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写这本书,先源于年少时对汉武大帝的无限崇拜,后起于现在对汉景帝和孝景王皇后的倍加推崇。
喜欢历史的朋友,只要说起汉武帝刘彻,定能引起众说纷纭,对其的评价也当褒贬不一。有说他雄才大略、文治武功的;也有说他刚愎自用、好大喜功的。依笔者的思想,自然是喜欢和崇拜多一些,几十年始终如此。不为别的,就为其北击匈奴、南灭两越、西攻大宛、东并朝鲜,不仅打通了西域,而且将汉朝的疆土在秦朝的基础上几乎扩增了一倍,让华夏进入了真正意义上的帝国时代,这些就足够了。当然,这些更多是基于笔者年少时期的理解。
多年后,对历史略有兴趣的笔者重新翻阅这段历史,又有了更深层次的感悟。对于史书上的寥寥片语,实在是无法解开笔者心中不少的疑团,笔者也只能任由自己的思想天马行空,算是自圆其说一般。
先聊聊汉武帝刘彻这个人,历代史书家的描绘也好,现在众生的评判也罢,笔者认为都不无道理。作为一位“大有作为”,且在位54年的一代雄主,毕生做过太多的大事情,必然是矛盾的。任何人从任何一个维度都能读出不一样的汉武大帝,那后人的解读自然是海阔天空,全然无对错分别。
汉武大帝一生独断专行,是成就他伟大事业的基础。如若没有这种“霸道”,再给他几十百把年时间,没准他也完成不了当时的诸多壮举。那么,依现代人的判断分类,刘彻算是位不折不扣的具有A型人格障碍的凡人。当然,中国历朝历代400多位君王,其中有不少也可归于此类。谁叫他们一言九鼎,是那至高无上的君王呢?那么按笔者的逻辑,具备A型人格障碍的汉武帝如此“有为”就很好理解了。
言归正传,我们理理汉武帝一生的成就,大致以统一思想、中央集权、四处征伐、贯通西域这几项最为耀眼。
先说儒家思想的统一。史书上记载,公元前134年,汉武帝采用了董仲舒的建议,“废黜百家,独尊儒术”。结束先秦以来“师异道,人异论,百家殊方“的局面,一举奠定了华夏几千年思想的基础。话说当时,汉武帝不过是一位23岁的年轻人,年轻气盛的,按理来说是不会轻易接受别人观点的。而且他还是一位“病人”,一位刚愎自用、独断专行的病人,一位更容易接受法家思想的病人。虽说古人的23岁远比现代同龄的“宝宝”们更加早熟,特别生在帝王之家更是如此。但年轻终归是年轻,笔者抓耳挠腮也不得甚解,他是如何会想到思想教化这么深层次问题的?怎么就会如此“草率”地认同这改进版的“儒家”学说?更何况笔者推想他当时根本没有这种心思去考虑文化,这从第二年他就试着发动了对匈奴的全面战争可以看到一些端倪。
史书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记载,算是完全成就了董仲舒的流芳百世(笔者完全没有贬低董老爷子的意思)。要按笔者的猜测,这“独尊儒术”的想法极有可能就是汉武帝自己早就谋划好了的,又或者是汉武帝生母王太后整理的,只不过通过董仲舒的口说出来,又或者是产生了共鸣而已。当然,推出这套学说也需选对时间,自然是在那始终推崇“黄老学说”的女中豪杰——窦太皇太后归天之后才能大力推行的。这些笔者在《泽兰长歌》中有很重的描写,言传身教也算是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吧。
再说中央集权。汉武帝继位时只有十六岁,在位期间国内几乎没有爆发过大型骚乱,即便是后来四处征战以至于民不聊生,帝国也没出现过上规模的反叛、民变等事件,可见汉武帝这中央集权执行得有多彻底。
