小心翼翼道:“等我回来,好吗?”
她乖巧点点头,目光送他出门后都没有收回来。
过了几个时辰,夜色渐渐覆起。新月拿了件披风给季芸笙披上,季芸笙则是站在窗前,抬头望着高升的月亮,眉目凝愁。
“夫人,吹风了。”新月想把窗关上,却被季芸笙阻止,不由道。
季芸笙闭眼,感受着夜里冰冷的风,“新月,再等等。”他还没有回来,她要站在窗前与他一起感受夜晚的冷寒。
新月见她神情恍惚,就安安静静站在她身后,没说话。
“新月。”她轻声道:“你认识赵景煜吗?”
新月摇头。
意料之中的答案。
季芸笙勾唇,看了看窗外的夜色,被这冷风一吹,头脑就清醒了很多。
站了好一会后,厉谨墨还是没有回来,季芸笙知晓新月担忧自己,也不执着于再等厉谨墨。唤人进来洗漱了一番,就躺下沉沉睡了过去。
当天晚上厉谨墨并没有回府。
第二天早上,季芸笙还是没有看到厉谨墨的身影,不由有些担忧。派了几个人出去打听消息,带回来的消息却是昨夜皇上留厉谨墨在皇宫里歇息。
现在,皇上还是扣着厉谨墨没放。
摸不着头脑的同时,季芸笙撇了撇唇有些无奈,看来她不进宫,厉谨墨是出不来的了。也巧,有些事情她也处在不明不白的地界,现在进宫去,刚好可以暗中打探一番。
暗中吩咐了离涯几句,就带着新月坐马车往皇宫而去。
像是早知道季芸笙会进皇宫一样,颜沐身边的书烟早早地就在南门等着。看见国师府的马车驾过,忙追过去朝季芸笙行礼,“夫人,娘娘有请。”
季芸笙和新月相视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跟着书烟往衍沐宫走。
看来,颜沐是发现了什么呢。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书烟把季芸笙两人带到了一座小亭前就退下。新月想拉住书烟问个清楚,却被季芸笙阻止。
待人走远,新月才问:“这里偏僻得诡异,夫人刚刚为何不让属下问清楚?”
“不用问了,颜沐想做的事,你问不出来的。”季芸笙走进小亭子,望着亭前的一汪碧湖,竟觉得心神宁静了不少。
又看了看四周,只觉此地有些熟悉。
好像……那个怨冢就在旁边不远!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出现,这四周也安静得让人心慌。季芸笙在亭子周围走了几圈,见没什么动静,就直往怨冢摸去。
新月不知何故,也紧紧跟上。
怨冢这样一个在皇宫类似于冷宫的地方,却一直被人打扫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实在是令人费解。
听说还是颜沐亲自打扫的。
怨冢这么不吉利的地方,本来不该存在于皇宫,可奈何当今皇上对颜沐宠之入骨,要啥给啥的,在宫里建一座衣冠冢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过对外说是师傅温心的衣冠冢倒有些欲盖弥彰。那种话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季芸笙。因为她知道温心并没有死,只是失踪了一直杳无音信而已。
秀挺的“怨冢”二字浮现在眼前,牌匾下的大门虚掩着,像是有人打开过。
新月觉得有些诡异,不由警惕地望着四周,“夫人,我们还是先走吧,这地方有些奇怪。”
垂眸细思之下,季芸笙摇头,“我们已经走不了了,贵妃在里面等着我们。”说完抬步走上台阶,双手一用力,推开了像是尘封了好些年的铜门。
嘎吱嘎吱的声音一如上次没变。
面朝大门立着的无字碑也没变。
新月跟上来,看到那一座无字碑不由惊讶,“皇宫竟然有这东西!”
季芸笙没理会新月的惊讶,只绕过无字碑往里屋走去。新月一见,也忙跟上,她是要保证季芸笙安全的,可不能玩忽职守。
“你来了。”温柔似水的声音传来,季芸笙再熟悉不过。
看了眼声音传来的方向,那里隔着一层浅霞色薄纱,遮住了幕后人的容颜,可季芸笙也能猜到,颜沐正含笑看着自己。
她绕过薄纱,对着颜沐行了一礼才道:“方才书烟姑娘有事离开,本郡主迷了路误闯入这里,还请娘娘不要怪罪。”
颜沐不紧不慢地倒了两杯香茗,一杯推向季芸笙,一杯留给自己。完事后才笑道:“是书烟偷懒了,待会本宫定替厉夫人好好教训她一顿。”
“既然今日本宫与厉夫人相遇此地,也算是有缘,不如厉夫人今日多陪本宫一会,晚些回去,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