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让我好好过,那我就不好好过给你看,既然你接连的剥夺我的希望,那我就只能在黑暗中度过了。
走在寂寞的大街上。仿佛一切都在嘲笑这她的天真和愚昧。这个世界上这么可能会有公平?这么可能会有幸福?这么可能会有所谓的避风港?这么会有?
走在街上甚至连流浪的小猫小狗看过来的目光都带着鄙视。
雨水是冰冷的。路面是冰冷的。空气是冰冷的,甚至人心都是冰冷的。
连心都冰了。还能有什么是温暖的呢?
好不容易才刚刚有了走出来的勇气。没想到这次又是被遗弃?
这都是为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被这样愚弄,雨越下越大,仿佛连老天都感受到了她现在的心情。一直狂风大作。暴雨连绵。
就这样在雨里走了不知道多久。也不知道最后是怎么回家的。她好疼。好疼好疼,不是肉体上带来的疼痛,也不是精神上的。而是心。
心好疼好疼,好像是有什么握住了自己的心脏无法呼吸但是又好像停止了跳动一般。但是还偏偏死不了。
后来她不知道她怎么回来的。也不知道怎么活下来的。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下来。明明都有了想死的心。为什么不去死?
回来之后她大病了一场,病的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差点忘记。她没有去看医生,也没有吃饭,就这样不吃不喝躺在床上等死。
等她再次有知觉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她很想看下死后是什么样的场景,这样的死法是下地狱还是上天堂?她不知道。但是她还是想知道自己死后会是什么样子。死后自己会是在那?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睛放眼望去。白,刺眼的白,除了白色没有其他颜色,然后就是刺鼻的药水味。
用自己所有的力量看过去。自己是一个感觉整洁的小单间,很显然是一件比较私人的诊所,不管怎么说自己没死成。
难道老天还觉得我受的的苦还不够嘛?还让我继续的在这人世间继续受苦?
“你怎么那么傻啊?怎么病的这么严重也不来医院看下?你想死吗?”一个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不用想就知道这正是她的领班小丽。
她一句话不说继续闭上了眼睛,好像没死成是一件多么难受的事情一样。
“我看你2天没来上班,所以我很担心你,你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确实怕你想不开,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我们没权没势。没文凭没手艺,除了长的漂亮一点之外,你说我们能怎么办?在这笑贫不笑娼的年代,我们难道有错嘛?谁没事喜欢做这行?刚开始我也和你一样,我也甚至自杀过,但是我后来想明白了,既然社会抛弃了我们。那我们为什么不学会反抗?你是个可怜的人,从你平时寂寞的身影就能看出来,谁没有自己的故事,那个女人不想被人疼爱?那个女人不想被保护?问题是就这么简单的要求都是那么的奢望。当年我也想过死。但是我活了下来。我活下来不是想证明我什么。而是不想死的那么窝囊。死的时候那么孤单。”小丽看着自己手下的女子好像想起了自己一般,不知不觉的说出了自己的经历。
“我睡了多久了?”她虚弱的问道。
“你已经在医院昏迷了3天了。加上你在家的两天,你已经5天没进食了幸亏我去了,你送进来的时候,要是再晚点你就会因为缺水尔死了。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就想不开呢?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也要活下去啊,只有活着什么都还有希望。”领班小丽在病床傍边耐心的劝说道。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吗?”她无神的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的说道。
脑海里确实想起了,父亲的话语和母亲的微笑。父亲的母亲的关怀。这已经是多少年没见父母了,虽然父母的样子已经有一点点的模糊了,但是她还记得父亲说过的话:“丫头你将来肯定可以找到一个疼爱你,关心你的人的,一点会的。”父亲摸着自己的小脑袋说道。
那个时候她自己也坚信自己会是一个幸福的人,就这么幸福的生活下去,但是就在短短的一夜之间,自己就从天堂来到了地狱。从一个什么都不需要懂的幸福的孩子,尝到了世界上所有的苦涩,看见了世间的丑恶,和肮脏的人性。
