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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纸厂在城市的北部,那里被人称作江北。

纸厂是当年小日本建造的,那时这里全是茂密的原始森林,山上有很多两个人才能抱住的树。到了“八一五光复”,树已被小鬼子砍光了,连小树也长不起来了。

纸厂用木头生产纸,在纸厂工作的各家各户,烧的全是树皮。这福利很让石山市别的单位羡慕。

知识青年刚开始下乡那会儿,纸厂缺职工,向市里打报告要解决孩子就业问题。市里批了,除安排本厂职工的孩子外,还安排市里协调过来的一百多人。

后来岗位安排满了,老职工每年退不了几个,纸厂的孩子就得下乡了。厂里特意设立了两个知青点儿,一个在老虎沟,一个在柳树河,让自己的子弟在那里下乡,条件比市里的知青点儿好些。老虎沟离纸厂有一百多里地,柳树河离纸厂近些,也有八十多里。纸厂职工大多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进厂的,差不多家家都有下乡的孩子。

吴艳华一边将成卷的卫生纸装袋一边看着墙上的挂钟,马上就到下班的时间了,有的人已经停下手中的活计。徐亚丽边脱套袖边念叨:“下班啦,多干也不多给钱。”

吴艳华停下手中的活儿:“我寻思着把这一点儿干完。”

“急啥呀,不是有下一班吗?听说西边的副食店来了刀鱼,运气好也许能买上。”

“刀鱼不要票吗?”

“好像不要。”

“我家的鞍钢老想吃肉,可肉票早用完了。”

“我家也用完了,你说这孩子咋都这么能吃呢?”

吴艳华急急慌慌地向衣柜走,她责备说:“你也不早说。”

副食店在外面开了个窗口,在那里卖鱼。一大群人疯狂地挤着。看到这情景吴艳华心头一凉,她知道挤进去太难了。徐亚丽叹了一口气说:“要不咱们回去吧,我看今天够呛,没准儿一会儿就抢光了。”

吴艳华不甘心地指着另一边说:“你看,那边人少点儿,咱俩从那边挤。”

两人来到另一边,买到刀鱼的人拼命向外挤,她们很快就被里面的人带了出来。

一个男人双手举着刀鱼艰难、用力地向外挤着,他过于用力,在他快要冲出重围的时候,人群似乎有些松动,这个男人猛地蹿了出来,把最外层的吴艳华撞倒了。

徐亚丽也被这个男人带了个踉跄,待她站稳后发现吴艳华跌倒了,忙跑过去拉吴艳华:“你说这人缺德不缺德,向外挤也不看着点儿。”

徐亚丽发现吴艳华没什么反应,一下子紧张起来,她发现吴艳华的颈部正撞到水泥台阶上。“吴姐,你怎么啦?快醒醒呀!”

买鱼的人仍用力地向里挤着,他们对有人跌倒没什么反应。徐亚丽看到车间的大孟在人群的另一边:“大孟,快来帮我一下。”

大孟小跑着过来,徐亚丽带着哭腔说:“大孟,吴姐被人撞倒了,脑袋磕到了台阶上,这可怎么办啊?”

大孟说:“什么怎么办,快送医院呀。”

“怎么送啊?”

大孟把手中的布兜向徐亚丽手中一塞:“我背她。”

徐亚丽忙把吴艳华扶到大孟身上,两人小跑着向医院奔去。

放学的路上,魏合营与大成、王伟、顺子打打闹闹地向前走着。合营打了大成一下,大成追他。合营在跑的过程中还不忘骚扰一下前面的王伟和顺子,惹得王伟和顺子也跟在后面追。大成追上了合营,两个人摔起跤来,忽然王伟喊道:“大成你爸来了。”

大成与搂抱着的合营分开。果然,大成的爸爸骑着自行车从街道远处过来:“早晨不是让你在校门口等我吗?”

