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后我很少了解到关于尚书的情况,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直到那天他突然打电话来请我去他的小餐厅吃大餐。见到他后我嘿嘿的笑:“是怎么良心发现想起哥们儿来的?”他很平静的说了一句差点让我这条汉子落泪的话,我要是再婉约点早蹲地上哭起来了,他说:“今天是夏月的生日。”我说不出来心里的感受,只是觉得尚书他是真的陷进去了。十年没见,他变得更加温文尔雅了。说实话,看上去还真挺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我说:“你姓尚(上),她姓夏(下),命中注定无缘,参商永隔。”尚书叹了一口气,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阿难爱上了一个女子,佛主问有多喜欢。阿难说: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只求有一天她能从桥上走过……”
说道这里胖子停了下来,然后又喝了一口饮料才继续说道:“他们的故事我知道的基本就是这些了。至于他们讲的故事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尚书是个好人,真正的好人。可惜了那么一段美好的爱情了。怪只怪夏月不懂得珍惜吧。”说完这些,胖子也站了起来看了眼面前的黄梅丽和小忆说道:“好了故事讲完了,我也该走了,谢谢你们的饮料,你们这书吧环境不错,就是名字起得有点……那啥。哈哈哈。”说完就向着门外走去。
“这个故事还真长啊,还分那么多人来讲,不会还有故事来吧?姐姐?”小忆好像还没听够一般。
“已经完了。天快亮了。走了。我们也该休息了。”说完就领着小忆向着吧台后面的墙走去……
她静静的躺在床上开始回忆,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呢?十年?十五年?还是从他给她披上衣服起?那顺着衣料传递过来的余温一点点浸入她的皮肤,也顺便暖着她那早已麻木不堪的心。
今天他没多少客人,这行做久了多少懂得点客人的心思,年纪稍大些些了再学不会迎合,那也就是快被淘汰了,表面看上去她是个陪酒女郎,就是人们常说的妓女。
不要问她为什么做这行,如果不是几十年前那场从天而降的车祸,她依然是父母的宝贝,可能正在讨论毕业后的工作。平时严厉的父亲看不到了,唠叨叮嘱的母亲回不来了,剩下一个空荡荡,冷冰冰的空房子和几十万的赔偿金,那年她五岁,父母平时省吃兼用的万把块钱,常对她说那是给她上学用的。那天早饭时,爸爸妈妈还开玩笑说道:“丫头将来一定有人疼。有人爱。肯为什么几个小时后就变了?后来来了一群记忆中曾乖乖叫叔叫舅的人,他们在翻遍了家里的每个角落后,所以值点钱的都被带走了,隐约间还听到:“她该你们带……又不是我们家的种……几句争吵正觉得这她的归属。她静静的坐在墙角,手中紧紧的握着一本童话书和一章全家福。
最后她好像是被一位远亲收养了,有时候她在想:”如果不是有抚恤金的关心,也许自己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吧?当他抱着那本童话书和那张全家福被那位亲戚带走的时候,她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稍大一点的她开始上学念书,如果不是法律规定的所谓九年义务教育,也许她连摸书本的机会都没有吧。那本书叫做灰姑娘,而自己却过起了犹如书中主人公的生活。
日子一天天过去,从最开始无声的哭泣到后来的坚强,她坚信父母那天早上的话:“丫头将来一定有人疼。”
很快就要超出法律规定的受教育的年限了,没有人关心他考的如何或者能不能进大学,只记得某天有个人对他说:长大了,该自立了什么的。然后假装不舍的把一堆欠条什么的塞给她,说是父母曾借的,这钱根本不该要等等……
初中毕业典礼到了,她叹口气摸摸洗得发白的衣服坐在班里最角落的地方,明天她该去哪?面对那不知是真是假的借条她还要回去吗?这借条应该是在提醒自己该走了吧!浓浓的伤感使她哭了出来,很多同学都以为她是不舍同学之间的相处也被带哭了,还有的过来抱把她,全不知她是因为又一次被抛下而哭