“我会还有幸福吗?”她好像被这么一句话触动了一般,好像是在幻想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会有的,只要你还活着,就有希望,只要你不放弃就有奇迹。我相信我们都会找到属于我们自己的幸福的。我坚信。”领班小丽在一旁鼓励的说道。
“小丽姐。谢谢你。我……我……”话还没说完,就委屈的哭了起来,这是自己这么多年来,哭的最放纵的一次,也是最放心的一次,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让自己放心哭泣的人了。好像又回到了当年回到母亲怀抱的错觉。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你已经受了太多饿委屈了,妹纸,以后姐带着你,尽量不让你吃亏。”说着摸着她的头,轻声说道。
哭了一会,好像是发泄完了自己的痛苦还有悲伤,才慢慢躺会床上又开始发呆。不知道在向着什么。就那么安静的,呆呆的躺着。
“你接下来又什么打算?是从新找份工作还是休息一段时间?”领班小丽轻声的问道。
“小丽姐,你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我感觉到好迷茫好无助。我感觉活着真累,也许死了真的就会轻松点。但是我又确实又有点不甘心。你说现在的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该去那?又能去那?我现在也迷茫了。”她躺在病床上心如死灰的问道。
“如果你不嫌弃就先养好病,然后就跟着姐吧。姐只要有肉吃就不会让你啃骨头,只要我有骨头就决对不会给你喝汤,你先养好病,我再慢慢带你。像你这么漂亮的可人儿还是不多的,只要你记住你的梦想,现在的一切的苦你都是为了未来的幸福。”领班小丽看着面前可怜的小女孩关怀的说道。
“小丽姐……”她看着面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人,眼神充满了感激,但是同时也充满了纠结。
不跟就是饿死,跟就是出卖自己的青春,跟还是不跟现在对自己来说还真是两难的抉择。
好像是看懂了她眼神里面的犹豫和纠结,领班小丽安慰的说道:“其实这个也没你想的那么底下了。我们也是靠体力和技术吃饭啊,只要客人开心我们就千多,不一点非要出卖青春的,只要嘴巴甜点。见机一点,没事的,我们这样的工作就是这样。还有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我做完这个月就准备回家乡结婚了。”领班小丽开心的说道。
“结婚?”她好奇的问道。
“是啊,结婚。我出来做这个也是逼不得已的,谁家没有困难,我家生活在小山村,还有两个弟弟要读书,我不做这个靠什么来供他们上学,但是现在他们已经上了大学,而且成绩还不错,上传他们打来电话每已经可以边上学边打工自己赚学费了,再加上我已经老大不小了,把你也知道农村嘛。结婚早,我也就最近可以带你下然后我就准备回去了,辞职信我都已经写好了。像我们这行也只能回家相亲然后结婚,忘记在外面的痛苦和悲伤从新开始,或者你也可以工作一段时间手上有点钱了。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也许你会遇到你自己的幸福也说不定啊。你的苦难我也不是没通说过,就是因为看见你就想到了我刚来城市的心酸,反正我也没多少天了,能帮你就帮帮你吧,就当帮助我当年的自己了。你赚点钱可以换个城市开个小店从新开始啊。你要记住不放弃就有奇迹。”领班小丽继续安慰着说道。
“谢谢你。小丽姐……”刚说完又是扑在小丽的肩膀上哭泣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恭喜你的小丽姐,听说你要结婚我应该高兴的,但是我就是想哭。就是想哭,这是为什么啊?”一边哭一边笑。但是却是真,那么真。
“好了,好好养病,这段时间你的任务就是养病,其他的什么我会帮你安排好的。也算是我走之前给你的礼物吧。没事的方心。什么都会过去的,没你想的那么可怕。真的,放心吧,其实我们也是靠本事吃饭,一不偷,二不抢。很光荣的职业,真的。别哭了啊。”领班小丽边安慰边说道。
“小丽姐,你一点要幸福,一点要。像你这样的好人都不幸福的话。那真的就是老天无眼啊。”她边哭边默默的说道。
“放心好了,我肯定会幸福的。家里找的那个人,老实,本份,还勤劳,有这样的男人就不错了,其实我也看淡了,只要找个爱自己的男人就够了,什么物质什么金钱,现在对我来说都是浮云。也许回到大山里才才能真正让我开心吧。在这繁华的都市每天带着面具做人实在是太累了。太累了。每天看见一个人就要笑。开心是在笑,不开心也在笑。哭泣是在笑,伤心是在笑。自己的面具除了笑基本没有别的表情。真是应了我们行业的一句老话,对你微笑纯属礼貌啊。”领班小丽自嘲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