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白回到警局，一路眉头拢着舒展不开，想到少女说的话，他坐不下去，起身出门联系池川。
街头，池川递了一根烟横在他眼前：“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烦心，因为那个景妤？”
顾司白微微抬眸，目光有些奇异。
池川嗤笑一声：“别这么看我，你一碰上那姑娘就这样。”
池川还在警校的那两年，有件事记得格外清楚。
当时那姑娘家里好像出了什么事，顾司白知道查案的警察有可能收了贿赂后，二话不说把人打了，就为给她打抱不平，结果被警校那边知道了，留校察看处分。
后来毕业了，听说他也没回临城，而是在那边硬生生又呆了几年。
池川问他：“你在临城待了四年，也是因为那姑娘吧？”
顾司白看向远方川流不息的车辆，微微应了一声。
毕业后，他选择留在衍城当地的警局工作，开始着手查景妈的案子，并不是没有结果。景妤的猜测没有错，肇事司机确实是替人顶罪，车祸不是意外事故，而是蓄意为之，凶手另有其人。
这个人正是沈显善。
而这里面的事情错综复杂，顾司白不想让景妤淌这趟浑水。
顾司白手里转着那根烟，到底是没抽，扔给了池川，他想到什么，提醒道：“我劝你趁早把你保镖的工作辞了。”
池川玩世不恭的笑：“怎么还管上我了，顾警官？”
他说：“你一个好歹警校出来的，干什么不好，非要留在沈显善身边？”
“我就一半吊子。”说到这里，池川也不愿意在打幌子了，“不过你有一句话说的没错，我是非要留在沈显善身边。”
顾司白隐隐一下子有了什么预感，面色莫测看着他。
池川沉默半晌，鲜少露出这样严肃的表情：“之前你的提醒我听懂了，但放在临城那么大个毒瘤，不得有人除不是？”
说完，他神闲气定，仿佛不过是在谈论一件家长里短的小事：“第三年出去我就签了保密合同，本来这事不应该说的，不过现在工作进展的不太顺利。”
唯一和他线上联络的半圈死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沈显善根本不信他们这些外人，替他出生入死又怎样，一点重要的事情池川都很难摸索到。
他现在陷入了僵局。
顾司白皱眉：“景妈的死跟沈显善有关系，沈显善又是警察这边的重头，于情于理，都不能放过，那老东西诡计多端，在临城的势力也不小，能猖狂这么多年足以见得，你那边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极力配合，只要能掀了他。”
池川摸到重点：“你说你那姑娘妈妈的死跟沈显善有关系？”
“嗯。”
“这不就是缘分吗？”
顾司白不解。
“你们警局是不是前段时间收了一个人，叫余枭，余氏集团董事长的儿子。”
“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她没跟你说？”池川挑眉，“那王八蛋跟你姑娘一个学校的，前段时间在锦绣饭店差点把人欺负了。”
顾司白的眼神冷下来：“你说什么？”
“你先别急。”池川拍拍他的肩，“知道后面怎么样了吗？人被沈清樾救了，阿猫把余枭绑到你们警局门口的。”
池川当时正好碰上他们，余枭浑身是伤，没有一块完整的好地方，但人却没伤到要害。
池川最后得出结论：“沈家的疯批三爷对那姑娘有点不一样。”
“顾司白，你要真想让那姑娘高兴，就如实把真相告诉她，就算你不说，那姑娘也不会说不查了就不查了，从沈显善是凶手开始，那姑娘就注定逃不掉了。”
顾司白目光沉沉，猛地挥拳打在他的左脸上。
池川后退踉跄。
“我只要她平安顺遂，你最好别打什么注意。”
池川疼得舔了舔口腔里的软肉，拇指擦干嘴角的血，似笑非笑，不再说话。
半圈死之前就想策反沈清樾打倒沈显善，可惜没结果，要是让景妤从沈清樾身边入手，从而接近沈显善，确实是个好办法，就是对一姑娘来说，牺牲实在大。
顾司白打他打的也没错，他是有这想法，可话说回来，确实不能这么做，否则他也太不地道。
顾司白：“你说的没错，那姑娘死心眼，会查到底，与其如此，不如我告诉她，也好让她少碰些壁，景景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但其他的，别掺和她。”
池川轻哂：“放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