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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火车上

火车已经启程大半天了,现在已经是晚上11点钟了。中途停了几站,上来更多的旅客,现在车厢里是人挤人,一点空隙都没有。除了有座位的,其他有经验的,自己带个小凳子,有的是直接坐行李上,更多的没座位的是直接站着,人靠着人。

车厢里面很安静,除了火车摩擦铁轨发出的哐当声,很多人都已经睡着了。张杰荣第一次坐火车,怎么都睡不着,就抱着背包,睁着眼盯着漆黑的窗外发呆。坐他旁边那穿着得体、相貌漂亮的妹子在看书。可能是看书看累了,觉得无聊,转头看了眼身边这个有点小帅的小伙子,心想,以前坐火车,邻座的人都爱搭讪自己,这次遇到的居然是个呆头呆脑的,从上车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要知道,这一路几十个小时,就这样沉默着不说话,是会憋疯的。

张杰荣也不是不想找人说话,只是自己第一次坐火车出远门,有点紧张,何况身边还是个同龄女性!想自己活了18年了,还真没有和不认识的女性交流过。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交流。

看着黑色车窗倒影过来的影子,发现身边这美女在看自己!张杰荣一阵紧张,转过头来,看着美女说:“额,怎么了?有事”?

美女:“额,没事!我看你望着窗外发了一天呆了!怎么滴?第一次出远门啊!”

张杰荣犹豫了下,毕竟是陌生人,打心底里还是有点不想交流太深:

“是啊,第一次去京都,以前也去过其他地方”。

美女看出了张杰荣的犹豫,感觉到了他的紧张,觉得很有趣,继续说:

“哦?那以前去过什么地方啊”?

张杰荣:“那去过的地方多了,深市啊、渝州啊等等”。

美女轻笑着说:“哦?那你去过的地方还真多啊,去京都干嘛呢?看你年纪也不算大,上学?”

张杰荣:“早都不上学了,去京都打工”。

美女:“打工啊,看你年纪也不算大啊?京都不招未成年人的”。

张杰荣没经验,完全被美女带着聊,听说京都不招未成年人,不知道这个未成年人是个什么标准:“我已经拿身份证了,算成年人了吧!”

美女:“哦,拿身份证了?那算成年人了!一个人上路啊?京都很大的”。

张杰荣听美女的话,感觉美女对京都应该很熟悉:“你在京都工作”?

美女:“没,我在京都上学”。

张杰荣:“上学?哦,那你厉害,上大学吧?”

美女:“恩,大二了”。

好吧,聊不下去了,说了这句张杰荣不知道怎么接话了。美女也见聊得无趣,就把书放包里,靠着座位,睡觉了。张杰荣一见,也松了口气,感觉和陌生人聊天真累。不过也发现了自己的问题,毕竟马上到京都了,遇到的每个人都是陌生人,自己得学会和陌生人交流。皱着眉头思考,如何和陌生人交流,明天和这美女多交流下,算是练习。闭上眼睛,也开始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张杰荣是被车厢里嘈杂声吵醒的。见身边的美女也醒了,正在她的背包你找东西。

张杰荣:“早啊,咋回事?”,张杰荣指了指车厢里挤来挤去的人。

美女:“哦,马上要到汉城了,可能是有人在这里下车吧”。

张杰荣:“哦,麻烦你让一下,我去方便下”。

美女侧身,让他出去了。一阵好挤,张杰荣才挤到车厢卫生间,又排了20几分钟,才终于解决憋了很久的生理问题。

回到座位,美女已经在吃泡面了。

坐回自己位置,美女:“你不吃早饭?”

张杰荣:“哦,我买了面包”,于是把面包从包里拿出来,也吃了起来。吃了后,喝了两小口水。上厕所太不方便了,少喝点水免得麻烦。然后拿出背包里的苹果,递了一个给美女。

美女见这人昨天还呆头呆脑的,今天开始有点主动了,觉得剩下的30多个小时应该没那么无聊了。于是接过苹果,说了声:“谢谢”。

张杰荣你:“不客气”。自己拿出纸擦了擦苹果,就开始啃。

看别个美女多优雅,拿出一把小刀子,开始剥皮。

这时火车已经进站了,车上要下车的人拼命往下挤,车站也有很多人等着上车。

张杰荣:“我叫张杰荣,您怎么称呼?”

