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一半给你。”叶蝉抽出五张一百放到手刹旁边。
然后拧动钥匙,踩了油门。
湛弈坐在副驾半眯着眼睛,看到她这操作感觉不可思议。
“大半夜辛苦一阵还给出去五百?确定缺钱?”
叶蝉目视前方认真开车,“比起你这车的油钱和你的宝贵时间,大约还是不太够的。”
“我俩不是雇佣关系,不用这么计算。”
叶蝉听他这么说,不大确定地问,“算是朋友么?”
“当然。”
叶蝉点头,“那我把这钱收回来了,以后你有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尽管开口。”
湛弈闻言嘴角勾了勾,心情莫名感觉愉悦,但抵不过厚重的眼皮和昏沉的脑袋,他哼唧一声,歪在座位上继续睡觉。
凌晨的马路上很寂静。
车辆也很少。
叶蝉开得快却稳,到了他住的地方开进停车场,看他睡得格外的熟,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
“湛……弈?”
她侧身过去,小声地喊了一声。
湛弈半睁开眸子,一脸半梦半醒地样子转过脸看着她,就这么看了好一阵。
开了口,声音很有些哑。
“你叫我什么?”
叶蝉:“湛弈。”
“不可以。”湛弈将脸凑近一些,跟个没睡醒的样子似的,“他们都叫我湛总。”
“……”
叶蝉见他脸色不太对,伸手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好烫。
她的手却被他捉住,贴到脸颊上,闭上眼睛哼唧一声,“舒服。”
叶蝉抽回手,坐回座位,重新启动车子开往最近的医院,挂了个急诊,打了瓶水,她守在一旁,一直没合眼。
未免他睡着后扯到针管,她的手一直握着他的手腕。
总共打了两个小时的吊水,湛弈的烧也退了下去。
护士过来扯开针管,说道:“回去吧,病人要注意休息,明天要是还有发烧的迹象就再来医院。”
湛弈眉头下意识皱起,总算清醒过来,低头看到一直握着自己手腕的人,视线往上,以及她那乌青的眼底。
“你一直没睡?”
叶蝉收回手揉了揉肩膀,点头,“嗯,现在大概五点,我可能还可以睡一个半小时。”
“我是怎么进来的?”
他完全没有进来医院的记忆,从台球厅出来上车睡着之后就一片空白。
“你发烧到不清醒吧,我背进来的。”
叶蝉语气很平常,仿佛背个男人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大事。
“你背我?”湛弈眉头拧起,站起身站在她跟前,两个人身高体型形成鲜明的对比,她说她背他?!
“是挺沉的,费了老大劲了。”叶蝉语气说得轻松。
湛弈眼眸深沉,眸光微闪,伸手摸了摸她脑袋,“谢谢你。”
叶蝉轻轻摇头,“没事,朋友嘛。”
她刚转身又被他按住肩膀,随即下巴被捏住,转到湛弈的视线里,“脸怎么回事?”
低沉严肃的声音。
叶蝉拿开他的手,却不在意,“进门的时候不小心擦伤了,消过毒了不是什么大事。”
脸颊处的细长伤痕,破了皮翻着肉,还叫没事?
湛弈内心异常烦躁地抓住她手腕,“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