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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欧子冶的锻造之路

谁也没有想到,欧府的兵器仓库就在冯铁匠家里。

楚昭华和欧子冶看着进进出出的士兵,将许许多多的兵器搬到马车上,然后茅草或者稻草掩盖好。

欧子冶说:“看来我对欧家知之甚少啊,就连我都不知道欧家有大了。”

楚昭华说:“我想有一个人知道。”

冯铁匠不知不觉地出现欧子冶和楚昭华的身后,说:“没错,我确实知道一些事情,你们两个今日起,也算出师了,有一些事情确实应该告诉你了,你们两个跟我来。”

楚昭华和欧子冶跟着冯铁匠来到了内殿,这里有两扇门,冯铁匠曾经千叮咛万嘱咐:在家里什么地方都可以去,什么事都可以做,但是这两扇门不能开,更不能进去。刚来到门外,楚昭华就听到了呦呵声和乒乒乓乓铁器相碰的声音,楚昭华现在知道了,这扇门内是那个兵器库。

冯铁匠打开了另一扇门。里面,只是一间书房,普普通通,但是没有窗,用长信宫灯照明。长信宫灯不知用什么作为燃料,发出的光像是雷电的白光,而不是寻常蜡烛的红光。圣洁的灯光下,冯铁匠和两人面对而坐。

冯铁匠问:“你初次与我见面的时候是几时了?”

“六岁那年除夕,有一个热闹非凡的庙会,在庙会上,奶娘没看管好我,我走丢了,误打误撞闯到了这里。”

“没有错,那便是你跟我学锻造的开始。”

欧子冶说:“可是我家老头听说我来了你这里之后,大发雷霆,不顾年幼的我,用皮鞭教训了我一顿。”

“哈哈,你那爹还真舍得,不过有舍才有得,那天你被打得皮开肉绽,然后我去你家抚慰你,从此你就跟我好了。”

“对,那时候我觉得老师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我家老头子要我读那些刻板的四书五经,你就偷偷给我一些江湖野史,甚至还教我锻造。”

冯铁匠说:“你就不觉得其中很奇怪,你的锻造之路就这么一帆风顺?你忽略来了一个重要的事情,也是一个很没有礼貌的事情。”

欧子冶左思右想,想不出是什么。

“你我相处差不多十年了,但是你从来没有问过我的名字。”

“当初你说叫你冯铁匠就好了,于是我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注意到。”

冯铁匠看着欧子冶的眼睛,面无表情地说:“我叫冯世峰。”

欧子冶挺直腰板,呆住,汗水滴滴渗出,最后叹了一口气,瘫坐在位置上,说:“现在我都明白了。”

“其实你也不要怪你爹,他可是煞费苦心了,他都不惜让你恨他,让你叫他老头,作为师弟的我又怎么能不鼎力相助呢。”

“老师,还有我那个老爹,你们辛苦了。”

欧子冶的的爷爷叫欧万青,是一代锻造大师,其下有两个得意弟子,一个是自己的儿子欧世华,一个是游历山水的时候遇到的冯世峰,师徒三人,凭借自己的双手,撑起了一个时代。而后,欧万青归隐,不知所踪,成为了一个传说;欧世华接过欧家大业,官至太尉;冯世峰寻师傅欧万青而去,不知去向,谁又知道,鼎鼎大名的锻造大师冯世峰十年来只在教一个纨绔子弟。

“哈哈,看到今天的你,与我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辈子我和师兄只是只有你一个弟子,还想开枝散叶的,但是没有那心情了。”

“让我衷心说一句,太谢谢老师你了。”

冯铁匠摆摆手,说:“唉,不用谢,当年我饿的皮包骨的时候是师傅收留了我,现在我只能对你好一点,让我报一下恩师的养育之恩和授业之恩吧,你不错,你很聪明。”

