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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复仇

第72章复仇

王道仁即刻中弹倒下身亡。上万义军顿时如风卷席子一般,倒在了地下……义军虽然也有火药炮,但比起天王军来说,根本当不了一回事,那火药炮由于不大,打到城墙顶上已经没有力了。再者义军不少人都爬上梯子,那火药炮也不能开炮,攻城的义军就一批批倒下去。但义军们不怕死,前面的倒下了,后面又上去了,直打到今天早上,估计最多还剩下一千多人,慌忙逃走了。

因为这时季节还是“五九”天,天气还异常寒冷,郑总兵命令不准收尸,他要让这些死的反贼,在城下暴尸三天,并要各地组织老百姓前来观看,受教育,这就是造反的下场,看哪个还敢造反!所以这些尸体就还摆在城墙下,只将王道仁一人的尸体抬去安葬了。

九天忙给那两个士兵一些银子,道:“谢谢你!”

这两人怎么也不要银子,并道:“大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我们虽是天王军,但我们士兵,包括小官,都也是普通老百姓啊,并不坏,是那些大官逼着我们干,没有办法在天王军里混。其实,坏是坏的当大官的,特别是天王朝里那些大官。大侠和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就是。”

九天很受感动,道:“帮帮忙,让我去看看这些尸体……”

这两人大为惊异:“尸体有什么好看的?”

九天沉声道:“我是看,有不有我一个朋友……”

“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男的……”

“我的天,这么上万的尸体,你一下子怎么看得了。”

“不,他有标志,他一般都穿着黑衣服,头上包着黑帕子……”

“可是城墙上那些守卫的天王军看见了,还不打死你?”

九天:“你没看见我穿着天王军官服吗?”

“可这时天已经快黑了,他们以为是什么人化了装,图谋不轨……”

九天:“由你们哪一位带着我,就说是奉命检查还有无没死的。”

其中一个士兵就带着九天,边走边看。果然城墙上就有人喊道:“干什么的?”

那士兵回答:“奉命查看还有无没死的反贼,不然夜里就逃跑了。”

“哦,那是那是。”

走了一段,城墙上又有人喊,他们又这样说了。

城墙上道:“快查看吧,天快黑了!”

这横七竖八的尸体,就如老百姓春天里种在苕园里的红薯种一样。年纪大的有六十岁的,年纪小的还只有十七八岁,甚至还有十四、五岁的……

后来天完全黑下来,如一口大铁锅咣的一下就盖了下来,叫你连呼吸突然都闭塞了似的。满藏着针尖儿的寒风嗖嗖刮来,顿时只觉有千万根铁针儿剌入到骨子里……

九天只觉得心儿被剌出千百个眼儿,流着血……后来他们就拿着灯笼,一具一具尸体察看着。他看得很仔细,生怕漏掉了那个穿黑衣服的黑脸少侠。

但他没有找到那个穿黑衣服的人,他仍然焦虑,又问:“你看见逃走的义军,去了哪个方向?”

“我看他们是向西北方向去的。估计不会走大路,是进入的山间小路,因为天王军有骑兵接着追了去。”

“天王军有埋伏没有?”

“有,天王军早就在那些要塞关卡设好了多处埋伏,像一个个坛子,要让义军先来攻城送死,死不完的再一个个钻入那些“坛子’里去,再就像坛子里捉乌龟一样……”

九天有些绝望的感觉。他想黑脸少侠定是在这最后逃去的人群里,那就是凶多吉少了!

他双手抱拳在胸,真诚地谢过这两位士兵,一身悲壮,驰马如飞地向前奔去。

此时义军残余正陷入恶战。

这是一个叫做“黑弯”的山弯。二十年以前,玉莲教曾与天王军在这里交过战,那时没用火枪火枪,都是用刀剑,短兵相接,杀得血肉横飞,流血成河,尸横遍野,双方损失惨重。最后天王军的援军赶到,内外夹攻,将这支玉莲教义军队伍全部消灭,无一漏网。

当年武东山在玉莲教的另一支队伍,侥幸逃脱。可是鬼使神差,二十年之后,武东山又将好不容易组织的一点队伍带去送了大部分的死,将所剩残余也带到了这里,最后又落入这个黑弯。

那黑脸少侠此时就在武东山的身后,一方面杀敌一方面保护这位老人。此时的武东山再不是近两年前的他了,已经年迈力衰。在攻打府城的战斗中,他的耳朵又被震聋了,现在对周围的感觉就大不如前了。不是黑脸少侠保护,他早就死在了城下。

他率领着残存的一千余人,走到这个黑弯已是夜暮低垂,月黑风高。待这千余人全部走进布好的“坛子”里,四面山上就响起了密集的枪声、炮声,还有震天的喊杀声!