大成胆怯地说:“在校门口没看到你,以为你不来了呢。”

大成爸爸不高兴地看了大成一眼:“上车。”

大成高兴地坐到了自行车的后架上,三个孩子羡慕地看着大成坐在车上走远。

合营喃喃地说:“大成家可真趁钱啊,他家是飞鸽自行车。”

顺子不服气地说:“我爸说了,过了年要买辆比飞鸽更好的自行车。”

王伟一脸看不起顺子的表情:“吹牛,飞鸽就是最好的车,哪儿还有比飞鸽更好的车?”

“这你就外行了吧?凤凰,永久,都比飞鸽好。”

王伟与顺子争辩:“没听说过。”

顺子想寻求合营的支持:“合营,你说王伟多土,他居然没听说过凤凰和永久。”

“凤凰当然好啦。我们家前趟房的老麻头就买了一辆凤凰,全链盒,前后胀闸的。飞鸽的是撸圈闸。”

王伟问:“为啥胀闸比撸圈闸好呢?”

合营说:“这你都不懂?撸圈闸用得时间长了,把车圈上的电镀全撸掉了。电镀一掉,不就生锈啦?”

王伟频频点头。顺子讥讽地说:“这回明白了吧?我爸说,他已经找人了,我们家买永久的。”

王伟白了他一眼:“找人就能买到了?现在得用票,没有票,找人也白搭。”

顺子得意地说:“我爸找人就是弄票。”

合营说:“你家买新车,得让我骑一圈。”

“那当然。”

王伟跟着说:“也让我骑一圈。”

“你不是说飞鸽好吗?去找大成骑飞鸽吧。”

“小气样儿。”

三个人吵吵嚷嚷地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街,小街上行人稀少。合营拾到了一个纸卷,上面缠着细细的小绳。合营漫不经心地解着纸卷上的小绳,忽然有了一个主意。合营把王伟和顺子叫到身边来,趴在他们的耳朵边上说着自己的想法,三个人笑了起来。

顺子说:“这样真是太好玩了。”

合营说:“那把你的钢笔拿出来吧。”

顺子说:“不行,要是把钢笔弄坏了,我爸该打我啦。”

合营看了看王伟,王伟赶紧说:“我还没钢笔呢,我爸一直没给我买。”

合营一脸瞧不起他们的表情,他打开自己的书包,从文具盒里拿出了钢笔。合营小心地将线绳拴到笔帽上,四处观察着地形,把钢笔小心地放到地上,慢慢地放线。

三个人躲到了一户人家的木板障后面。

街道的一边走过来一个男人,他很快就走到了合营放置钢笔的地方。男人心事重重地走着,根本没在意脚下有什么东西。顺子喃喃道:“低头,低头啊。”合营紧张地拽紧手中的线绳,准备随时将钢笔拉回来。

那个男人一直想着心事,对路旁的钢笔看也不看。

王伟埋怨着:“你放的地方太不明显了。”

顺子瞪了他一眼:“瞎说什么?”

合营一直看着那边的街道:“来啦,别说话。”

一位中年妇女拎着包从街道的另一边向这里走,她很快就看见了钢笔。当她弯腰要捡时,钢笔像长了腿一样快速向一边移去。中年妇女愣了,疑惑地向合营他们隐身的地方张望。

三个孩子跑到巷子深处笑了起来。

合营把钢笔放回书包里,顺子觉得意犹未尽,他央求着:“合营,咱们再整一回吧,太有意思了。”

“再整一回可以,得用你的钢笔。”

“用我的就用我的。”顺子一边说着,一边爽快地从书包里掏出钢笔。

一个男人走得很快,像是有什么急事。他看到钢笔弯腰去拾,笔很快就移动了地方。男人的反应更快,他上前一步用脚踩住线绳,把钢笔拽了下来。

看到自己的钢笔被人拿走了,顺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他连哭带喊地对合营说:“全怨你,全都怨你。”

合营一脸无辜地说:“怎么怨我?是你要再整一回的。”

顺子哭着:“你不快点儿往回拽,快点儿不就没事儿了吗?”

“我是快点儿往回拽来的,谁想到他更快呀。”

“你赔我钢笔。”

“我凭什么赔你钢笔呀?”