“请老师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废话我们就不说了,你之前与我说的那些铸剑方案虽然我当时提出严肃批评,其实也是对你好,我怕你在上面钻研地走火入魔了,反而忘记了学习基本功,现在你可以去实现你的宏图了,胜耶、纯钧、巨阙、龙泉……真想早点看到当他们问世的时候是怎样惊天动地。”

“可是老师,锻造光靠我一个人可不行啊。”

冯铁匠盯着楚昭华的腰间,那里挂着一块大玉圭,洁白晶莹,圆润光滑,说:“你恐怕还不知道欧府的强大,那是你无法想象的,你爹接管欧家那一刻起,就注定不能锻造了,但是他给你留下了欧家通行证,就是你的腰间的那个大玉圭,那是师祖传下来的,也不知道多少代了,你爹将它传给了你,你还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欧子冶胆战心惊地说:“我知道欧府家大业大,这么说,我凭着这个大玉圭,就可以任意进去全国各地的欧府、使用那里的设备甚至号令他们?”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是它的作用比你说的还要大,浩大天国,但凡形成城镇的地方,都需要锻造,但凡有锻造,必有欧家的影子,你手里的大玉圭,丝毫不比虎符、尚方宝剑弱。”

听了这番话,楚昭华眼皮一直在跳,欧子冶的嘴一直在打啰嗦,,手不由自主地握着大玉圭。

冯铁匠说:“好了,该说的我也说了,该教的我也教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们和命运吧,我也没什么要给你们,既然你们们要出征,那这两副铠甲,就送给你们吧。”

说完,冯铁匠头也不回地走了,楚昭华和欧子冶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雄壮有力,又孤单寂寞。

楚昭华和欧子冶看着和那两套铠甲,略微测量一下就知道是刚刚合身,又想想最近冯铁匠总是神神秘秘,不知道在忙什么,现在真相大白了,原来是亲自给他们做铠甲去了。

欧子冶说:“小华,我的心沉甸甸的,,总感觉有大事情要发生,我们都被蒙在鼓里。”

楚昭华说:“我也有这种预感,不管怎样,我们想要知道真相,想要完成梦想,肯定要踏破荆棘、砥砺前行。”

欧子冶环视周围,指尖在书架上的一本本书划过,说:“这些书,是历代锻造大师、铸剑大师的名著,我都读过,整整十年时间,我都在读这些书,现在我才知道这些书是多么不平凡。”

“那你就好好锻造之路上走下去吧。”楚昭华拍了白欧子冶的肩膀,留着他静默地面对书海,心情复杂地转身离去了。

欧子冶终于知道,老爹不让他锻造了,任由自己选择的话,估计刚接触锻造的时候兴趣会浓郁,但是厌烦之后就不会再感兴趣了,老爹禁止他锻造就是为了保持它的兴趣,,少年总有叛逆心理:你不让我锻造,我偏要这样做;另一方面,又拜托冯世峰师弟亲自督教,让他在锻造的海洋里像铁块一样沉下去,而不是像木头一样浮起来。

欧子冶笑了,笑自己太笨了,因为欧府守卫严密,自己偷偷溜出去不可能不被发现,全府上下只是当做没看到而已;自己是欧家少爷,不见了不可能没人寻找,就算找不到也会上下惊慌,可是自己每一次回来,全府都是安安静静的。

老爹、冯铁匠、大娘……原来这些人一直都在关照他啊。

欧子冶取下铠甲,默默的穿上。

楚昭华凭栏而望,看着不远处的欧府,看着楼下正在搬运兵械的士兵。楚昭华在想:为什么自己一个外人,冯铁匠要悉心教导,甚至不怕自己听取锻造的机密?为什么什么事情自己都不用避让?

楚昭华肯定里面肯定有问题,也肯定冯铁匠和欧姥爷不会害自己,但是他们在隐瞒,而且是隐瞒着大秘密,背后到底有谁?又有什么目的呢?楚昭华不会做牵线木偶,他要亲手揭开层神秘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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