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团已在前方驻扎,故派我二人前来迎接诸位来使。”一听是南陵的国师亲自来迎接,女也使臣立马沸腾起来。
为首的使臣忙下马,用蹩脚的中原话与厉谨墨套近乎:“女也携小公主娜奴和金银珠宝两车向皇上问好,此番诚意愿国师目下。”
厉谨墨挂起招牌笑容,“使臣不必多礼,此段官道常有贼人出没,待与我南陵使团会合再细说两国交情也不迟。”
女也使臣笑呵呵道:“好说好说,全靠国师善言。”说着跃上马背。
马车里的人许是等得不耐烦,掀起车帘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好巧不巧与厉谨墨的目光对上了片刻。
厉谨墨无所察觉,马车里的人却看痴了眼。待他跳上马背与季芸笙并肩而行,马车里的目光也变得越发肆无忌惮。
季芸笙轻哼一声:“死妖孽。”
“嗯?”厉谨墨偏头看她,不明所以。
“没看到你刚刚那一眼情深让那个小公主的眼珠子都要粘到你身上了吗?”见他一脸无辜,季芸笙更是气结。
厉谨墨轻轻笑开,骑马与她靠近了些说:“汝汝这是怎么了?吃醋了吗?不能因为想吃醋就凭空污蔑为夫啊~”声音显得越发低沉魅惑,撩得季芸笙耳根有些发红。
“我就是吃醋了!就是要污蔑你!”她一扯缰绳,马儿顿时跑在前面。留下的话语却让厉谨墨笑个不停。
没多久,两个使团会和,准备在山坡上驻扎一夜。
夜色降临,两个使团各自升起篝火取暖。厉谨墨和季芸笙独自待在一个篝火前烤野鸡,南陵使团内无人敢打扰。但是总有别的眼色不好的人喜欢坏人雅致。
一个年纪不大的女也丫头朝厉谨墨走来,颐指气使道:“国师大人,我家公主有请。”
季芸笙狠狠瞪厉谨墨一眼,厉谨墨无辜地摸了摸鼻子问:“你家公主是谁?”
“废什么话!我家公主让你来你就来。”小丫头肯定是不清楚厉谨墨的底细,又或是在小公主身边作威作福久了,才敢这般骄横无礼。
然而在厉谨墨面前,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夫人~,为夫受人欺负了你都不帮帮为夫的吗?”厉谨墨凑到季芸笙耳边轻轻说道,全然忘了那个女也丫头还在场。
喷洒出的气息衬得脖颈处热热痒痒的,季芸笙缩了缩脖子,又气又好笑道:“你自己受欺负了不会打回去吗?”
“我就想看汝汝替为夫出气嘛~”低低的嗓音像是在撒娇一般。
女也丫头见两人把自己无视,不由怒上心头,话也说得更加口无遮拦,“国师大人,我家公主还等着呢,烦请您离狐狸精远些,免得等会把骚味带到公主面前惊了圣驾!”
厉谨墨立马沉下脸色,不待出手教训那丫头一顿却先见季芸笙把人一脚踹飞,笑着拔刀威胁说:“来南陵之前都不打听一下不可招惹谁吗?”
贴近脖子的剑越发紧,像是要割开了一般。小丫头吓得眼泪落满颊,声音直打颤,“你!大、大胆!”
季芸笙笑得越发灿烂,在小丫头眼中却像是恶鬼一般。
她低下头靠在小丫头耳边漫不经心地说:“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南陵国师已娶悦康郡主为妻,自此相守终生,让她死了不该有的贼心!否则……我不介意让她有来无回!”
剑一移开,小丫头猛地站起来往女也使团那边跑。也不知道方才的话听进去了多少。
见季芸笙脸色不渝地走回来坐下,厉谨墨邀功一般把野鸡举到她面前说:“汝汝威武!”
某女狠狠瞪了他一眼,才接过野鸡吃。烂桃花要来就来嘛,大不了来一朵她就掐一朵,偏偏这来的桃花不怎么听话,喜欢踩她。呵!她是那么容易被欺负被踩的人吗?
一想到罪魁祸首还在那低头轻笑,季芸笙就气不打一处来。有时吃着吃着忍不住了就朝他瞪去,弄得厉谨墨心里更加无辜想笑。
整只野鸡自个儿独吞后,女也那边突然吵了起来,季芸笙还在气头上就没好奇那边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没过多久,两个老一点的使臣走过来跟她道歉。
她摆了摆手,这件事也就轻轻掀过去,只当笑谈。
歇了一晚后,使团继续启程缓缓朝镐阳行进,日落之前总算安全进了城门。本来是可以更快点到达镐阳的,奈何小公主太娇气,马车走得稍微快一点就嚷嚷发脾气。
随后女也使团入住驿站,季、厉两人直接回国师府。
一想到半月湖客栈的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杀,季芸笙的心情就非常沉重,再加上小公主的婢女那一闹更是心烦,故而打算回去睡个天昏地暗、忘却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