王伟见那人越走越远,忙说:“我们去找他要钢笔。”

三人从木板障后面跑出来。王伟边跑边喊:“叔叔!把钢笔还给我们吧。”

男人停了下来,他回头看了看三个孩子。合营发现,这个男人的眉心长了颗黑痦子。

黑痦子男人问:“凭啥还你们?这钢笔是你们的吗?”

王伟说:“叔叔,钢笔是我们的。”

黑痦子男人说:“那为啥在大道上,我一捡它还跑?”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说不出话来。

顺子哭着央求:“叔叔,把钢笔还给我吧。”

王伟也帮腔说:“你要是不还他,回家他爸该揍他了。”

听王伟这么说,顺子又哭了起来。黑痦子男人从口袋里掏出钢笔:“用绳系上,人一捡就跑,这不是害人吗?谁教你们这么干的?还揍你,我看你爸揍得轻。”他说完又要走。

王伟拦着那个男人:“叔叔……”

男人停下脚步。王伟说:“他们犯了错误,你批评他们吧。但你不把钢笔还给他,他晚上怎么写作业啊?”

黑痦男人看了看王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他笑了笑:“他们犯了错误,没你的事儿!”

“我在旁边看来着。你把钢笔还他吧。”

“还给你们也行,说吧,谁是主谋?”

王伟和顺子的目光都看向合营,合营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黑痦子男人用钢笔指着合营说:“你小小的年纪,不把心思用在正道上可不行啊。今天我急着破案子,没时间收拾你们。以后再这样,我肯定不会轻饶你的。”

黑痦男人把钢笔塞到了合营的手中,急匆匆地走了。

合营瞪了一眼还在抽泣的顺子说:“刚才还说要再来一回呢,现在倒成了哭巴精。”

已是初冬,街口的井台上结了冰,有三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在那里起劲儿地抽打冰猴儿。

魏宪法与邢三儿、大愣、嗑巴从胡同里游荡过来。宪法和最出名的邢三儿混到一起好长时间了。说起邢三儿,他太有名了。石山市有句顺口溜是这么说的:江南小地主,江北看邢三儿。

三个孩子看见邢三儿过来,警觉地把冰猴儿拾起揣进兜里,转身要走,邢三儿拦住了他们。

“再玩一会儿嘛。我看你玩得最好。”邢三儿指着其中的一个小孩说。

被夸的小孩笑了一下。邢三儿鼓励他说:“你再玩一会儿,我看你是怎么抽的。”

旁边那位穿绿毛衣的小孩忍不住了:“他玩得好?他没我玩得好。”

被夸的小孩不服气:“我比你玩得好!”

绿毛衣小孩说:“吹牛。”

邢三儿在旁边加纲:“谁玩得好比一比不就知道了。”

两个小孩掏出各自的冰猴儿抽了起来。邢三儿装作在那里看,趁被夸的小孩不备,他突然将被夸小孩的冰猴儿抓起,揣进了自己的兜里。看到邢三儿抢冰猴儿,穿绿毛衣的小孩忙将自己的冰猴儿揣进怀里跑远了。被抢的小孩立刻大声号了起来:“把冰猴儿还我。”

“借我两天,过几天就还你。”

“我不认识你,凭什么借你?”

宪法劝邢三儿:“算了,要那玩意儿干啥?”

“这冰猴儿多漂亮,给你家鞍钢。”

宪法摆摆手:“鞍钢玩不住,早晚得叫人抢去。”

街道远处过来三个男生,一个向宪法喊道:“宪法,你弟弟在市场被人打哭了,快过去看看吧。”

宪法抬腿就跑。邢三儿也想走,那小孩拽住他的衣服不撒手,他只好把冰猴儿扔到地上。

魏海柱准备下班。两个换好衣服的工人路过魏海柱的身边,一个向魏海柱晃了晃手中的饭盒,里面的铁勺发出响声:“我说标兵,还不下班?”

另一个说:“标兵嘛,到点就下班还算标兵?”

