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欣闻白将军凯旋,特地出城十里相迎,将军辛苦了。”安庐王率众臣上前一步,微微弯腰作揖行礼,身后的众臣个个都是满面欢喜,欢呼声不绝于耳。按道理来说,白歧现在和他是平级。
“安庐王不必客气,你兢兢业业治理国政,比我更辛苦啊。”白歧赶紧下马,双手扶着安庐王。身后骑马的军士也都分分下马。
“哪里哪里,将军为国除害,真是社稷之幸,百姓之福啊,你看将军,大家都准备了好酒好肉,为你接风洗尘呢,哈哈哈”
两人并肩而走,颜毅跟在白歧后面,安庐王后面跟着几名官员,道路两旁有花童向他们扔鲜花以表示欢迎,两旁的百姓则更是箪食壶浆地犒劳军士,与军士热情的交谈。
“承蒙安庐王厚待,白某恐怕受不起啊。”白歧想推辞,他觉得这很可能是个圈套。
“哎呀,将军休要推辞,今晚我于真和殿置办酒席,为将军庆功,将军可一定要光临啊。”
“这…”看着安庐王和百官及百姓的盛情,白歧有点说不出来。
“是啊老白,既然安庐王都这么说了,咱们得给面子啊是不是。”
“哈哈哈哈,颜毅将军说的及是”
“…那好吧,今晚我会随众将赴安庐王之邀。”他特意多叫了一些人,以防不测,怕自己一个人对付不了。
“哎呀,将军不要担心,众将士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犒劳怎么能少的了他们,今晚由我安庐王做东,宴饮三军,这次酒肉管饱!”安庐王朝后面对着颜毅喊着。
“哦!~~好!~”
“好!~~”军队里和百姓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白歧此刻心中有块石头始终放不下,自己从这边绕路,难道没有引起皇帝或朝臣的注意吗?
安庐王这么热心的款待究竟是真是假?这表面喜气洋洋的场面难道都是伪造的吗?可看起来毫无违和感。
或者安庐王只是单纯的想拉拢自己,好有助于维护自己的势力,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吗?安庐王究竟有没有其他目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白歧想到了这句话,不管安庐王有什么目的,今晚的宴会一定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不知不觉间,队伍已经行进了城内。
“我已为将军备好营房,请将军先在此稍作歇息,一会便有人来直指引将军赴宴。”
“麻烦了。”白歧回应道
“小事一桩,不必客气。那我先告辞了,我们稍后见。”
“嗯,请便。”
安庐王和大臣们寒暄了几句之后便都离去了,还有一部分百姓在犒劳军士,而且都非常盛情。
“哎呦,走了这么多天累死我了,可终于能在床上躺一会了。”颜毅一进屋就爬在床上,懒散的说着。白歧也坐在另一个床上说:“颜毅,你听着,这个安庐王恐怕别有用心。”白歧确认了一下外面没人偷听后,转而严肃地对他说。
颜毅一听这语气就知道白歧认真起来了“你是说,他不是真心在给我们庆功?”
“嗯,不过是我也不能确定,但是如果他真的要害我们,到时候就晚了,所以,我们要做两手准备。”
“老白,是不是咱们想太多了,他是不是只想拉拢一下咱们呢。”
“拉拢也好,怎么也罢,这关乎到联军将士的安危,不能掉以轻心。”
“那你说怎么办?”
“我怀疑今晚宴会上的食物可能被下了毒,或者等深夜大家醉酒入睡之后,会有人趁夜袭营,等等。”白歧拄着下巴思考着
“这样,你悄悄跟大家说,让大家今晚不要吃安庐王送来的食物,吃百姓送来的就好,还有,今天晚上巡逻的人数翻倍,要严查军营附近有没有可疑之人。记住,一定要保密。”
太阳渐渐落山了,紫色的夜幕即将垂下,那嘈杂的犬吠平息了下来,家家户户冒起了缕缕炊烟。
白歧和颜毅带着六个随从,跟着引路的侍者,一行人来到了真和殿的大门前,气派的大殿,两座石狮蹲在门前,金碧辉煌的屋顶,灯火通明,不时传来悦耳的丝竹之声。
整个安庐的达官贵人以及各界名流,今夜都被安庐王邀请在此了,酒菜还未端上,大家似乎都在等待着某个人。
白歧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和这些人一同饮酒,真是世事难料啊。
白歧进了大门,欣赏着周围种着青松,竹柏,莲花的园林,精美无比,真难以想象这些侯王的财力究竟到达了什么程度。
“哈哈哈,各位,下面,我们掌声有请今晚的大功臣,白歧将军入座!”安庐王在台前祝贺道。
台下想起热烈的掌声,白歧一行人伴随着掌声和欢呼走了进来,有些不好意思。
“白将军来了,快请入座。”安庐王指着自己旁边的空座说道。
竟然要和安庐王一起坐,这…,白歧愣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
“哎呀,快来,大家等你好久了。”
白歧只好过去坐在安庐王旁边,颜毅坐在下面,随从站立在后面。
“都到齐了,来人上酒菜,传舞女上殿,今夜都给我放开了喝,我们不醉不归!”
说罢提起琉璃酒壶就给白歧和自己各斟满了一杯,安庐王端起酒杯,面向众人“来!第一杯我先敬白将军!干!”说罢一饮而尽。
看到安庐王亲口喝了,白歧赶紧端起来“敬安庐王!”
“敬白将军!”台下众人一齐敬酒,白歧推辞不掉,只好连饮数杯,乐师弹奏着动人的旋律,舞女应着节拍翩翩起舞,一片欢声笑语,让人沉醉。
过了不久,白歧觉得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安庐王只是想为自己庆功,白歧脸颊泛红,不知道喝了多少杯,觉得浑身燥热,只想再多饮几杯。
众人也是喝的前俯后仰,舞女仍旧在纵情歌舞,宾客们还玩起了对弈游戏,只有颜毅没有放松,他只是稍微泯了几口,眼镜一直在盯着大殿内各人的一举一动。
安庐王用侧眼瞄了一下,醉酒的白歧,脸颊泛红,都快昏昏欲睡。这一瞄,被颜毅敏锐地看到了。
颜毅眉头微皱,只见安庐王摇摇晃晃的站起,他高举手中的酒杯。
“摔杯为号?”这一个疑问立马从颜毅心里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