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及想来,只觉得很滑稽,很荒唐。他一副虔诚的样子来到香案前跪下,说道:“信官宇文化及,与张须陀大人是同乡,若有欺心,它日他变成猪,我就变成一只羊,同样死于刀下。”
轮到宇文智及发毒誓了,他听清楚了张须陀和宇文化及的誓言,都是牙疼咒,只有杨爽一本正经。
宇文智及寻思,你们俩因为受了小滇王的礼物,不敢立下毒誓,既然你们想出这么一招,我也会想出更加巧妙的誓言。
想到这里,他也来到香案前跪下,说道:“信官宇文智及,若有欺君之心,当死于万人之口。”说罢心里偷偷的乐。
杨爽听了他们的誓言,知道他们心里的小九九,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作罢。
“他们三人狼狈为奸,这状元看来非小滇王莫属,我不能就这么任他们摆关,我要亲自考考,看他文采如何?”杨爽想到这里,便对张须陀说道:“张大人,听说小滇王英雄盖世,不知是真是假?不如传他上来当面考考。”
张须陀听了,不假思索的说道:“这有何难?请他上来坐坐,杨大人想问什么尽管问。”
杨爽一听,正中下怀。
“旗牌官,传南宁州举子小滇王呼延烈上来。”杨爽说道。
旗牌官答应一声匆匆去了。
不一会儿,只见旗牌官领着一人上了演武厅。
那人上来之后,向四位主考官作了一揖,站在一旁。
“你就是呼延烈?”杨爽看了一眼面前站着的富家公子问道。
“是!大人有何见教?”呼延烈应声问道。
“你既然是来参加考试的武生,为何见了主考大人不下跪?”杨爽问道。
“我乃堂堂的一位藩王,只跪皇上和太后,见官大三分,岂可屈尊降贵?”小滇王傲慢的说道。
“既然你贵为大哥,为什么还要在此争什么武状元?难道武状元比你大哥的身份还要尊贵?”杨爽问道。
“考武状元是我多年的心愿。如果我考中了武状元就可以挂帅带兵打仗,就可以为朝廷多出一份力,难道不行吗?”小滇王反问道。
“既然如此,你如今只是一个武生身份参加考试,不是大哥,你为何如此托大?自古道:做什么官,行什么礼。你若不考,便是藩王,来此观看,自然请你上座。你现在参加考试,身份就降作举子。天底下哪有举子见了主考官不跪之礼?”杨爽说道。
小滇王听了沉默了片刻,只好跪下重新见礼。
“呼延烈,你想争夺武状元,究竟有何本事?眼下天下英雄都聚集在一起,都要争夺武状元。要夺取状元凭的是真才实学,不知阁下有没有能耐抢到状元?如果能打败最强的对手,那状元就是你的,如果不行,还不如趁早回去,免得失了面子。”杨爽旁敲侧击。
“杨大人,你怎么这样对小滇王说话?主考官好像没有这样的先例。”张须陀说道。
“是呀,尽管现在小滇王是以武生身份参加考试,可他毕竟是位大哥,说话应该客气点。”宇文化及随声附和道。
“怎么?我只是问问基本常识,说说事实难道也有错吗?在下就是感到好奇而已。放下好端端的大哥不做来争夺状元,此乃弃大就小,舍近求远,或许是小滇王听信了谗言所致,我只不过提醒他一下而已。你们着什么急?”杨爽得理不饶人。
张须陀、宇文化及听了面红耳赤。
话说小滇王本来无心争夺状元,只因他在来京朝贺天子的路上,途径太行山,遇到了一伙强盗,那山大王名叫姜彪,惯使一把金背大砍刀,人称金背大王,有万夫莫当之勇。姜彪手下有勇将萧仁、何义、李信等,左右军事孙横、田武,足智多谋。他们聚集五万多人,盘踞在太行山一带打家劫舍,官兵一直拿他们没办法。
姜彪早有谋夺宋室江山的野心,只是苦无内应。那日打探到小滇王入朝,便与军师定下计策,将小滇王捉拿上山。
姜彪等人对小滇王礼遇有加。敬茶已毕,军师田武说道:“主公乃正统皇室血缘,只得了一个挂牌的藩王空位,有名无实,受他管辖。臣等乃旧朝子民,心里实在不敢屈服。如今兵精粮足,只等主公振臂一呼。
今年朝廷正在开科选拔人才。大王何不上京结识那些奸臣,给他们多多奉上礼品,谋夺一个武状元到手。到时候,大王领兵挂帅,大权在握,再结识一些英雄豪杰,收为心腹,何时举事知会我们,我们遥相呼应,内外夹击,到时候主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收拾旧山河,岂不为美?”
田武的一席话,小滇王听了心花怒放。
“难得各位如此忠心,本王进京之后立刻办理此事。若能成功,各位便是开国元老,本王愿与你们共富贵,同进退。”小滇王说道。
孙横、田武等人听了大喜,立刻设宴款待小滇王。酒足饭饱之后,小滇王下山,姜彪等人一直送到山下。
小滇王下山之后来到京城,第一件大事就是拜访几位主考官,给他们送上厚礼。张须陀、宇文化及、宇文智及三位主考官都收下了重礼,并且做了保证,将武状元之位送给小滇王。
小滇王给杨爽送上礼物,杨爽是一个赤胆忠心为国家选拔贤能的好官,岂能和张须陀三人同流合污?他婉言拒绝了。
小滇王心里寻思,有太宰大人撑腰,四位主考又有三位为我所用,谅杨爽他一个人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因此也就不把杨爽放在眼里。
没想到杨爽心有不甘,当着这么多人数落。我现在只是一位参加考试的武举,又怎能和他作对?
小滇王拿目光看着张须陀,张须陀心里明白,于是他也照葫芦画瓢。
“杨爽老匹夫把我的门生狠狠地训了一顿,害得老夫脸上无光。此仇不报枉称太宰。你骂我的门生等于骂我,我也好好数落你的门生,看你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张须陀想到这里,心里拿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