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林一到了林家就到处跑到处串,这摸一把那看一看。可算开了眼界了。
到了后花园却见到大门紧闭院墙高筑。明明里面花香外溢,却又不让人进园欣赏。他四顾没人,身形一窜就到了后院。
脚刚一沾地,那醉人的花香就扑鼻而来。
花园很大,比起自家那小院不知大了多少倍。每一簇花都是那么好看,王一林漫无目的地在园中闲逛。
走着走着他忽然发现这里的花草他都没见过,哪怕是在那无垠的大森林里也没有。
他走向一簇鲜红鲜红的小花跟前,用手指轻轻抚摸花瓣。
这时身后传来一位老者的声音道:“小子!别乱碰!伤了手可就不得了啦!”
王一林一回头,既见到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家,五短的身材脸色红润。
最突出的是他那滴溜溜转的大眼睛,正略带藴怒地打量着自己。
老人也许正在好奇:这院墙高筑大门紧锁自己是怎么进来的那?
王一林有些心虚,诺诺地道:“我是和妈妈一起来接生的。”说罢站起身来就要走。
老者突然抓住一林的小手就开始端详,也不看他惊讶的表情。时而叹气时而看看一林的俊俏脸庞,
摇摇头道:“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啊!”
话说间,王一林内心早已经是如翻江倒海一般看着这奇怪的老人发楞。因为打他会跑那时开始就没什么人能抓住他了,在他眼里所有人都慢如蜗牛。
但这老人却不同,那伸过来枯槁的手快如疾飞的雨燕,令一林来不及反应就被抓了个正着。
老人似乎看出他内心的想法再次深看了王一林一眼。一挥手,那满园春色弥漫的花香瞬间不见。徒留下了一个满地蒿草,破墙断堩的院落。实时散发着发霉的味道。
老人放下他的小手只留下一句:“孩子你记住了,余生遇到手持散发金光长枪,身披战甲之人定要速速逃走。切记!切记!”
王一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这话深深埋在了心底。
那老者说罢,迈步就走,看似几十米的距离老人几步就到。
那不紧不慢的洒脱背影像雕刻下来一样留在了孩子的脑海中多年也不能抹去。
老人不见了,不知怎么在王一林眼中,老人那背影有些落寞和凄凉。
后花园的门也是破旧的柴门。王一林感觉就好像又做了一场梦,只是不再是八年一成不变的白衣华冠的仙姑,而是矮胖圆目的老人。
他从后花园回来整个就像变了一个人,变得安静了变得成熟了。他找了一处台阶坐在石狮子扶手的下面,回想着刚才的一幕,久久无法平静。
他在思考:自己是谁?为什么没有爸爸?为什么自己与众不同?为什么总是做那个梦?
这老者似乎知道些什么,这老人行事透着诡异并非凡人。他留下的话又是什么意思,是预言还是咒诅,是警示还是另有隐情。
想得他有些头疼,干脆不去想了,他起身去找妈妈,来到舅舅的书房。见妈妈还在,就走到妈妈身边把头靠近妈妈的身体,依偎着看着这个陌生的舅舅,眉宇间的确与妈妈有些神似。
舅舅见这仙人外甥也露出和蔼的笑容,用手抚摸着王一林的头道:
“叫什么名字?”
“王一林”。王一林道。
“几岁了?”
“八岁半了。”妹妹甜蜜地说着。不怀疑连天数都记得清清楚楚似的。
林凤树在怀里摸索了一阵儿,拿出了一块通体泛绿的玉佩,戴在了一林那洁白细腻的玉颈上道:“这是你外婆留下的,说是要留给孙子的,我这也是没后的命就做我的见面礼送给你了。”
说罢还有些怅然若失的惆怅。
妹妹忙说:“哥哥说的哪里话来,这次说不定就是个儿子。”
哥哥看着俊俏得不像话的一林道:“也许给了他这块玉,才是我转运的契机那。”
妹妹见哥哥这样说也没再坚持。也乐得一林被哥哥接纳,这玉佩可是林家的传世之宝,有着尊贵的地位才配拥有。
一林的生母也姓林,林凤芝想起林霞心里就一丝内疚抽痛了一下。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林贤在门外喊道:“老爷!三夫人好像要生了。”听到这儿,林凤树和林凤芝忙不迭地往外跑,只留下一林在书房内。
一林不想随妈妈去,他这些年都看习惯了,也不觉得有趣更不愿给大人添乱。
于是一林就在书房里翻腾起来。看了一些书,多与药材有关。还有一本古旧的医书用干净的绸缎包好,放在雕刻精细的红木匣子里。
一林心想这东西这样存放八成是很贵重或者很重要。好奇心的驱使,一林就拿出来开始翻看。一开始并没什么,好多文字都不认识,他只看那些有图的部分。
看着看着一丝倦意袭来,一林又睡着了。他还真是得哪睡哪。
一林又开始做梦了。这次在梦中他看到了那个矮胖圆眼睛老人。
他不想和那老人说话,就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老人在捣鼓着一些药材。还有一个里面燃烧着火焰的鼎炉。
那老人神色肃穆满脸的汗水,围绕着炉鼎均匀地迈着步伐手中打着印诀,越走越快。最后就只能看到几缕灰色虚影绕在鼎的周围。
炉鼎中的火焰也越来越旺,甚至有几条火舌都串出炉孔。
那老人逐渐力不能支慢了下来。炉火无法控制地串串飞出。
最终一炉丹药都烧成了黑色。老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欲哭无泪,嘴里喃喃自语:“老啦老啦,要换个小点的炉了,这,这炉我可转不起来了。”
王一林站在那里,老人浑然不觉似的,一林实在憋不住道:“老人家!你教给我法诀,我可以更快啊!”
老人抬起头,那晶亮的大眼珠显得特别暗淡道:“你?还太小啊。”言罢就垂头整理他那烧焦的丹药。
这矮胖圆眼的老人,突然浑身打颤着惊呼道:“成了一颗!成了一颗啊!”
只见老人黑漆漆的手指间有着一颗金黄圆润泛着微弱光蕴的荔枝大小的珠子。
他小心翼翼用软布擦拭干净,立刻装入早已准备好的玉瓶中,那光芒一丝不减从玉瓶中向外散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