魏海柱没说话,两个人说说笑笑地离开了空旷的车间。

魏海柱的徒弟过来了:“主任那里来人了,找你有事儿。”

魏海柱皱了皱眉:“找我有事儿,什么事儿偏得在下班后找我?”

“听说是保卫科的。”

老虎沟集体户的厨房里烟雾腾腾,唐秀雯和李红一边咳嗽一边做饭。做饭的灶不好烧,呛风,两个人忙活了好长时间饭也没好。门开了,赵军、大头几个知青收工回来,他们立刻被烟呛得咳嗽起来。

赵军说:“这是干啥呢?熏蚊子啊?”

唐秀雯抹着熏出来的眼泪:“今天呛风,再加上这柴火湿……”

赵军向灶台那边凑了凑,用手摸了摸锅盖:“饭好没好啊?吃完饭还有事儿呢。”

“锅刚开,还得等一会儿,二十分钟吧。”

大头不高兴了:“二十分钟?你说你们能干啥吧?让你们刨粪抡不动镐,让你们做饭吧,烧火烧不明白。”

趴在那里烧火的李红噌地站起来:“说啥呢?早就说没有引柴了,让你们割两捆蒿子,哪个去了?引风机早就坏了,让你们修修,哪个修了?说风凉话倒有本事了,有本事把引风机修好哇?”

大头见李红急了,忙为自己辩解:“我这两天不是到豆房榨豆油了吗?”

李红把烧火棍向地上一摔:“得了吧,那引风机坏了多长时间了?没有两个月也有一个多月了吧?”

大头不吭声了。大头真名叫于得海,因为脑袋大,大家都叫他大头。大头虽然脑袋大,但也就是起个哄什么的有能耐,真让他出主意,反而不行了。人都说他脑袋大算是白长了。

魏解放开门进来,抱着一捆蒿子。唐秀雯一见,高兴地接了过去:“魏姐,这蒿子留着明早引火用吧?”

解放看了看锅:“我看再加两把蒿子饭就好了。用吧,还有三捆呢。我和姚小兰到东沟送粪,一看蒿子真多,可我俩没带镰刀啊,只好连踹带折地每人弄了两捆。”

唐秀雯忙把蒿子捆打开,折了一把向灶里送,灶里的火一下子大了起来。李红白了大头一眼:“你吧,就是会说个嘴。今天不也去送粪了?你看魏姐怎么就想着这事儿?”

大头为自己辩白:“我送粪去的是南沟啊。”

李红生气了:“南沟就不长蒿子啦?”

解放说:“李红别跟他掰扯[1]这些了,快点儿把饭菜弄好,一会儿前屯有电影,大家肯定都急。”

李红高兴了:“前屯有电影啊?不会又白跑一趟吧?”

“这回是真的,不信你问赵军。”

大头在那里接话道:“刚才赵军不是说吃完饭有事儿?”

李红抢白他说:“那也没说有电影啊,你的事儿多多啊。什么替郭老蔫家挑水,为白寡妇家修戏匣子。你不会是看上了白寡妇家的那个小狐狸精了吧?那小狐狸精可是迷人啊,走起路来屁股恨不得扭到衣服外面来……”

赵军不耐烦地说:“说话注意点儿,怎么像个农村老娘们儿?”

李红瞪起了眼睛:“我就这样,你管得着吗你。”

唐秀雯问:“魏姐,电影啥名啊?”

“听说是《铁道卫士》,前面还有一个加演。”

李红放弃了和赵军斗嘴:“是《铁道卫士》啊,我太想看了。上回在厂俱乐部演过一回,可没买到票。魏姐,咱户今晚上不留人值班行不行?”

赵军正在翻厨房,想找点儿东西吃:“你怎么这样呢,轮到自己值班总想躲过去,这就是小资产阶级的臭毛病。”

李红不服:“什么小资产阶级思想?我想去看电影有什么不好?这不也是一个学习和接受教育的过程吗?”

“以后值班都说自己有事儿,这个制度还执行不执行?”

“谁说不执行啦?我这不是和户长商量呢吗?”

