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盘菜,摇壶酒
天南海北任我走
盘龙大棍挽在手
打遍天下咬人狗
......
天宝三年,寒冬腊月。皇城郊外,路上躺着十几具尸体......
林家二公子考中了举人,皇上赐其可居于皇城。二公子大喜,一封书信传至老家。林家之主林浩见到书信万分激动,遂令家眷收拾行囊,北上皇城。
谁知林家家大业大,行至碧城,被一伙山野盗贼盯上。一直跟随到皇城郊外见四周无人,盗贼拦住林家上下,叫喊“此树是我栽,此山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林浩不从,随行武者见状上前与盗贼拼杀,奈何技不如人,那盗贼首领原是武状元出身,武艺高超。片刻间,林家护卫片甲不留,林浩惊恐之间被盗贼了去了性命。家中十九口人无一幸免。
盗贼杀了林家上下之后,四下搜索,找到不少财物。正当准备离开之时,一角落传来婴儿啼哭之声。首领看着弱小的孩童,无从下手,带回山上。
翌日,二公子接到消息,心中郁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亲自上门求镇守皇城的将军派出人马进行剿匪,将军闻有此事,上报皇上,皇上听闻落泪,默许将军出兵剿匪。
匪徒猖狂,且无迹可寻。期年之后,于碧城翠竹山上五百铁骑将匪徒剿灭。剿灭匪徒之后发现在匪徒窝点有一襁褓孩童,遂送至回二公子府中。二公子见到孩童很是激动,林家子嗣未断,苍天有眼!
天宝五年,皇帝病危,年幼太子在国师的扶持下进行登基。一个月后国师假借皇上之手开始清理先皇留下的势力,二公子未能幸免,满门抄斩。二公子为延续香火连夜安排人马将稚儿送走,未成想到,有细作出卖,孩童下落不明。
......
天宝十年,皇上已成傀儡,国师把控朝政,民众苦不堪言。皇城冒出众多丐帮子弟,最年长的七十有八,最年幼的堪堪七岁。一老一小相互依存,丐帮弟子都知晓这孩子是老人五年前在土地庙捡到的孩童。
老人没有文化,直接给孩子取名铁蛋。孩子倒也似一铁蛋,憨里憨气,总是喜欢看着天空傻笑。别人骂他,依旧笑颜如花,哈喇子慢慢的从嘴角流下。
“唉,孩子,今天是花灯节。咱们去南市看看,兴许可以讨到一些碎银子。”老乞丐看着流着哈喇子的铁蛋很是沮丧,这孩子一定身世悲惨,不然怎会落到这步田地。
“嘿嘿嘿,嘿嘿嘿.....”铁蛋看着老乞丐痴痴的笑着。
老乞丐看着铁蛋又深深叹了一口气,让铁蛋跟着自己别走丢了。铁蛋呆呆的拿着一个破碗,一根竹棍,跟着老乞丐,两人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南市走去。
走到南市,一路乞讨,月上枝头依旧没有讨到什么碎银子,在一老一少的碗里只有几个白馒头。老头看着身后的痴儿不由心疼,孩子这个时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自己却无能为力。
随着夜幕的逼近,花灯节很快落下帷幕。老乞丐带着小乞丐回到了自己破庙里,铁蛋憨憨的看着天上的月亮,老乞丐静静地躺在一旁。
子时,铁蛋才渐渐有了睡意,进入梦乡。今天铁蛋很是奇怪,自己做了一个很神奇的梦,在梦里自己变成了神仙,有很多的师兄师姐,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师傅。师兄们对自己很友好,很照顾自己。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下来的时候,老乞丐便已然清醒。看着铁蛋还在沉睡,没有惊扰他,自己拿着破碗上街去寻大户敲门乞食。老乞丐唱着鼠来宝,管家要是高兴便会施舍一些食物。
老乞丐唱着,闻着酒香,很是渴望。一段唱罢,问着管家能否施舍一些酒水给自己。管家看着老乞丐的破落样,没有和他计较太多,昨夜花灯节倒是剩下些酒水,施舍与他便是。老乞丐碗里装着食物,手上那着酒水很是欢喜,对着管家就是一顿磕头。临走了,喝了一口酒,嘴上哼哼着一段鼠来宝,
“落盘菜,摇壶酒
天南海北任我走
盘龙大棍挽在手
打遍天下咬人狗”
老乞丐回到破庙,看着铁蛋还没有醒来,自己也没有打搅的睡眠,自顾自的拿起刚刚乞讨到的酒水陪着下酒菜就吃了起来。
铁蛋的梦一直持续着,而且很奇怪,一直反复,自己想要醒来却怎么也醒不来。
老乞丐喝了点酒睡意慢慢袭来,把属于铁蛋的那一份食物放好,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子又继续睡了起来。乞丐的生活就是这样,好生潇洒。若是感觉今日不舒服,或是不想动,直接跑到街上的一角睡下,饿了再起来去乞讨。
两人睡着,很快就到了晌午,老乞丐先醒来,看着铁蛋还在睡着,身边的食物有没有动过。老乞丐感觉事情有点不对,怕是这憨儿睡魔怔了,连忙把他摇醒。
铁蛋终于醒了,他也知道自己是谁了,看着老乞丐,心中很多感慨。
小白终于知道自己现在陷在了师兄风中鹤的妄境中,但是自己却不想那么快破去,这样的体验可不是每次都有。小白却不知道若是这次他依旧没有醒来,自己将会彻彻底底的迷失在妄境当中,因此师兄才会一直托梦与他。
小白看着老乞丐,依旧一副憨憨的形象,只不过是不再流着哈喇子了。拿起身边的食物狼吞虎咽,老乞丐看着小白满眼都是爱惜。小白吃完看着老乞丐,他不知道该如何和老乞丐说起,索性继续装下去。
当天夜里,老乞丐又带着小白去到在开花灯节的南市,不过这次不是老乞丐卖力的唱着鼠来宝,而是小白开口。老乞丐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小白只是对着老乞丐傻傻一笑。今夜的收获不少,老乞丐又有酒喝了。不过小白没有想到喝完酒倒头睡下的老乞丐第二天再也没有醒来。
天宝二十三年,丐帮换了帮主,从丐帮弟子那获得的消息,帮主姓白。
天宝二十五年,白帮主创立打狗棍法,一根棍子挑起了半个江湖,皇城之中白帮主的威名如日中天。
天宝三十年,国师废除皇帝,自己称帝,改朝为元,国号为元武。
天宝三十三年,丐帮受朝廷欺压,帮主仅凭一人以一套无人听闻的掌法打上殿去,国师受惊,赐下金饭碗。自此丐帮成为皇城第一帮会,只要有达官显贵办喜事定会给丐帮送上拜帖,丐帮则会派一长老前去贺喜。
天宝三十六年,白帮主于睡梦中领悟新的功法走火入魔,再也没有醒来,丐帮内部严格保密。
天宝三十七年,丐帮一长老叛变,当今皇上知道白帮主陨落,立即出兵清理丐帮,半年之后皇城内外再无丐帮。
天宝四十年,丐帮内部出现矛盾,分裂两派。
天宝四十四年,丐帮两派争夺丐帮秘法,大打出手,半年之后丐帮彻底迷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
药峰山上,风中鹤盘腿坐在小白身边,紫烟,青书坐在不远处的凉亭。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小白缓缓睁开双眼。
“师弟,你回来了。”风中鹤看着小白。
小白依旧有些不适,神识里依旧保留着一段奇怪的诗句:
“落盘菜,摇壶酒
天南海北任我走
盘龙大棍挽在手
打遍天下咬人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