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出发前喝杯酒,吃点水果,会给你们带来好运。东方大爷抢个状元回来,其他各位也都夺得功名,光宗耀祖。”岑桂子说道。
“多谢店家一片深情,我等感激不尽。”东方惊鹤说罢带头喝了三杯,其余各位也都赢了三杯。喝了酒,众兄弟向店家致谢作别,骑着马款款而行。
店小二提着灯笼前面带路,来到校场外,店小二说道:“各位,朝廷武考规矩很严,闲杂人等不能进入,我只能送各位到这里,祝你们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在下告辞了。”店小二说罢告辞而去。
众兄弟进了校场,只见各省的举子先来的,后到的,人山人海,拥挤不堪。
“哇,好热闹啊!这么多人来抢状元。”牛巡惊呼一声。
“状元是大哥的,谁也休想夺去。”汪真说道。
“弟兄们,这里人太多,我们去别处看看。”东方惊鹤说道。
“大哥所说极是,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先养足精神。”张宪提议道。
众人点头同意。
东方惊鹤于是带着众兄弟穿过人群,来到了演武厅后面,站了好一会儿,还不见动静。
牛巡想起出门的时候店家在他马上放了东西,不知是什么,便拿出来打开一看,是一些馒头和牛肉。
“这个岑桂子老板真是个大好人,他知道我食量大,就给我准备了这么多吃的。等一会要比武了,哪有工夫吃东西,不如现在就吃了,省得记挂着。”牛巡想到这里,悄悄地拿出来吃了,不一会儿就吃个精光。
又过了一阵子,汪真觉得有点饿了,便问牛巡要点心吃。
“怎么,柳老板没有给你准备?”牛巡惊愕的问道。
“给我们准备的点心全都打包放在你的马上,供我们吃的,难道你不知道?”汪真问道。
“我还以为每个人都有,那些点心被我全吃光了。”牛巡说道。
“你倒好,肚子涨鼓鼓的,害得我们几个挨饿。没吃饱怎么有力气比武?干脆这个状元你去拿得了。”汪真说道。
牛巡嘿嘿一笑,算是赔礼道歉。
“大哥,如今没有吃的东西如何是好?”汪真心里焦急。
“王兄弟,不要再说了,倘若让别人听见了,又要笑话我们。”东方惊鹤说道。
汪真听了只好强忍着。
“牛巡,我们都是兄弟,我们别人有没有,吃东西的时候,应该和兄弟们打个招呼,怎么只顾自己,不管别人?”东方惊鹤嗔怪道。
“大哥,只怪我头脑简单,没有想到这一层。这回记着了,下次有什么吃的先让给兄弟们就是了。”牛巡汗颜的说道。
众兄弟们在后面呆了很久,突然听得有人叫道:“李鹤举在哪里?”
牛巡听了,踮着脚根大声应道:“在这里。”
那人听到了,向这边过来。
转眼间只见一个军爷在前面带路,后面有两个人抬着食箩走了过来。
“李相公为何站在这里?小人找你们找得好苦。小人是帅府的人,奉大老爷之命,特来送酒饭与各位相公充饥。”那个军爷说道。
汪真正好饥饿难耐,听到军爷的话,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大老爷真是个好人,给我们雪中送炭。”汪真欣欣然说道。
张宪、汤恭、汪真毫不客气的大吃起来,牛巡看着他们说道:“这回让你们吃个够,我的那份你们都吃了吧。”
“你一个人吃了我们四个人的点心,谅你也吃不下了。”汪真笑说道。
东方惊鹤看到兄弟们吃得正高兴,也吃了一些点心。
“有劳军爷带句话转告帅大人,东方惊鹤等感谢大人赠食,自当竭尽全力参加比武,决不辜负大人的厚望。”东方惊鹤吃罢午饭对军爷说道。
军爷答应一声,与两个随从收拾食箩抬回去复命了。
天大亮了,各省好汉都已经到齐了,只见张须陀、宇文化及、宇文智及三位主考官进了校场,来到了演武厅坐下。过了一会儿,杨爽也到了,上了演武厅,和三位主考官行礼之后坐了下来。侍从端来了茶,四位主考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杨大人的门生东方惊鹤等人可否填表?”张须陀问道。
“杨大人怎出此言?东方惊鹤等人都是前来参加考试的武生,和其他人都是一样。”杨爽说道。
“光州的东方惊鹤难道不是大人的门生?大人对他送酒送饭送菜,关怀备至,大家有目共睹。”张须陀说道。
杨爽听了,心里扑扑直跳,脸色变得红扑扑的。他不知怎么来回答张须陀。
“张须陀等人收了小滇王的礼物,一定倾力帮助小滇王夺得状元,他们三个人连成一气,我一个人孤掌难鸣。我该怎么办?为国家选拔贤能是我等应尽的职责,岂能徇私枉法?”
杨爽想到这里,理直气壮的说道:“武考乃国之大典,宗旨在于为国家选拔贤能,岂能徇私舞弊?我们四个蒙皇上钦点,担任主考,应该恪尽职守,我们在开考之前,不妨对着神灵立誓,表明心迹。”
张须陀等人听了哑口无言。
杨爽为了表明心迹,叫左右摆列香案,他先祭拜天地,然后跪在香案前对着神灵发下毒誓:“信官杨爽,蒙圣恩考试武生,自当竭尽全力,公正无私,我国家选拔人才,为朝廷出力,倘若心存私欲,欺君枉法,有误国家求财之念,它日必死于刀剑之下。”
杨爽立誓已毕,站起来看着张须陀,请张须陀盟誓。
张须陀心里琢磨着:“这个杨爽真是个老混账,刚说他两句,他却当真了,居然还摆着香案一本正经的发毒誓。盟誓有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我立下不着边际的毒誓,谁又能奈我何?”
张须陀想到这里跪了下来,对着神灵说道:“信官张须陀,蒙圣恩同考武生,不敢有负皇恩,贪财欺心,徇私枉法,若有违背,今生就在外国为猪,死于刀下。”像这样的毒誓闻所未闻,是张须陀杜撰出来的。
张须陀心里寻思:“像我这样的大官怎么会到外国去?即使去了,也不可能变成猪?杨爽,尽管你诡计多端,在老夫面前,你还是个学徒。”张须陀自鸣得意。
宇文化及见张须陀立下了这样的誓言,心里暗想:“张须陀这只老狐狸会立下这样的古怪咒语,我何不效法他的毒誓,也立下这样的誓言。嘿嘿——你会耍滑头,我也会,难道我跟着你学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