黑脸少侠急忙一边保护武东山,一边指挥分两路后撤,急向一边山梁上杀去。若能杀开一个缺口,占领一个山头,便可掩护主要人员从天王军背后冲出去。

黑脸少侠冲在前面,指挥人们猫腰或是匍匐前进。凡听见哪里响枪,他便是一个弹弓弹去,那人便面门中弹,击入脑中,不死也不能再打枪了。但这毕竟只是单弓独弹,不能挡住数千枪支的疯狂扫射和数十门大炮的轰击。

他们很快冲上山梁,和天王军短兵相接,展开撕杀。只要能用上刀剑,这些人倒有一定优势,可是天王军是数倍于他们,怎么杀得完?

杀不完也得杀,以掩护武东山老人等重要人员冲出包围圈。于是山梁上就是一片刀剑之声,那碰撞的火花组成一条灿烂的银河!

黑脸少侠带着一部分人拼命抵抗,用生命热血挡住天王军的刀枪,武东山就带一部分重要人员向山背后冲了出去。

山梁上只剩下三个人了。

只剩下两个人了。

最后只剩下黑脸少侠一个人了……

渐渐地,枪声稀疏了,刀剑之声停了。

只有满带着针尖儿的北风怒号着,像是在怒骂,像是在哭号,也像是一种悲壮的歌唱。

九天奔来这里的时候,天已沉沉地睁开眼睛,亮了。

这里,遍山遍野的血流、尸体,都已经冷却。

九天在那个山梁上一具一具尸体查看着。他不仅仅查看衣服颜色,也认真打量那脸蛋……

最后他在那长长的山梁脊顶,终于看见一个他不愿看见的身子——他穿着黑色短褂,披着黑色披风,头上缠一盘厚厚的黑色帕子,看去是一个十足的玉山族汉子。只是那身材显得并不高大。

九天顿觉脑袋里轰然一声,浑身被炸成了粉末!他猛地拥上去,轻轻抱起这个身子。——这是黑脸少侠!他静静地躺在山梁脊端。他的眼睛却还是睁着,好像在望着什么,又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在他的周围,是上百具天王军尸体。在他的背上有密密麻麻的弹孔,还流着血,是火枪打的。在他身后两丈远的地方,一个端火枪的天王军倒在地上,他的胸口还插着一把不一般的剑,这剑是黑脸少侠的那把剑!很明显,他在和面前的劲敌拼杀,背后这天王军向他开枪了,但没想到他竟然在此中弹致命的瞬间,还反手一剑飞去准准地剌进了这开枪敌人的胸口——这真是又一次天外飞剑!真是神剑手啊!

“英雄啊!”九天心里在这样呼喊,但他的嘴里牙齿咬得紧紧的,无声的眼泪如泉涌流……

九天迅速运功吸出射进黑脸少侠身子里的子弹,掏出好药给他伤口敷上,并用内力为他治疗内伤……仿佛他还没死,他正在为他救治。然后去抽了那把剑带上,不能丢了黑脸少侠的剑。

但也就在这时,他奇迹般地听到了一声又细又轻的声音……

原来大侠真地还在等着!还等着他九天,还在看着那蜿蜒延伸的山道……

九天觉得大侠的嘴唇真地动了动……

九天轻轻呼唤着:“大侠兄弟……”

九天觉得他的嘴唇又动了动……

九天将耳朵贴上去,他听到了一种来自好远好远的断断续续的声音:“你……我……”也许,这只是一种痴情的感觉,而并不是什么声音。

九天的心一下子碎了,肝肠寸断……

九天又听到那远远的断断续续的声音:“我……你……”

九天悲壮地道:“大侠……你和玉仙一样,我的心永远守着你们!有了你们,我今生足矣……”

九天忽地看见他眼睛里露出晶莹地笑意和感激……也许这也只是一种痴情的幻觉。

“大侠——大侠……”呼号的北风将他的声音送去好远好远。

天,黯黯的,像是装满了世间悲痛和惨烈,沉重得似乎马上要塌下来。

“大侠,你不能死,我不能让你死!”