解放说:“你们都去看吧,我留下来。正好前院马大嫂要过来让我教她元宝针。”

赵军心里不平衡:“就没见过你这号人,上次回家,也是解放替你值的班。”

李红对赵军做了个鬼脸:“我就这样,气死你。”

唐秀雯掀开锅盖,一股热气升了上来。大头从小板凳上站起来:“饭好喽!开饭喽!”

农贸市场的边上,个子比魏鞍钢高一头的两个孩子正在推搡着鞍钢,鞍钢不时地抹着眼泪。看到跑来的宪法,那两个孩子撒腿就跑。

宪法抓住了一个,另一个没跑多远让邢三儿抓住了。宪法把那小子拎到鞍钢的面前:“鞍钢,怎么回事儿?”

鞍钢边哭边说:“我买了五分钱瓜子,他们要,我没给,他们就打我。”

宪法一下子怒了:“妈的,你们是土匪啊?”

宪法拽过来那小子就要动手,魏五反挤进了围观的人群:“宪法,你干啥?快放开他。”

宪法看了看二姐,手并没有松:“这俩小子打了鞍钢。”

“告诉他们以后别打就是了,别再惹事儿。”

“那不行,鞍钢不能白挨打。”

五反过去拽他:“松手,你惹的事儿还少啊?”

宪法松了手,他出其不意地给了对方两个耳光,对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五反推了宪法一把:“你干什么?走!”

宪法极不情愿地被五反推走,他向邢三儿使了个眼色,邢三儿将他们抓到的那个孩子按倒在地上猛踢。

看到魏海柱进来,韩家明站了起来:“海柱啊,这是保卫科的两位同志,说是要找你了解情况。”

魏海柱站在门口也不向里走:“啥事儿不能明天说?现在已经下班了,我得回家。菜吃完了,老婆不敢下菜窖,我不回去,他们今晚就吃不上饭啦。”

“他们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韩家明把魏海柱拉到一把椅子上坐下。

保卫科的两个人冷冷地打量着魏海柱,魏海柱满不在乎地扫了他们一眼:“有话快说,我还要下菜窖取菜呢,没时间和你们在这里相面。”

高个保卫干事的眉心长了颗黑色的痦子,他说:“我姓钱,他是武干事。今天找你问个事儿,你要是不说明白是回不了家的。”

听了这话魏海柱有点儿生气:“你们可真能整,和你们在这里说话给加班费啊?”

武干事说:“我跟你说一下情况。下午厂职工培训学校发现放在保险柜里的八百多元钱不见了。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魏海柱笑了一下:“你们找我给他们看钱啦?”

钱干事撇了一下嘴:“你不用嘴硬。”

“他们丢了钱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韩主任可以做证,我一天都在车间里干活。”

韩家明附和着:“是啊,魏海柱今天一直在车间干活。”

武干事说:“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据说,这只保险柜今天一天都没有打开,也可能钱是昨天夜里就被人盗走了。”

魏海柱马上说:“那你们找那个小偷啊,你们不是保卫科的吗?就应该干这个呀,你看见我偷啦?”

钱干事说:“找你是有原因的。保险柜没有被撬的痕迹,学校的会计说,你曾经开过他们的保险柜。”

“我开过。保险柜的钥匙丢了,到机修车间来求援。韩主任让我去,我只好去把保险柜打开了,这犯法吗?”

武干事说:“这当然不犯法,问题是那保险柜里的钱现在不见了?你说是谁偷的?”

魏海柱反问道:“谁偷的我怎么知道。”

钱干事说:“可是你能打开那只保险柜。”

“我能打开就是我偷的?”

“那你说是谁偷的?”

“我说是你偷的你认吗?”

钱干事动了动嘴,他被噎在那里。

武干事插话说:“那你说还有谁能打开那只保险柜?”

“不知道。这样的事儿别问我。”

天色暗了下来,魏援朝和方志东赶着牛爬犁从张三儿沟里往回走。志东发牢骚说:“我说这最后一趟就不去了,你却偏不听,户里早就开饭了。”

援朝不在意地说:“晚吃点儿怕什么。”

“我就不明白,这样干能当先进啊?”

