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数十米之外便能感受到浮华阁不同往日的素净,反倒格外亮堂,看来奴婢们又精心重挑了灯芯,添了灯油。
京浣吩咐过不用如此耗费,所以今日的情形,让她感到了久违和不安。
如此深夜,难不成还会有人来访?
京浣缓步走进庭院,踏过小径,在靠近宿舍的木门时终于听到了动静。
听见善怀的声音:“您见天色已迟,零露姑娘去找寻也许久未归,不如您先回去,改日再来拜访郡主?”
“一个不行就两个,加派人手,就是出了王府也得给我抓回来!今晚我见定她了!”严厉的声音接着响起,在空寂的夜色下显得格格不入。
“王妃来了。”京浣极快辨认出那人的声音,她朝着零露低语,眉心皱了皱。
京浣十分明白她这次来的意图。她长吸一口气,像做了重大决定一般,在门前徘徊了三两步之后,果断推门而入。
正室大厅,衣着华丽的女人坐在待客的木雕椅上,手中握着一挂色泽上好的念珠,却没有心思再去耐心修佛。
何裳见京浣来了,面色又沉了沉,手中的念珠也握得紧了几分。
“参见王妃。”京浣进门,象征性地行了个礼。
“你来了?”
京浣没有再回应。
“我便不再绕弯子了。”何裳道:“他和你妹妹要成亲了,你是知道的。”
“妹妹成婚自是好的。”
“自是好的。你可真的如此觉得?”她挑着眉问。“又或者说……你——可放得下他?”
京浣心里咯噔一声,瞬间有些慌神,但只得表面镇静,从容答道:“王妃在说些什么?京浣不懂。”
女人听后,只是轻笑:“以前你与男人私会,看在他的身份上并无多言。可你也知,他如今看上我家凝儿,你若再从中间插足,我便不能放过。”
“过往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今后不再接近那个男人……”她的语气开始变得愈加嚣张:“他们会过的幸福。”
“你可没你母亲那么好命,可以攀得上王爷。”
“什么意思?”大概是酒壮怂人胆的缘故,京浣语气忽的凌厉,质问面前的女人。
“但愿你没你母亲那么贱……”何裳说罢,起身,大步迈出她的寝居。
母亲已死,却还要受此诋毁,这又怎么忍得?
京浣手心握拳,一股恨意涌上心头。母亲尽管是商户高嫁,可却也是因为爱情和父亲走到一起。虽然她很小的时候父母便过世,但这,她也是知道的。
竟然将他们说得如此不堪!
“零露,十五我们便动手。”
在目睹了这一切发生后的零露猛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