九天马上又给他用内功进行救治,但他的眼睛分明已经永远地闭上了。

九天抱起他,纵身上马,向凤仙家急驰,他相信有药能治好他,他不会死。

蓦地那马就消失在群山之中。那激切而悲壮的奔腾之声却久久回荡在群山间。

九天一路打马急行,累死了两匹好马,终于奔回那个药庄。

九天还在院坝里就抱起黑脸少侠,给凤仙和她爹跪下,大声道:“老伯快救命!我知道您老能够起死回生……”九天说着痛哭起来。

药老和凤仙忙上前去将九天扶进屋里去,将黑脸少侠接过去放至一个检查病人的床板上,凤仙和她爹一人拿一只手给黑脸少侠切脉。

老人极其认真地切了好一会脉。脉显然是没跳动了,但老人仍然仔细地感觉哪怕一丝温热的什么感觉,只能是一种感觉了,因为脉早就没有了。但他曾经治好过脉搏停止跳动的病人。

凤仙已是泪水长流,她知道这大侠已经死了,断难起死回生。但她看到九天那悲痛欲绝的神情,她什么也说不出,只有忍不住的泪水滚滚而下。

老人望着九天悲痛得几乎失去理智的样子,什么也不说。

九天急切地道:“老伯,他真的还没死,我一直还听到他在说什么……”

老人沉声道:“首先我问你:你相信我不?”

九天真切地道:“相信!”

老人沉声道:“那我就一定尽力了。”

九天跪到地上给老人磕头:“谢谢您老!谢谢您老!”

老人神情凝重:“不过,你还是要往开处想啊……”

九天道:“我明白。我信任您!”

老人点点头。

九天:“我现在去办点事就来,求您一定将他救活……”

“你是还想为他做点什么吗?”

“是的。”

“那你可一定要注意安全!”

凤仙流着泪:“你就在这里吧,我好怕……”

九天诚挚地望着她:“你放心,我算了命的,要活九十岁呢。”

凤仙泪水涟涟地望着他,将一切都融入那含泪的眼神。那含泪的眼神告诉他:“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和他一起去陪你……”

两天两夜的急骤奔行,九天来到蛮州天府城。

九天飞檐走壁,蝙蝠一般很快就到了方正福那个小楼的屋顶。他轻悄悄揭去一块瓦片,向下窥探,不见什么异常,便又如蝙蝠一般溜下走廊。楼下四方都有站岗的,但他们一点感觉也没有,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剌客会从天而降。

恰恰这夜天很黑。九天一闪就贴到了木格子窗下。根据他分析,这必是方正福的睡房。九天用舌头将窗纸舔开一点小眼,向里面一看,抽屉上放有一支亮着的蜡烛,那床上睡有一个人。他开始向里面喷射神药。他知道有的人睡觉前都服解昏睡的药物,以防不测,但这神药恐怕是没有解药的。

少许,九天轻轻拨开木格子窗叶,如一绺轻风进了房里,仙指一飞,便点了那睡者的瘫软穴、哑穴。再认真看时,不禁大吃一惊:这人不是方正福!九天想,这真是太好了,首先就找你这东西算账,我看你今天还往哪里逃!

九天轻身一飞,在站岗人的背后落定,他这功夫轻如发丝,挨着了岗哨背膀竟然毫无查觉!

九天手一伸就点了对方哑穴和晕麻穴,将他抱至墙壁边靠着,再点一下定身穴。依次将四个岗哨都极快地如此办理了,完全悄无声息。除了树上吹落下地的几片叶子,发出的沙沙声,再也没有别的什么声音。

他将一个窗户窗纸舔开一小眼,喷进那神药,然后轻轻拨开窗叶,只听“嗖”的一声,一支毒镖从他肩旁擦衣而过,他如果没有经验,不将身子闪到窗旁再伸手去拨窗叶,这支毒镖就正好射入他的胸口。好险!