我们往上溯源,汉武帝他爹、他爷爷削藩削得好,这必然是主因。各诸侯国到了汉武帝时期已经非常虚弱,根本掀不起大浪,再来一波“推恩令”之后,更是没得折腾了。各诸侯国不闹事,朝廷内呢?汉武帝刘彻可是皇十子,虽说景帝时期就为刘彻顺利继位除掉了废太子刘荣,功高盖主的周亚夫,可朝中还有诸多景帝时期的元老大臣,他们就这么服帖听这位年轻人“大刀阔斧”地改革、征战?这只能证明外戚是真的强大,不仅帮刘彻坐稳了江山,还收拢了权利。可见田蚡的能力超群,完全不亚于窦婴。
最后说说武帝的四处征伐。还真是四处开花,一处都没落下。从元光二年(前133年)开始,汉王朝对外的战争几乎没有停过,贯穿了元朔、元狩、元鼎、元封、太初、天汉年间,前后有30多年。
30多年四处征伐,就算刘彻这位“病人”雄心万丈,战力爆表,恨不得统一地球、杀向宇宙,那话说回来还是需要充足的物质作为战争机器运转的基础吧。估计有些看官会提醒,这汉武帝买官卖官、强征税收,自然是不缺银子的。这些不假,但基本上是汉武帝中后期才发生的事情,其前期发动战争产生的损耗只可能来源于文景时期的积累,而且是丰厚的积累。那又来了疑问,笔者稍微罗列一下:
其一:战马何来?当无敌的霍将军带着他的铁骑以战养战,杀得匈奴部众落荒而逃的时候,我们无一不是热血沸腾、拍手称快。但回头理性一想,我们少帅手头那数万匹优质战马才算是他扬威大漠的重点。遥想西汉初年,咱汉高祖出巡可连四匹相同毛色的骏马都凑不齐,那时朝廷马匹的缺乏程度可见一斑。
那有朋友会说,朝廷没有不会去买啊?与匈奴、大宛的战争没有战利品啊?朝廷不会鼓励民众一起饲养啊……
没错,这些也都对。但笔者认为那也是武帝中后期才应该出现的现象,而不在前期,且听笔者逐一解释。朝廷出资想购买战马,向谁买,怕只能找北边的匈奴、鲜卑、乌桓,西边的楼兰、月氏、安息等游牧势力开口。问题是战马当时可是非常核心的战略物资,同时汉朝和这些哥们关系都不算太好,那别人哪能卖给你,而且是大批量的交易。关于战利品,那是在得胜之后才配拥有的红利,问题是如果没有足够战力的骑兵团作为前提,这草原征战又怎么可能打得赢?更何况骑兵对决中战马的损耗也是相当严重的。至于民间大范围饲养更不现实,这缺少母鸡哪有充足的鸡蛋供应?那马匹的繁殖可和人类有些共同,基本都是一胎一匹,靠少量的马匹基数想繁殖出大规模马群有些不切实际。再则,这民间用于劳作的马匹与战马区别也不小,咱大汉骑兵要是骑着耕田、代步的“战马”想撵上匈奴的骑兵那就是玩笑话了。
翻阅一些资料,汉武帝时期朝廷已拥有30-40万匹战马。从高祖找不到四匹马色相同的马匹到武帝时期的几十万匹战马,这个数量的变化着实可怕。可知汉王朝到武帝时期,不过才运行60-70年,在如此不济的战马基础上,汉王朝居然拥有了比草原部众更强大的骑兵团,这不得不说是个奇迹。可知1000多年后的宋朝,正是因为战马的缺失,让经济、军事空前强大的朝廷面对北族轮番侵略的时候,只能选择一味的防守,毫无进攻的机会。挣扎了几百年,缺马的状况从未改观,最后终被蒙古所灭。
其二:钱粮何来?汉王朝初期民生凋零,国家自然是穷得叮当响,朝廷毫无积蓄可言。可到了武帝前期,也可以说是景帝后期,朝廷粮仓的陈粮发了霉,连穿钱的绳子都腐烂了,可见当时朝廷可调配的钱粮有多么充沛。手中有粮心里不慌,也正是有了这些,汉武帝才有大动兵戈的底气。当然,经过文景之治,朝廷有所积蓄理所应当,但实在不应该有这么丰厚啊?要知景帝时期还发生了“七国之乱”,各诸侯国的税收一直都归诸侯国主掌控。看看汉王朝初期的地税只收十五税一,到景帝时期再次减半到三十税一,作为朝廷最重要的税收来源,朝廷不过是“意思”征收一下。算赋和口赋估计也不多,这里笔者就不一一计算了,实在很难类比,繁琐得很。反正各种资料都把土地税排在第一,估计算赋和口赋加起来都不如土地税多。如此,人口不过千多万(包括诸侯国),硕大的一个朝廷哪里都要钱,那国库中的钱粮是怎么积攒起来的?
