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愉过后,在倾心的追问下,陈铎道出了受伤的经过:
那晚,两人闹翻,陈铎去邹伟的会所借酒消愁。
“不是我说你,这年头就怕动真感情。”邹伟劝他,“你看我,什么姑娘没上过?也没搞成你这样。”两人坐在迷离的包厢里,七彩的灯光从头上打下来,忽明忽暗的光线里,陈铎一脸愁容喝着闷酒。
茶几上一排空酒瓶,邹伟瘫在沙发上,人快喝吐了。陈铎仍无醉意,继续灌自己喝酒。
有时候,千杯不倒也不是好事。
邹伟心里琢磨,得想个办法让陈铎发泄一下。他起身拉开包厢门和门口的服务生耳语几句。
没一会,呼啦啦进来一群姑娘,个个腿长胸大,肤白貌美,仿佛能掐出水来。
“都站好了,”邹伟指挥姑娘们一字排开。
“欸,我说你也别老一棵树上吊死。男人嘛,就得会玩。”邹伟朝清纯打扮的女孩使了个眼神。女孩立刻娇羞欲滴地坐到了陈铎腿上。
“滚开!”陈铎一脸厌恶。
“哎呀,你吓到人家了。”女孩撒娇,环上他的脖子。
“我叫你滚开。”陈铎甩开女孩的手臂。
邹伟见势不好,连忙摆手:“都出去,出去……”一群姑娘又呼啦啦悻悻走了。”
“你啊,不听劝!”邹伟摇头,拎起喝剩的半瓶啤酒灌了一口:“我承认尹倾心漂亮,这些姑娘比不上,可你想想,脱了衣服不都一个样。”
陈铎睨了他一眼,“要不要把你这套哲学说给蓝韵晨听。”
“全当我放屁。”邹伟登时认怂。
陈铎又闷声喝了会儿,大屏幕里响起了梁静茹的《分手快乐》,倒是应景。陈铎皱眉,酒瓶重重撂到了茶几上,吓得已经睡着的邹伟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走,打球去。”陈铎说着,把邹伟拽出了包厢。
邹伟本就被灌得五迷三道,又被硬拉去打网球。别说球了,就是看网对面的陈铎都是人影绰绰。
没办法,谁让是哥们儿呢,他强支着眼皮陪着。起初还能接住几个球,之后彻底沦为球奴。
实在打不下去,邹伟躺在长凳上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剩下陈铎对着墙,打壁球。
邹伟听着球撞击墙面的声音,每一下都要砸塌了的节奏。他知道陈铎在用全身力气发泄心中的不快。“有姑娘不发泄,对墙来劲了。”邹伟把毛巾盖在脸上,翘起二郎腿,“还是自己这样好,不动真感情,也不受折磨。”
突然,一声猛烈的撞击声后,传来陈铎痛苦的声音。邹伟腾的从椅子上坐起来,再看陈铎捂着眼睛,指缝渗出了血。
“快打120......”陈铎疼得额头渗出了冷汗。
邹伟冲到近前,“怎么了?”手机直接拨了出去。
“球伤到眼睛。”陈铎强忍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邹伟心咯噔一下,那么大的劲儿......
