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很静,乐伎跪坐在密室之中,身边放着自己最珍爱的古琴,密室里点着灯,还有一个小柜子,想来大概是装的食物和清水。
乐伎摸着手上的双鲤玉佩,玉佩中间鲤歌的鳞片散发着微弱的光,鲤歌走之前说要她听话,就向丞相大人之前那样……可丞相骗了自己……鲤歌,会不会呢……如果自己听话,鲤歌会不会真的送她回湘西呢……
想了好久乐伎才发现自己满脑子想的居然都是鲤歌,这空挡她发现手上玉佩鳞片的光暗了些,心里一紧,随后便扑到密室门边试图听出些什么。
乐伎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却仍然是一片安静,可越是安静越是心里紧张,果然不一会,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乐伎的心脏莫名的一缩。
她使劲趴在门边,听着外面的动静,外面很快就传来了对话声。
“鲤歌对大祭祀无半句假话,司音姑娘真的不在。”鲤歌无奈的道,身上的缚妖索勒的他生疼,大祭祀纂紧了手中的帛片,鲤歌被这动作弄的心尖一疼,差点没呕出血来。
大祭祀一边命令众人搜查,一边看着鲤歌痛苦的样子,“鲤歌,君王料定了你绝不会心甘情愿的听本祭祀命令,特特命本祭祀带着契约前来,可没想到你连死都不惧,鲤歌你告诉本祭祀,这个奴婢就对你这么重要?!”
大祭祀脸色本就阴沉,这样一来脸上又暗了几分,足够吓人,他走到鲤歌面前,伸手在缚妖索上点了下,缚妖索瞬间又紧了几分。
鲤歌受不住一下子跪了下去,“她不过是一个乐伎,又是个没有亲人的姑娘,会知道什么…”鲤歌咬着牙。
“你质疑悬镜司的能力是么?”大祭祀冷笑道,“鲤歌万万不敢。”鲤歌慌忙低下头,着急道。
大祭祀怒极反笑,“很好,鲤歌,很好,”他笑道,“你对她如此袒护,本祭祀倒要看看,她对你有没有一丝感情。”
大祭祀说着就有了动作,鲤歌还没反应过来就疼的出了声,被强压下的淤血一下子咳了出来,剧烈的疼痛让他缩起了身子,浑身上下就好像是万箭穿心一般难忍。
“鲤歌,疼的出不了声了对吧?本祭祀替你说两句。”大祭祀冷笑着看着难受至极的鲤歌,鲤歌头上早就冒了汗,这会就是后悔为什么没在密室下道咒付,这会动静那么大,密室里肯定听得到……
“司音是么?你听着,你若是对鲤歌大人还有感激之情,就出来救他,若晚一步,本祭祀就毁了契约,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大祭祀得意的喊道。
密室里的司音听到了全部的对话,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是她知道鲤歌现在情况很不好,加上刚刚那个声音……难不成…鲤歌真的要死了?鲤歌……不是说自己有能力自保的么……隐约有听到契约……她心里乱极了,怎么办怎么办,她开始疯狂寻找开关,在哪里呢……
大祭祀见没有回应,转身用足尖嫌弃的踢了踢鲤歌蜷缩的身子,“看到没鲤歌?你一心保护的人就是这样对你的”“都说了…这里没有人,大祭祀你偏偏不相信…”鲤歌喘息着,断断续续回答,大祭祀眸光一冷,抬腿就踹向了鲤歌的腹部,难忍的痛苦从腹部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鲤歌死死地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呻吟。
“鲤歌,本祭祀还从来都不知道你如此硬气,她若是再不出来,本祭祀就烧了这千鲤殿,然后把你扔进火里。烤熟的双尾鲤肯定比一般的鱼要香!”说这话时大祭祀刻意提高了声音,显然是想让这屋里的人听到。
鲤歌已经痛的出不了声,难忍的疼痛让他几乎昏迷,只能默默希望司音不要出来……可是终是坚持不住了,在他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似乎听到了密室门打开的声音,司音……司音你这个笨蛋,不要出来啊!
腰间的千鲤玉佩鳞片光芒越来越暗了,乐伎明白这代表的什么,终于,她打开了密室的门,白昼的光芒从门外撒进来,乐伎抬手遮住刺眼的光亮,还未及反应就被侍卫粗暴的推倒在大祭祀面前。
乐伎跪着,看着蜷缩在祭祀身边的鲤歌,那个总是一脸笑容的人脸上现在都是痛苦的神色,干净的白袍子上浸了一片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