没心思坐到典礼结束,她悄悄走了,没有告诉任何人。学习成绩一般的她报考了一所技校,不过她知道她是去不了的,原因只有一个:没学费。现在的自己该去哪里?怎么办?她不知不觉的走在街头,招工:女,20~22服务员包吃住,工资面议……对了她可以打工,兴冲冲的顺地址找去,招工广告是真的,她要了一张表格填好递了过去,对方让她三天后等消息
三天后她被录取了,当天就开始试工,一月几百块的收入省一省可以余下一些,攒一攒也可以还债了,她的工作是打扫旅店客房,每天她都要六点上工,晚上八点收工,虽然清苦但这却是她第一份工作。领到工资的当晚她为自己买了长大后第一份肯德基开心了一下……好景不长半年后这个旅店倒闭了,她也失业了。不过凭借以前攒的钱她坐了火车去了南方,因为她听旅店里的人说那里有很多人打工,比这里挣的多的多,
很久以后她想起自己那时的决定百感交集,那个改变了自己一生的决定就那么仓促的定下了。如果能重来她还会那么坚决的去吗?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无法做别的选择,没有学历,她依然只能选择对方用工条件不高的,这里工资果然高过家乡那里,不过消费也高,一个月下来工资所剩无几,她工作的地方是个小小的发廊,做的也就是帮客人洗洗头,按,摩头皮。有时也有不规距的客人动手动脚她也拒绝了,过了半个月她被辞退了,原因是客人投诉。
很久以后她才知道自己真正被辞退的原因是:她不懂取悦客人,让店里的生意差了很多。
她开始学着取悦客人,尽管每次过后她都哭泣一番,但她还是努力适应着,她也不想彻底出卖自己,虽然那样来钱容易,她想给自己的未来留下最后一小片空白。
她成了一家地下旅馆的招待员,勤快又漂亮的她给这个旅馆增色不少,每天在各种虚情假意中迎来送往……直到某天,一个醉酒的客人闯进了她的房间……事后那个客人不停倒歉又拿了几千元补偿她,老板娘也求她别报警等等。她呆呆的坐着看着那一叠钱没有说话,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房间为什么却进了她的屋子,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发觉?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那些人如何离开,她回过神时已经过去一整天了。没了,什么都没了,她擦擦脸上的泪痕,走进浴室奋力搓洗着。没有家,没有亲人,就算报警又如何,什么误闯,自己上了锁的房间都能进来,分明就是计划好的。那个客人在这里住了很久了,从他那不怀好意的眼神里她早应该警惕了
他们如果串通好,自己又算得了什么。从浴室出来她看向床头那一叠钱,在那些人眼中自己就象货物一样的有了价码吧,第一次她把钱扔了一地。
第二天,她去药店买了避孕丸,。
第三天,她辞了职
第四天,她站在河边整整一天,
第五天,又站了一天。
第七天,她去游乐场玩了一天,那些曾经梦想了很久的游戏……
第九天,她去了一个旅游景点
第十天,她跪在了一个庙里。
半年后,她拿起了招聘启示
这次,她成了一家夜总会的服务生,专为各个房间送酒送莱的服务。她要活下去就要做事,无论如何她也要活下去,爸妈最后的希望是她可以有人疼,
某天,她不慎将酒洒在一位客人身上,任她如何倒歉都无济于事,最后经理亲自出面调和才做罢,但要求是她亲自喝一杯赔礼,为了以后能继续工作她喝了,不多时她混身热了起来,周围的人却都散去了……经历过一次的她在神志散去的最后一刻终于明白要发生什么了……
醒来,青紫的身上盖着破碎的衣服,桌边的一叠钱似乎在嘲笑她的单纯,难道自己真的逃不开被玩弄的命运吗?美丽真的是一种错吗?看看现在,她与平日她所不齿的妓女有何区别?命运啊,你想证明什么?下身的痛唤回了她的神志,已经哭不出的她挪动着站起身,整理了一番走出包房.
都说老天是公平的,这就是所谓的公平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这样和我开玩笑?这都是为什么?
我只都是想做一个正常人过的生活。好好的工作,找一个爱我的人,就这么简单的生活。难道这样有错吗?如果有错?那我错在了那里?
又一次接受到了上天开的一个恶意的玩笑。她心情开始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