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云墅是M镇西郊的一个纯别墅小区,此墅背西南之山面东北之水,可谓是一块靠山高硬、前景开阔,集自然与风水之尚的宝地。别墅采用中西合璧的建筑风格,既有中式的古朴含蓄又有西式的现代奢华;墅内景观浓荫匝地、曲径通幽。居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顾天宇的那栋房子位于小区的边角,周围名树佳木环立,更为雅静。这套别墅是开发商作为他帮其拿地的谢礼悄悄送给他的,事关机密,就连曲茹茹他都没告诉——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更好的保密,更一方面也是对家人的保护。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小刘和顾天宇把后备箱的东西搬出来,再逐一把它们搬进去。立秋提着一只行李箱站在别墅前的庭院里东看看、西转转,她被眼前的景色美呆了——虽然时近年关已是一年之中最冷的季节,但这个小院里却是春色潋滟、香气扑鼻。院子里除了进出甬道,其它地方都按一定距离支起高矮样式不同的花架,花架上或摆形态万千的盆栽,或置颜色各异的花卉,或倚或吊气韵不同的植物。一阵风吹来真是:“翁葧香气,掩苒何穷,纷红骇绿,萧骚无际”立秋正在痴迷忘我间,忽然听到一个女声:
“这就是那个小姑娘吧?长的真标致呀!”
立秋转过头见顾天宇和一个中年女人正站在米黄色大理石的拱形门廊下看着她,说话的正是那个中年妇女。她看样子大概五十左右,短发烫着波浪小卷,面目和善。
立秋不知如何称呼,只好点头微笑致意。
“他是赵阿姨,专门帮我打理这里的。”
“赵阿姨好!”立秋很乖地叫道。
赵阿姨已经走过来,满眼含笑的接过立秋手中的箱子,“这孩子多懂事,一看就招人喜欢!我带你看看你住的地方”说着就拉着立秋往里走。
顾天宇此时到像个害羞的孩子慢慢地跟在她们身后。
赵阿姨带着她穿过挑高气派的一楼大厅,沿着原色实木扶梯上到二楼。
“你看住这个房间行不行?”赵阿姨打开一个房间的门,立在门口让立秋和顾天宇先进去。
这是一个朝南的房间,有独立卫生间和衣帽间,卧室的墙上贴着金粉色百合花图案壁纸,欧式米色大皮床两侧床头各吸一盏荷叶形壁灯,整个房间看起来犹如一朵出水之莲,清雅脱俗。卧室的大落地窗前是一个宽敞的观景阳台,阳台上摆着两只褐色藤椅,茶几上放着一套功夫茶具。
“嗯,就这个房间吧,没事的时候你可以在阳台上看看书。”顾天宇显得非常满意。
“不、不,这个房间太奢侈了,我住简单一点的吧”立秋心想“这哪里像是逃难的,简单成度假的了!”
“这个房间采光好,住着让人心情开朗,就这间吧。”顾天宇的语气已是不容立秋拒绝,“赵阿姨,你这些天晚上就不要回去住了,她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可能不大习惯,你正好给她做个伴、照料她的生活起居。
“不用、不用,这样太麻烦了,我一个人行的。”立秋焦急地说。
“有什么麻烦的,有个人陪我说说话挺好的。”赵阿姨说完回头问顾天宇,“顾总,晚上在这吃饭吗?”
顾天宇看看手表,“好吧,不过我要先出去一会儿,一个半小时准时回来吃饭”
赵阿姨乐呵呵地下去准备晚饭了。
顾天宇从他的公文包里掏出一部金色外壳的手机递给立秋,“你必须换个卡,这样他才能死心,正好我这有个闲着没用的,你暂时用着吧”
“不用,我自己去买一张吧”立秋并没去接他的手机,她不想欠他太多。
“就用这个吧!”又是命令的语气。
立秋听话地接过手机,装备把那个手机的卡卸下来。
“不用换来换去的了,你就用这个手机,最近你最好不要跟他认识的人联系,如果你不想被他找到的话。你看你手机里有什么重要的电话号码抄录一份,然后把你的手机和卡都给我”
“为什么?”立秋看着一脸认真的顾天宇,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我可不是你的犯人,你这是在侵犯人身自由!”
“你有把握管住自己不会偷偷打开手机看看他的消息吗?你有恨心看到他哀求的信息如若无视吗?”
“有……没有……”立秋支唔。
“你必须要过这一关,要不然你这一生就让他毁了”
“好吧,可是我的手机还可以用,只要换个卡就行了。”立秋认识顾天宇手里拿着的那个手机,那是诺基亚黄金版的8800,价值八千多元。她可不想用别人那么贵的东西。
“懒的换卡,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出去了。”顾天宇说完转头就走,走到门口又回过来温柔地说:“你洗漱整理一下,一会下楼去吃晚饭,赵阿姨烧菜很好吃的。”
立秋把自己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归置好了,又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因为这个房子装有地暖,室内一直温暖如春,所以她换上一套春秋天穿的亚麻灰的的运动装。她感觉良好地在穿衣镜照了照,看见镜子里面的女孩子肤白凝脂、长发如瀑、清气副人!
她拿着顾天宇放在床头柜上的金色手机,光滑的金属外壳没有一丝划痕,机身后的保护膜还没有撕去,这分明就是新的手机。
立秋走到观景阳台上,天已经蒙蒙泛黑,窗外景物的的颜色由近及远渐次深下去,远处的一条小河曲折蜿蜒,灰白如带。立秋手里握着那部新手机,那部手机的通讯录只输入了两个名字:一个是顾天宇、一个是小刘。难道她的人生也会像这部手机的通讯录一样,被一个人的名子和影子占据吗?她不是傻子,她能感觉到顾天宇对她的关心远不是单纯的“拔刀相助”。
不行,以前她是被别人蒙着眼睛带进一个陷阱,现在明明知道那是一个深渊自己还会往下跳吗?她不想做一个第三者,既使过得锦衣玉食,珠光宝气,但那些锦瑟繁华都是埋葬“光明”的坟墓,她不想在没有“太阳”的地方苟且。那么此地不宜久留,她接下来要去那里呢?立秋久久望着窗外,感觉自己的未来就如这夜色中的山树,模湖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