这时窗叶已开,他如一绺风飘进去。他分析那支镖不是人发出的,只是一支安在窗台上的暗器。有人的话,断然中了他那神药的魔,哪还能发什么镖呢。

床上竟然没有人,空空的!他能在很黑的地方看清东西,他练就的有一种夜视功。根据情况,这间也是方正福的睡房。他查看了这屋内的所有房间,不曾睡人,而且每个窗台上都安有暗发毒镖。他想这个方正福真是太狡猾了,真把他没有办法。

九天怎么也不会想到,方正福仍然没有睡在这屋里。他睡在地板下面的地道里。这显然不能算是什么地下室,空间不大,仅能放下一张床。这地道可通院子里那口水井,井壁有抓手的缝隙,可以爬出去。这是他来后秘密请一个人修成的,修成后当即就用毒酒将那人毒死了。

地板是木板铺成的,紧紧的,在床下有一小门和开启机关。谁也不会想到这下面有秘密地道。眼看九天就要与这方正福失之交臂。

九天此时想起遥远的黑脸少侠,不禁五内欲焚,他是想提着方正福和郑总兵的头去让他看看,也许他会高兴地惊醒过来,死而复生。哪知是这样!他恨不能将这房子烧了。

这时九天的动作虽轻,瑟缩在下面地道里的方正福还是感觉到了上面有人走动的声音,并判断这不是一般人弄出的声音,必定是剌客入室了!他的心跳得不一般,不敢声张。他现在武功自从那次中毒镖后大大减弱了。后来他感觉到脚步声没有了,就从地道里爬向水井,再悄悄探头窥视。这时就见屋脊有一人影,一晃而逝,他稍一思度,感觉到这人是九天,身子骇然一缩,竟然呼地一下滑入深深的水里!

这井有三丈多深,仅水就有一丈多深,他的脑袋尽入水中,浑身上下湿透。这时正是严冬的寒风凛冽时刻,一时间骨肉寒彻,上下僵硬。他伸手乱抓,可偏偏井壁由于水沁日久,甚是滑腻,怎么也抓不住!他也不敢喊叫,害怕九天听见,同时他也知道周围的人早给九天制服了。他又急又气。幸运的是这时九天已经走开,加之这井深,响声也像是在地底下,九天也没注意到。

但方正福发誓要爬起去,想法调动部队,调动那些请来的武功高手,将九天抓住或是打死!

九天已经来到郑总兵住处。

郑总兵自从九天消声匿迹后,就搬回卧室里睡觉了。这次打败了农民起义军,他更是大胆了。九天进到他卧室后,关好窗户,点燃蜡烛,然后揭开被子,果然是郑总兵,他已被他神药治服。

九天点了他一些穴位,就给他吹进一点解药粉末。

当郑总兵睁开惺忪睡眼,呼地一下子那眼睛就啪地如熄掉蜡烛的窗口,黯然失色。

九天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认识,是无名神侠。”郑总兵想动一下,但浑身已经变成了一滩稀泥,连手也拿不动。

九天:“对不起,又打搅了。我本是不打算来找你麻烦的,哪晓得你又逼着我来了。今天你怎么说?”

郑总兵:“我想你就当一回人间的诸葛亮,作如我是孟获吧,还……”

九天:“你不是孟获,在这里你就是天王朝。你几次说的话,发的誓,原来都和狗子放的屁一样。”

郑总兵:“那是,那是。”

九天:“原来你们只是装扮得堂皇,其实,你自己说:是什么!”

郑总兵:“是小人。”

九天:“还是什么!”

郑总兵:“是禽兽。”

九天:“还是什么!”

郑总兵:“是,是强盗。”

九天“还是什么!”

郑总兵:“是魔鬼。”

九天:“我问你:天王朝上下腐不腐败?”

郑总兵:“腐败!”

九天:“当官的坏不坏?”

郑总兵:“现在是绝大部分当官的都坏。”

九天:“这绝大部分人该怎么处置?”

郑总兵:“该杀。”

九天:“我还问你,那些老百姓为什么要造反?”

郑总兵:“是我们逼的。”

九天:“我今天为什么要来?”