“咱干良心活儿。”援朝向牛腚上打了一下。

赵军和大头吃完了饭,穿戴整齐正要出发,政治队队长老齐头来了,说是队里母牛病了,要灌药,高强跟他去了。

李红悄悄对解放说:“魏姐,援朝和志东还没回来。”

“我让他俩去张三儿沟送粪了。”

李红有些惊讶。解放说:“都害怕坟圈子,没人愿意去。”

“你总是把不好干的活让援朝干。”

解放笑笑说:“谁让他是我弟呢。”

李红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那我把饭放到锅里热着吧。”

市医院急诊室里,一位戴口罩的男医生正在给吴艳华做检查。徐亚丽前言不搭后语地叙述着事情的经过,她吓坏了。医生察看了一下吴艳华的眼睛,不经意地皱了一下眉头:“病人非常危险,咱们医院治不了,得马上转省医院,快通知病人的家属吧。”

徐亚丽胆怯地问:“马上?”

男医生凝重地点了点头。

“好,好。”徐亚丽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援朝和志东走进院子,志东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今晚户里怎么这么静啊。”

援朝扭头看了看:“男生屋黑着灯,女生屋倒是有人。”

志东首先想到的是有人捉弄他们:“不会耍咱俩吧?”

“咱俩还怕他们?”援朝一边说着,一边推开厨房的门,一股热气扑了出来。听到开门声,解放从女生屋里出来。

见男生的屋里没人,援朝问:“姐,人都哪去了?”

解放掀开锅盖:“前屯演电影,都去看电影了。”

援朝说:“是吗?早咋不知道呢。”

解放把饭菜端了出来:“听说是过路片。”

援朝拿起两个苞米面饼子就向外走,志东也拿了两个跟了上去。解放追了出来:“要不拿点儿咸菜……”

话还没说完,她发现两个人已经不见了。

魏跃进正坐在炕上玩羊拐,羊拐是跃进用一副红绸头绳跟邻居老周家小丫换的。合营用木头刻着一把手枪,手枪已经有了一个枪形,只是扳机那里的圆孔还没钻开。鞍钢坐在炕梢,捧着小人书《敌后武工队》看得入迷。

徐亚丽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见屋里只有三个孩子,她结结巴巴地问:“你爸……爸爸呢?”

跃进乖巧地站起来说:“徐阿姨,我爸还没回来呢?”

徐亚丽又问:“你大姐……不是……你二姐呢?”

合营说:“到学校排练节目了。”

徐亚丽又问:“宪法也没在家?”

鞍钢说:“他出去玩了。”

徐亚丽蒙了:“那,那跃进就快点儿做饭吧。”

徐亚丽说完又急急地跑了出去。

两个人的车轱辘问话让魏海柱不耐烦:“我再说一遍,那钱不是我偷的,我也不知道谁还能打开保险柜。你们要是有证据就把我抓起来,如果没有,那对不起,我回家做饭了。”

魏海柱说着要向外走,钱干事拦住了魏海柱:“你知道,我们也是为了工作。”

“那你也不能不让我吃饭吧?”

门突然打开,徐亚丽闯了进来:“我的天啊,海柱你怎么还不回家啊。吴姐出事了,正在医院抢救呐。”

魏海柱一惊:“她咋的啦?”

“她摔了,现在人事不省,正在市医院抢救呢,说是要往省医院送。”

魏海柱什么也不顾地向外跑,武干事在后面喊:“哎哎,我们还没说完呐……”

前屯的场院上,两根高高的木杆上支起了一块白色的银幕。孩子们搬来了各种形状的板凳和椅子,甚至还有一些木桩和石头。放映机开始对光,开始的影像大了些,随后又变小,最后影像终于和银幕的大小一致了。淘气的孩子全都跑到放映机前,用手在上面做出狗脑袋的造型。