——
“万幸,球回弹的瞬间我侧开了脸,球打到了我的左眼眶,没有伤到眼珠,可白眼球破裂。主刀医生是我的好友,买一送一,顺带帮我做了右眼的视力矫正。”陈铎轻描淡写叙述事情的经过,那些容易使倾心揪心的画面一概省略。
“都怪我不好。”倾心躺在他臂弯里泪眼婆娑。
“怎么又哭了?”陈铎低头吻她的额头,哄了好一会,才把眼泪劝回去。
两人初次云雨,陈铎难免要得凶,接连两次,累得倾心汗津津的睡着了。
陈铎抱着她,端详姑娘脸上的潮红,还有脖颈处星星点点的痕迹,碰碰她的鼻头,见她豪无反映,拽过枕头给她枕好,起身下床。
他想为倾心做顿晚餐,陈铎转到厨房,冰箱里各色果蔬让他怵头。没做过饭,怕她吃不好。思量片刻,陈铎打给邹伟。上次带倾心去会所,见她蛮喜欢那里的菜。
电话接通,陈铎刚开口,邹伟便敏锐地嗅出了他声音里欲求餍足的舒畅感。
“怎么,上手了?”邹伟忍不住坏笑。
陈铎懒得跟他磨牙,抄起茶几上的烟盒抖出一根,放到唇上嗅着,自顾自的开始点菜:“彩喋焖海参、芝士焗澳洲龙虾…….这样吧,把你家招牌菜都打包一份叫人送过来。还有…..”他把玩手里的烟,“再来份水煮鱼,主食要小米粥煮鱼唇。”
他记得她爱吃辣的,还喜欢喝粥。
“欸,打住!”邹伟没好气地说:“我们家是高档会所,不做外卖生意。”
“少废话!”陈铎把烟咬在嘴里,欢愉过后想抽上一根,奈何答应了某人戒烟。“送不送?”烟拿在鼻端嗅着。
“送,”邹伟又淫邪的笑起来,“欸,我劝你节制点,要这么多菜,身体亏成什么样啊?”难得逮到玩笑陈铎的机会,邹伟哪肯放过。
陈铎也不恼,今天心情好到爆,和心上人在楼上消磨了一个下午的时光,每一个细胞都被□□激荡得饱满异常。“笑完了就派人快点送来。”
“好,好,外送一瓶壮阳酒……”
没等邹伟说完,陈铎果断挂了电话。不挂邹伟肯会扯个没完没了。
陈铎把电话丢到沙发上,撸了把额头被汗打湿的头发。半分钟后,手机响了起来,他以为邹伟又打了回来,瞟了一眼,发现不是自己的手机。顺着声音寻过去,在沙发扶手夹缝处看见了倾心的手机,同时也看到了来电显示着丽娜的名字。
陈铎瞬间面沉如水,凝视数秒,按断了电话。接着调出短信编辑道:“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短信说。”
很快对方回复跳了进来:“我想和你谈谈,咱们见个面吧。”
陈铎清冷的眸子微波骇人,手中的烟折断扔到茶几上,“好,明天中午新天地绿茶餐厅,不见不散。”短信发送成功,删除记录,将倾心手机做了呼转。
倾心醒来身边空着,窗帘紧掩,她轻揉眼睛,掀开窗帘一角,一轮橘红色落日衔在远处楼宇间,晚霞铺展到了天际。意识从朦胧中清醒,她用被子裹住身体,下床捡撒在地上的衣服,刚站起身,就被从洗手间出来的陈铎从身后搂住。
“还疼吗?”陈铎下巴摩挲她脸蛋。
倾心裹着笨重的被子回身,娇嗔地摇头,“其实,第二次就没那么疼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描绘的舒畅感。正是这种陌生的愉悦感,使她从女孩蜕变成了女人——他的女人。
“让我看看。”陈铎捧起倾心的小脸,侧头在她脖颈处看了下。
“怎么了?”倾心疑惑地看进一双含情的黑眸里。
“下次,要再轻一点。”陈铎含笑。她立刻明白他话中的隐喻,羞的别开眼。
“我叫了你爱吃的。”陈铎将倾心拦腰抱起来。
“放我下来。”倾心拽紧胸口的被角,“你先吃,我要洗澡。”陈铎噙着笑,“一块洗完再吃”。然后不顾倾心的抗义,把她抱进了浴室。
事毕,倾心已经被陈铎折腾的瘫软无力。任由他帮自己穿衣服,抱着下楼。不得不承认陈铎的体力超级好,身体仿佛有挥散不完的热情。
陈铎抱她到餐桌前,用一只脚拉开椅子,放她坐下。
“怎么叫这么多菜?”倾心有种浪费的负罪感,“根本吃不完。”
陈铎在对面坐下:“今天日子特殊。”
......今天是两人合欢的日子,意义非凡。况且……陈铎想到邹伟说的话,不禁笑意渐浓,盯着她看:“难道你不累吗?”