郑总兵:“是我逼的……”

“你说,我俩的事怎么了结?”

“你若还能宽大我一次,我绝对按照你说的办!”

“是真的?”

“绝对!俗话说,“三回为定准’嘛。”

“你想活,首先办好一件事——”

“请讲。”

“将你所有受贿之罪、杀人之罪、腐败之罪、作恶之罪等等罪行给我写出来,限定在半个时辰之内。告诉你,我是心中有数的,你要不老实,我就只好宰了你,我没时间和你啰唆。”

“我做的坏事太多,恐怕要一天时间才能写清楚。请你……”

九天将刀往他脖子上一放:“那我就只好这样答复你!”

“哎呀饶命!我写。”

“你就写你一共贪污多少,再举两笔例子;一共受贿多少,再举几个大数例子;一共有多少家产,买了多少地,修了多少房;一共杀了多少人,其中你指挥杀的多少;勾结土匪、抢犯、社会恶棍、流氓多少,获利多少,为亲戚朋友办事谋利多少;腐化堕落的主要情况,糟蹋民女多少,玩姘头妓女多少,养野老婆多少个,屯积金银多少……”

九天给他松了一下手上的穴位。也只半个时辰不到,郑总兵就将这些写好了两份。

九天将纸折好揣入怀里。

郑总兵又找出此处现存金银,交给了九天。

九天道:“经济手续要清,我还是给你写个收条吧,你也给我写个证明,我这些金银都要如数发放给穷人的。”

郑总兵赞叹道:“大侠真是高风亮节,天地义士啊,鄙人敬佩!”

九天已经写好收条,道:“你少啰唆,快写!”很快他就写好了证明。

九天道:“再怎么办?”

“我一定痛改前非……”

“再不会骗我?”

“再绝对不骗你!”

“那你继续去睡觉吧。”

郑总兵心下一喜,但他刚刚转过身子,只听“嚓”的一声,脑袋就落到了地下,永远地睡去了!

九天拿了郑总兵官袍穿上,佩剑挎好,又将他帽子戴上,然后将他头用一包袱包了往肩上一挎,将自己变成“郑总兵”,向窗前走去。他正准备一跃,对面院墙上就露出一排人头和枪管!他一怔。

那排人员就是方正福去叫来的队伍。这时院子四周已经被天王军紧紧围住,都是火枪!

但那些人没有开枪,因为他们看到的是“郑总兵”的形象站在窗前。

忽然有人大声喊道:“这不是郑总兵,是假的,快开——”

那个“枪”字还没有喊出来,九天早已运足内力,千里神风掌向前猛一推,只听轰隆隆一声,势如排山倒海,骤地那院墙和那边的人一齐推倒,夷为平地!人们叫也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被神风掌震死、被墙砸死,被埋葬……

九天接着冲向左边,人们认为是郑总兵来了,正迟疑间,他运足内力,双掌齐出,又只听轰隆隆一声巨响,那院墙和那边站着的人全部倒地!再向后面,是一栋两层砖瓦房,那屋上、窗户里趴满天王军,净是伸向这里的枪口。他运足内力,转身猛的双掌齐出,这栋房子轰然倒塌,响了好一阵,腾起浓浓尘烟。于响声中他很快转向最后一面,双掌齐出推倒一栋房子。就在这片响声中,他早已从腾腾烟雾中飞出,去牵了郑总兵的好马骑上,大摇大摆地向街上走去。

街道上走来一队巡逻的队伍。负责的是一管带,见了九天,赶忙下跪:“给郑总兵大人请安!”

他不答话,手向旁一挥,意思是快走开。

那管带又道:“不知为什么郑大人半夜三更,独自一人出宅?”

“多嘴!”伸手一掌推去,那一队天王军轰然一下全部倒地,被震死,或被摔死!

然后九天向城外冲去。他想早日赶回去,他要见那位大侠!

经过两天两夜的急速奔行,九天回到药庄,已是第三天深夜。

只见堂屋里点着蜡烛,凤仙坐在一块门板边,神情悲伤。这门板上躺着黑脸少侠,用白布盖着。

九天一进屋就去抱着黑脸少侠,大声道:“大侠兄弟,我回来了,你看我给你带来什么了!”他此时还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一旦知道,他可能会疯过去的。

九天说着将包袱打开,露出一颗人头来,给他看:“大侠兄,这你可能还不认识,这就是指挥打起义军的刽子手郑总兵的头,你快醒来看看!”