赵军等人陆续来到了场院的一角。天慢慢地黑了下来,场院里的一切变得影影绰绰。场院里的人越聚越多,只见六七个男生说说笑笑地拥进场来,从打扮上看应该也是知青。

这帮人站在了李红和唐秀雯的旁边。他们中的祥子和二傻打闹,喜子在旁边看热闹。祥子将二傻一推,二傻就撞到了唐秀雯的身上。唐秀雯气愤地瞪了二傻一眼,向旁边挪动了一下。祥子又推了二傻一下,不知是没站稳还是故意的,二傻又撞到了唐秀雯的身上。

唐秀雯生气了,她随口骂了一句:“不要脸。”

二傻问:“说谁不要脸呢?”

“说你。”

“我怎么不要脸啦?”

“为什么老往我身上撞?”

“他推的。”

“他推你就撞啊?”

“要是别人那么推你,你能控制住啊?”

唐秀雯瞪了他一眼:“瞅你那德行。”

二傻看了一眼唐秀雯:“长得还挺震人啊。”

二傻一边说着,一边把身边的那个男生用力一推,那个男生没防备,又撞到了唐秀雯的身上。

看到这情形,李红真生气了,最初她觉得唐秀雯小题大做。李红走上前来:“别耍流氓好不好?”

“什么叫耍流氓?你耍给我看看呀。”

李红啐了一口:“真不要脸。”

听到女生这边有动静,赵军问:“李红,怎么回事?”

李红指了一下二傻:“他耍流氓。”

赵军怒气冲冲地看着二傻,二傻有些害怕,他求救似的扭过头来看着喜子。喜子满不在乎地说:“怎么?想遛一遛?”

赵军当然不服气:“遛一遛就遛一遛。”

“好,有骨气。”

赵军挥拳就打,但他平时很少打架,根本不是喜子的对手,很快就被喜子踹倒了。赵军爬起来再打,他没支持多久又被喜子放倒了。集体户的男生一齐扑了过去,与对方打起了群架。老虎沟集体户的人比对方少了一个人,对方很快就占了上风,大头甚至被二傻和另一个人追得向场院外面跑去。

援朝走在前面,忽然看见大头向这边跑:“大头,你不看电影瞎跑什么?”

大头带着哭腔说:“不好啦,打起来了。”

“和谁打起来了?”

大头喘得不行:“外户的,把赵军打倒了。几个人追我。”

“快带我们去。”

“领头的叫喜子,好像会点儿武把操。”

援朝说:“那他们是炼油厂的,我听说过这个人。”

赵军被喜子打倒在地,他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着。集体户的另几个人被祥子、二傻等人围在中央,做出决斗的姿势。

赵军挣扎着要爬起来,喜子走过去,用脚踩住了赵军的头:“你叫我一声爷爷,说服了,我就放过你。”

赵军扭动着脑袋:“呸!我就服你妹子。”

喜子咬了咬下嘴唇,猛地朝赵军的肚子踢了一脚,赵军立刻疼得蜷曲成一团。喜子感到肩膀上有一只手搭在了那里,刚一回头,立刻被援朝一拳打倒了。

援朝走过去把赵军扶了起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喜子,援朝走了过去,他用手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喜子站起来:“我不占你便宜,你站起来咱们接着比画。”

喜子慢慢地站起来。

“我叫魏援朝。早就听说过你。不过你今天做的事不仗义,人倒了你还动手?”

喜子不说话,将流到嘴里的血吐出去:“你打赢我再说。”

喜子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冲了上去。喜子打得很有章法,看样子是练过。援朝左躲右闪,还是挨了喜子好几拳。援朝看到一个空当,他把喜子扛起来顺手扔了出去。

喜子摔在那里,半天一动不动。二傻和祥子马上围过去。好半天,喜子才睁开眼睛。他挣扎着要站起来,可是一条腿像是用不上力一样,刚一站起,又摔倒在那里。赵军冲上去要打喜子,被援朝拦住。

赵军委屈地说:“你不知道,刚才他可把我打惨了。”

赵军说完又抬腿要踹,援朝用力把赵军拉到了一边。

赵军向喜子吐了一口唾沫:“你不是牛×吗?你不是自称没人敢惹你吗?现在怎么没钢性了?”