这顿饭是邹伟亲自送来的,还厚着脸皮要留下蹭饭。要不是陈铎答应出席他筹划的慈善晚宴,邹伟非搅了这顿烛光晚餐不可。这些陈铎自然没说。
——
隔天中午,丽娜如约出现在新天地绿茶餐厅,她选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下,这个位置既可以看到餐厅的门口还可以看见窗外的马路。
丽娜的脸色奇差,涂了很厚的粉也盖不住整夜未睡的样子。她手头五六家银行信用卡都过了还款时限,还有高利贷的利息每天都像滚雪球似的增加。家里被高贷泼得血淋淋的。现在,只寄希望倾心帮她一块敲陈铎一笔。
那晚撞见陈铎对倾心施暴,凭这一点,她愿意放手一搏。
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原以为照片寄给陈铎,陈铎就会交出五百万,对于陈铎来说,这个数不过九牛一毛。
事与愿违,陈铎不但没掏钱,派出私家侦探先吓得丽娜辞了职,连带着营销部经理王齐也引咎辞职。
没退路了,高利贷再不还,非出人命不可,欠银行的钱也够她在监狱里蹲上十年的。
她真恨!恨把她当摇钱树的爸妈。
大学时她拼命打工、申请助学贷款,才算把本科读完。以为进了大公司,一切都会好起来。可嗜赌成性的爸妈每月都逼她还赌债,还要供养读高中的弟弟。
这一切像无形巨手将丽娜推向了金钱的极端。傍大款显然是条捷径。她整容、丰胸,买高档化妆品,用精美的服饰把自己装扮成男人的消费品。
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极度扭曲的心。
也不是没想过抛下父母,找个踏实的人过日子。奈何父母一次次声泪俱下找上门,说不还赌债黑社会就要割他们的肾——叫她怎么不管。
一次次不忍,换来的是父母周而复始的不知悔改。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人走到了悬崖边,倾心就是悬崖上的大树。她相信倾心听了这些一定会心软,到时候再流几滴心酸的眼泪,也许就成了。
她不知道,就在她辞职的这段时间,倾心已经和陈铎同居了。
丽娜焦躁的盯着窗外的马路,她喝光了一杯咖啡,仍不见倾心来。摆手叫服务生续杯,接着拿出电话,正想打过去催,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提着黑色普拉达公文包。
丽娜眼神习惯性的跟了上去,这男人长的好帅,穿着打份非比寻常。
男人发现了丽娜的目光,微微点头,径直走过来。
莫非老天爷为她开了一扇窗?丽娜心潮澎湃。下意识调整坐姿,随手撩了下波浪卷发。
“你好,”男子来到近前:“请问是丽娜小姐吗?”
丽娜微怔,“我是丽娜。”她犹疑的问:“你是……”
男子得到肯定答案后,拉开椅子坐下。“我是陈铎先生的代理律师,周云山。”说完,名片推给了她。
丽娜慌了神。
“小姐,您的咖啡”服务生走过来帮丽娜续好杯,做了个请的手势。
“麻烦帮我来杯拿铁。”周云山微笑着对服务生说了声谢谢,仿佛没有看到丽娜惊骇的表情。
“好的,稍等。”服务生端着托盘走了。
“周律师,找我有事吗?”丽娜抑制内心奔腾的恐惧,故作轻松,僵硬的笑容挂在脸上。
周云山打开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给她:“这是律师函。”周云山又是一笑:“我们目前有足够证据,证明丽娜小姐未经我代理人许可,私自散布陈铎先生及恋人尹倾心小姐的私人照片。并以性骚扰女员工为题进行诽谤和敲诈。根据《中华共和国民法通则》第101条,《中华共和国刑法》第五章第二百七十四条。丽娜小姐的行为严重侵害我代理人的名誉权和财产安全。”
周云山看着丽娜的脸色由死灰变得了惨白,“陈铎先生授权我郑重函告你:“如再不停止侵权危害行为,我们将进一步采取法律手段。”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丽娜慌乱的摇头。周云山的陈述击溃了她最后的心理防线。丽娜抓起身后的包,逃似的跑出了餐厅。
陈铎派周云山此行的目的就是要警告她,不要在倾心身上打主意。若不是调查到丽娜的家庭状况,陈铎早就派人下手了。
浓烈的阳光,丽娜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在车流中穿行,唯恐周云山会追来。她像没头苍蝇一样,慌不择路,耳边呼啸着车轮声和鸣笛音,突然,一辆大个头的越野车疾驰而来,在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中,丽娜猛然瞥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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