凤仙就哭起来:“九天哥,我们实在没法,没有救活大侠……”

凤仙又惊异不解地道:“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奇迹——这黑脸少侠其实不是男子,是个女子!”

九天一惊:“你说什么?”

“这大侠是个女子——并且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我为她擦洗身子,发现她身上雪白如玉,而且有布束着胸乳……我就认真给她洗脸整容,发觉她脸上和脖子上都是涂的一层黑灰色粘剂,我用草木灰水洗去那层黑灰色粘剂,竟是一位丽人,全跟仙女一样!不知她为什么要给自己漂亮的脸蛋涂成黑灰色,掩去本来面目?接着我为她穿戴、整理遗物时,又发觉她胸部戴有一块我从没看见过的玉——”

九天急切地问:“玉在哪儿?”

“当然还是在她身上啊。”

九天马上从大侠胸部掏出那块玉——这是一块紫红色的半截玉。他大惊,忙从自己身上掏出那块紫红色的半截玉,两块一和,谁知那断缝竟是丝丝如扣,完全变成了一块!他猛地揭开她脸上的纸,抱起她,紧紧地贴在自己怀里,痛声道:“天呢,原来你就是我日夜思念的玉仙!……我满天国寻找你,其实你一直跟在我身边,关心着我,保护着我,一次次救我……可你又为什么不露真面目,为什么……为什么……”

当时,玉仙来到那大河边,并不想一死了之。这时她听见了九天的呼喊,就决定让他死了那条心,就制造了跳水的假象,而将真身藏了起来。从此女扮男装,后来就上了神龙山,以一个男子形象参加了玉莲教起义军,接着下山一边行侠江湖,联络发展人员,一边暗中相随九天。她对谁也没有说出一丝真象,她要将活着的残身深深隐去,让人们只记住那个美好的玉仙……

在那洞中的二十多天,九天几次询问她身世,她什么也不说,装得古怪冷沉,让泪水流向心里。多少次相会时,都难以忍住泪水,她总是很快转过身去或者打马远去……

后来就不见了九天的踪影!

新来的总兵和方正福采取多种办法,也没有搜索到无名神侠的一点儿踪影。

不仅如此,凤仙、秀芳,还有那位一直化装为天神和尚的桂英,也都没能找到他的踪影。

他爷爷武东山派人四处找过他,各个武林门派都找过他,不少农民起义首领也派人来找过他,但都未能发现他的踪影。

那么他肯定是去了远处,在远处继续着他的事业。人们这样议论。

人们都希望还能看见他。

人们都相信他还活着,还能看见他。

桃花千朵原同树,他是何人我是谁?真使人顿生无限感慨!

在一个彩云追仙的早上,凤仙、秀芳女扮男装,在扮成天神和尚的桂英的带领下,走在群山间的一条山道上。她们结伴一起开始了她们认定的天涯之行——寻找她们心中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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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无疑问,虚拟现实时代已经来临,VR不仅将彻底改变人们交互的方式。而且会是互联网的下一个风口,VR会创造新时代,即由人的体验构成的互联网时代。目前,全球范围众多的科技、影视等商业巨头纷纷砸巨资押注VR产业。例如,扎克伯格越来越坚定地认为,VR将会成为下一代计算机平台;任正非在内部讲话中也提到,华为要保持理性地进行VR投入与研究,要在这个充满诱惑的领域里分得一杯羹,谁最后倒下,谁便赢得天下。本书是作者基于VR行业多年的研究以及创立VR公司的经验写成,目的是让读者快速、全面地了解VR产业最新、最重要的信息,如生态链、技术瓶颈、发展前景以及人才结构等,是一部不可多得的VR行业入门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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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踩到我脚了,跪下道歉。”东方忆冷声说到,“不道歉。”慕容羽轩不屑回答道。“东方忆,我渴了,给我拿水。”慕容羽轩说道“老婆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东方忆满脸宠溺地对慕容羽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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