援朝劝赵军:“少说两句,嘴上占个便宜有什么用?”

喜子躺在那里看着援朝,他嘴唇动了动,但什么也没说。二傻和祥子搀扶着喜子向场院外走去。

志东和大头拿着木棒过来,见援朝、李红、唐秀雯等人站在那里感到奇怪,志东问:“人呢?”

“走了。”

志东挥了挥手中的木棒:“我还没过瘾呢。”

“算啦,打仗能过什么瘾啊?让大队知道就坏了。就算让厂里的胡领队知道了,也是麻烦事儿。”

电影开演了,银幕上出现了《新闻简报》四个大字。志东嘱咐大家:“手里的家伙先不要扔,防备他们突然袭击。”

李红很兴奋地站在援朝的身边:“援朝,你行啊,身手挺利索啊。”

援朝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跟他们闹着玩呢。”

看电影的过程中,李红不时地偷窥着援朝。援朝也向李红那边看,但他看的却是唐秀雯。

市医院看吴艳华的病情危急,他们不仅派出了救护车,还安排了一名医生随车。路上,随车的医生不时地察看吴艳华的情况,忽然他表情一变,喊了一声:“停车。”

车子停了下来。医生发现吴艳华的脉搏已经没有了,医生立刻开始心肺复苏的抢救。忙活了好长时间,医生已经累得虚脱了,吴艳华的脉搏却没有一点恢复的迹象。

魏海柱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他发现自己帮不上一点儿忙。

最后,医生的双手停了下来,他无力地摇了摇头,说:“人不行了。”

魏海柱惊愕地看着这一切,当他听明白了这句话时,忙恳求大夫:“再救救她!请再救救她!”

医生看了看魏海柱,又开始心肺复苏的抢救。做了一阵儿,医生还是摇了摇头。看着医生的脸,魏海柱大声地哭了起来。

医生和护士商量了一下,决定让救护车驶回市里。

吴艳华被抬入太平间。魏海柱控制不住自己的悲痛,他呜咽着对徐亚丽说:“麻烦你给解放和援朝打个电话,让他们回来。”

徐亚丽连连点头:“好的,我这就去。”

魏海柱又说:“你不要说艳华已经走了,就说艳华正在医院里抢救。”

徐亚丽忙说:“我知道我知道,不能把孩子吓着了。”

在前屯的村外,二傻要扶着喜子走,喜子推开他:“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脚崴了一下。”

二傻说:“听,电影已经开演了。咱们要是这么回去,那也太窝囊了。”

“我觉得咱们应该这么办。”祥子说完,把他的计划和二傻、喜子说了,然后阴险地笑了笑。

二傻半信半疑地问:“这样能行吗?”

“怎么不行?你吧,就是色胆大,真正遇见事儿了,屁用不顶。”

二傻不服气地说:“谁屁用不顶?到时候看我行不行。”

“这样的事儿我做不来。”喜子一瘸一拐地独自走了,留下的六个人聚在那里商量着如何实施报复。

看完了电影,志东让女知青在前边走,几个男的拎着木棒跟在后面。

男生宿舍里有人在洗脚,援朝侧躺在那里抽烟。

赵军说:“如果不是援朝拉着,我非让他脑袋开花不可。”

高强笑了:“你小子我还不知道,就是能吹。”

赵军生气了:“我怎么是吹?你不信问援朝。”

援朝不说话,他慢慢地吐出了一串烟圈。

赵军见援朝不说话,又转身问大头:“大头,你看见了吧?如果不是援朝拉着,我早就把喜子废了。”

大头故意不顺着赵军的话:“我哪知道啊?我和志东找棍子去了。”

赵军气得要命:“说实话你能死啊?”

志东说:“赵军,大家伙都知道你打仗勇敢,听说你敢和咱家属区最牛的大刚叫板,结果被大刚打得住进了医院?”

赵军一听泄了气:“你这是表扬我呢还是埋汰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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