美女惊讶了下,很奇怪,都是萍水相逢陌生人,还问什么姓名:“哦,叫我小琴就行”。

张杰荣点点头:“那我就叫你小琴了,在哪所大学上学啊?我是从小读书不行,真羡慕你们上大学的”。

小琴:“呵呵,就在京都,学校不怎么出名,没啥说的。你到京都准备干啥工作呢”。

张杰荣:“还不知道呢,到了再看吧,就听别人说京都发展很好,所以来长长见识,如果混不下去,就去其他城市”。

小琴:“京都还行吧,好好找,应该能找到工作。我们同学有时候出去兼职,工作还是很好找的”。

张杰荣:“呵呵,我就比不上你们大学生了,我没文凭,就是去进厂的,你知道京都哪些地方厂多”?

小琴:“进厂啊,那我不了解了,你最好去人才市场看看了,大厂一般都是在郊区了”。

张杰荣:“哦,我也是准备先找个人才市场看看。对了,你知道北影厂在哪点么?”

小琴:“北影厂?知道啊,在北影大学附近吧,怎么你到北影厂去”?

张杰荣不好意思承认,说:“不是,不是,就是听别人说起过这个地方,说是拍电视剧电影的地方,就感觉好奇,问问”。

小琴:“哦,我们学校也在那附近。不过平时没去逛过”。

张杰荣听小琴知道:“那你知道怎么坐车过去不?我等有空了去看看,说不定能遇见明星呢”。

小琴:“你还追星啊,也是,我们班上很多同学也追星。火车站隔北影厂不远,坐xxx路公交车直达”。

张杰荣听了,赶紧记下公交线路,说:“恩,谢谢啊,有空去逛逛”。

帮着小琴把她剥下来的皮,包好,左右看看,车上人很多,于是就直接放自己吃完了的面包口袋里,准备等下一起去扔。

小琴见他帮忙:“谢谢啊”。

张杰荣:“没事,你学啥专业的”?

小琴:“哦,学医的”。

张杰荣听说是学医的,很崇拜,想来小琴的学校肯定不是不出名了,只是不想给自己说,不过也没介意:“哇,学医的,厉害!你们开学这么早?现在就去学校了?”

小琴笑笑说:“家里父母都出去打工了,呆家里也没事,就早点去学校咯”。

就这样,张杰荣和小琴一路聊,也不觉得无聊了,想到什么聊什么,都是年轻人,聊熟了都放得开。

张杰荣也从和小琴的聊天中,侧面了解到京都一些信息。比如,京都城区生活成本还是很高的,郊区好些,一般来京都打工的,都是租住在郊区一些民房,或者城区的一些小单间地下室什么的;京都人对外地来的人并不排斥,这个城市很大部分人都是外来的,俗称北漂;京都的饮食口味比较清淡,小琴是渝州人,据她说刚来京都每次都要带一罐辣酱,好几个月才习惯京都的口味。

2005年2月28日下午5点,列车终于到达京都站。

提着行李箱,背着背包,跟着小琴一起,挤下了火车,然后顺着人群,走出车站。在车站口,一个年轻男子突然站在张杰荣面前,把张杰荣吓一跳,正想着这人是谁的时候,身边的小琴开口了:

“你怎么来啦?不是说不用来接嘛”。

男子:“哎呀,反正没事,怕你行李多拿不动。”

原来是来接小琴的,应该是她的同学吧,张杰荣想着,打了声招呼:“你好,同学”。

小琴介绍说:“哦,我老乡,车上遇到的”。然后转身对张杰荣说:“祝你好运了,再见”。

张杰荣:“谢谢,再见”!

男子一手帮小琴拉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小琴的手,向前走了。

好吧,京都人真放得开,大庭广众下居然牵手!张杰荣摇摇头,也跟着人群向站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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