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长廊,沿着长路向后头客房寻去,今日的阿房已经累的连连哈欠,心里也沉甸甸的,所以步子走的重而慢。
晃了晃麻木的双手,又抬头看向天上黑幕里时隐时现的月亮,抬手小指一画,恍然间,宛如还在谷里和师兄赏月一般,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坐在屋前石椅上,双手撑着下巴不知如何是好,瞥脸看着坐在旁边的阿三,咧嘴一笑。
“仔细一看,其实你长的也不赖么!”
阿三惊的连连避开,黑夜中瞧不清脸上的颜色,不过这害羞的模样却一点不差。
阿房转身一伸懒腰,嘴里还闷闷不清:“可惜了,是个闷头,这哪里会有姑娘喜欢。”
又抬头看向明月喃喃自语:“师兄远在北上,师父大仇未报,我如今处在这白府不知如何是好,也真亏了我还能每日吃好睡足,当真无用。”
“那姑娘何不北上。……我愿随着姑娘。”
“北上?!”阿房一惊,回头瞧着阿三。
“对呀,姑娘觉得自己在这享福,心中不安,为何不北上,几月路程总比等到来年开春的强。”
阿房心气一沉,思绪万千,突然拍案:“有道理!与其等着师兄不如自己找的好,也就几月路程而已!”
还不忘补充:“那就明日告别!你与我一同北上!”
瞧着阿房喜笑颜开的模样,阿三也勾了勾嘴角,好歹自己也是帮上了忙。
“耶?你在笑?”阿房趴在石桌上,侧着脸打量阿三,脸上却微微贼笑。
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一阵凉风吹过,脸上笑容消失不见。
“你还以为你不会笑呢,说来和你也有缘,之前你护着狗还骂我哩,这会儿却是成了我小弟,命运还真是琢磨不定。……你不轻易说话,眼里瞧谁都怕着,说句不中听的话,之前我还怀疑过你是不是傻子,不过!现在完全没有。………唉…以前都是师兄陪我说话,现在也只能跟你说说了,不过也和木头差不多。”
听着阿房越来越喃呢的声音,和已经忽闪不定的眼睫,阿三的笑已经微微上提,不再闪躲。
因为阿房已经慢慢睡着了。
蹑手蹑脚的披上厚衣服,阿三就这样坐在一旁看着阿房。
趁着月光,就这样打量着阿房,将阿房的五官看的不能再仔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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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德然书房。
一黑衣人扯下蒙布,露出胡渣。
“大人有何吩咐。”黑衣人单膝跪地,十分恭敬。
“今夜,我要你潜进姜阿房的房内,搜搜她的包袱,看看这给白凯的到底是何物。”
“是,小的明白。”
“老规矩,切莫坏了事。”
“是,属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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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随着阿房一声闷哼,有些困顿的阿三顿时精神了。
阿房努力捏揉着麻木的左手,表情很是狰狞,抬了抬又甩了甩,就是不知怎么才好。
阿三缩回不知所措的手,这也不知道如何帮忙,只好干巴巴的看着。
“我怎么睡着了?”阿房呢喃自语。
看了看身旁的阿三,等清醒后又抬头寻找着月亮:“都三更天了,回去睡吧。”
“嗯”
阿三扶起阿房,等着阿房一伸懒腰走的轻快些,这才安心离开。
嘎吱——
木门一开,木柜旁的黑衣人惊讶回头,对上同样惊讶的阿房。
阿房瞬间十足的清醒,等到月光从窗户撒在小贼身上时,手上的信封活生生的扎进阿房的眼里。
那是师父给师兄的信!!!
阿房猛然惊呼:“抓贼呀!”
一语同样惊醒小贼,抬腿就想跳窗。
刷——
阿房撩起茶杯砸去,又将小贼拦在屋里,抬脚飞快的上去抢信,两人就这样缠打在一起。
门外阿三刚听到阿房的声音脸色也是顿惊,直接运上轻功奔了过去,刚进屋就看见两人,一人一手抢着一信封,另一手还互相牵制。
小贼瞧着阿房来了一帮手,眼神里恐慌了不少,若被抓,可是要自尽的。
原本想取完整信的心,顿时慌了,用力一扯将信撕成两节,转身就上了窗户。
瞧着两个还想上前抓他,又朝着阿房放出一飞镖。
阿房连连后退,小贼趁机逃跑,就在要射中阿房之际,一时也做不得其他想法,阿三直接上前抱住阿房,后背中了一箭。
缓过神来的阿房连忙扶住阿三,抬眼望去窗口已经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