笔者大胆设想,善于理财的景帝定是从其他地方“薅”了大量的羊毛,要不也给不了武帝这么大一块家业。至于战马的积累,那也应该是景帝运筹帷幄,老早就开始为自己和刘彻准备了的,这些在《这兰长歌》中也算有所推测。
至于汉武帝打通西域,让西域诸国归属于大汉朝的历史功劳,这应该算是汉朝击溃匈奴、扫平西域诸国的附带因果,笔者就不多赘述了。
扯了这么多,各位看官可能已经发现,笔者口中汉武帝的成就始终和两个人密不可分,那就是他的生父母——汉景帝刘启和他的二任皇后王娡。而这,就是笔者写下这本《泽兰长歌》最清晰的动力吧!
宏观汉初历史,也算得上是中国女性战力爆表的时代。从吕后到薄后,再到窦后,无一不充满了传奇色彩。汉武帝的生母王娡,同样继承了这种传统,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虽说史书上描绘得并不明显。
笔者来数落数落她身上的神奇。历代史书记载里,王娡是中国大几百号(甚至上千)当过皇后的女性中唯一一位在民间结过婚,且有过生养的平民皇后,而且是顶替上位的;王娡为汉景帝接连生下三位公主,居然还是让她成功的生下了皇十子刘彻(刘彘);王娡唯一儿子刘彻在十四位皇子中脱颖而出,成功顶替废太子继位;汉武帝十六岁登基,在外戚帮助在坐稳江山,最终成就了一番惊天伟业。
这些神奇不就是说明王娡受宠嘛?这毫无疑问,但王娡还有个妹妹王儿姁也入了宫,她可是在王娡之后还为景帝生下了四位皇子的,受宠程度可丝毫不弱于她的姐姐。再则,景帝的其他夫人中除了“唐夫人”可以排除在外,其他的几位夫人谁不是景帝恩宠了多年的?
恕笔者才疏学浅,这一串的奇迹再和刘彻的功绩加在一起,实在是让人觉得可怕。笔者甚至愿意把王娡和中国另一位杰出的女性武则天相提并论,只是她们表现的形式截然相反。相比于武则天的霸气外露,笔者觉得王娡更愿意把自己隐藏起来,只为成就她的唯一儿子。
再看看汉武帝的生父汉景帝刘启。史书上用“文景之治”把他的政绩和汉文帝放在了一起。这也没问题,毕竟文景时期,这对父子皆执行“无为而治”的国策,让大汉彻底从秦末大萧条中走了出来。这里,同样是无为,笔者却认为文帝和景帝是不同的。文帝的无为是被动的无奈,而景帝的无为却是主动的谋划,更何况景帝真的“无为”吗?
他刚上位就田税减半,没几年就坚决执行削藩,引发了“七国之乱”,并成功扑灭。还如之前所提到的,他那宝贝儿子四处燃起战火的资本可都是他老人家留下来的,这实在是了不起。所以笔者认为,汉景帝实属“有为”的,只是这种有为的表象不一样而已。又或者景帝前期是“有为”的,审时度势之后,主动再选择“无为”。那他的这种选择和他的王夫人是否有着些许的联系呢?
话已至此,笔者试着用自己拙劣的文字写下了这本《泽兰长歌》,权当给各位看官呈现出不一样的汉景帝和王皇后,以兹笔者心中所想而已。
笔者于2019年12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