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让医生给她消毒贴上纱布才算完事。
然后这次是湛弈来开车,他让叶蝉在后座先躺下眯会儿。
叶蝉也不推脱,睡是睡不着的,但是眼睛能闭上休息会儿,也是好的。
到了他家洗个澡之后大约也能睡一个小时。
叶蝉穿了湛弈放在衣架上的衣服,大大的t恤衫长度到膝盖上面一点儿,刚好当个睡裙,露出一双细长笔直的小腿。
因为头发出了汗的缘故,她想洗个头,但是脸颊上又贴了纱布不能沾水,所以不太好洗头。
她不过是犹豫了几秒钟,就决定自己蹲着拿小的花洒小心地洗一下头。
浴室里的洗发水泡沫特别丰富,在头顶揉一揉越搓越多,湿头发上的水顺着往下流,她怕弄到脸颊伤口往后仰着一些,眼睛里边还是进了水,刺激到有些睁不开眼。
手上都是泡沫也不敢轻易揉眼睛,花洒在旁边摸索着也没摸到。
一时之间有些小麻烦。
此时正好浴室门被敲响了。
“叶蝉?”
湛弈见她半天没出来听着也没动静还以为晕厥在里头呢,所以敲门问问情况。
叶蝉听到他的声音,回应道:“门没锁,进来帮个忙。”
声音倒不紧不慢的。
湛弈听到这话犹豫了一下,心神敛下,伸手转动门把手,推门就看到蹲在浴缸旁边闭着眼睛满头泡沫两手摸索着花洒的人。
他心下微放,嘴角扯了扯走过去,卷起袖子拿过花洒试了试水温,让她蹲在原地低着些头。
兴许是浴室里暖洋洋的,他的声音都变得磁性温柔许多。
叶蝉十分配合老实蹲在原地低着头,湛弈也蹲下身子,两条腿挺长,一只膝盖微微往前,他先用花洒将她手上的泡沫冲干净,然后将她一只手放在自己膝盖上。
她的手小且骨节细长,但是并不软,手掌上甚至还能摸到老茧。
之前见识过的身手,她经历的可不少呢。
“扶着我,头再低点。”
叶蝉闻言点头,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还是很不舒服,于是道:“湛总,先给点水给我眼睛洗一下。”
湛弈手上动作一顿。
“你叫我什么?”
“湛总啊。你发烧那会儿在车上这么说的。”
湛弈脸一黑,“……”
发烧的时候还说了什么?他也不想问!
拿块小毛巾沾了点水半干着给她,叶蝉用手拿着擦了擦眼睛,但眼睛暂时还睁不开。
“别着急,先把头上泡沫洗掉。”
湛弈让她拿着小毛巾直接挡着眼睛,然后动作有些笨拙地给她冲洗头发。
她的头发短而碎,露出长长的脖子,因为穿着的T恤很大,领口也特别大,低着头的时候露出一截皓白的后肩,肩颈线条特别好看,刚洗完澡皮肤更是细嫩光泽。
她身上有清新的沐浴露的味道。
以及后背处隐隐约约可见的可怖疤痕。
湛弈眸子很深,不经意地盯着看了会儿。
叶蝉仿佛后背感觉到了视线,闭着眼睛的样子丝毫不见凌乱,声音很轻地问道:“吓到了吗?”
湛弈愣一下,手上动作变得温柔,“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