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杂技团的演出继续,观众络绎不绝。我说,死了人还不赶快中止演出,怎么都一个德行。
安检时警方配备了X光设备和金属探测门,据说是为了不让凶手继续行凶,看来警方也是蛮拼的,不过我觉得该来的还是会来。
顺带一提,根据取出的子弹推测,凶器是一种可以握在手里的小型手枪,和当年刺杀美国总统林肯的手枪一样。
演出开始前,丽俐告诉我们,她小时候学杂技,父亲杨玉对她要求很严,稍有差池就严厉训斥,小龙经常为此和父亲吵架,在外人看来他们父子关系不好,所以怀疑小龙杀了杨玉,但她觉得杨玉身为团长对谁都严格要求,小龙不会这么做。
这次演出,《鱼人游艺》意外地作了开场节目,据说是因为四个主演之一的人美突然失踪,压轴分量不够,这个节目只有丽俐和达民两人参演。
然而,演出中途,一个物体从天花板上掉入丽俐和达民演出的大水缸中,很快,水缸中的水被染红,物体也浮出水面,这个物体不是别的,正是人美被枪杀的尸体,背上还写了个大大地‘夏’字。据周爷爷说,传说鱼人留下的诅咒有共有四句,依次是:春天来了,轻舟泛水而行,夏天来了,满河浊水绿紫;秋天来了,旅人强饮腐水;冬天来了,鱼儿止水睡去。
这次在警方的眼皮底下死了人,李波气不打一处来,当即逼问小龙凶器的下落。
“李警官,你还是认定小龙他就是凶手了吧?”我问。
“是的,这两起杀人案只有他没有不在场证明。”
“那凶器呢,两起案子中的凶器是一模一样的小型手枪,只要一鉴定就知道了。如果凶手是小龙,他又把枪藏在哪里?”
“你怎么知道这两起案件的凶器是一样的?”
“很简单,假设不是一样的,就完全没必要藏起来,既然藏起来就肯定是要再用的。”
“……现在已经死了两个人了,两起案件杨小龙都有重大作案嫌疑,为以防万一我们必须把他带走。听着,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安干警百里挑一,不需要借助所谓的‘侦探’的力量,所以,你们的侦探游戏到此结束了。”
于是刑警们给小龙带上手铐,将其带走。
趁着警方松劲的空档,我突然从侧面冲出,将押着小龙的两个刑警撞倒,拉起小龙就跑,小龙边跑边动作麻利地打开手铐,猝不及防的李波反应过来后,当即带人追上来,我们死命地往前跑,只听见后面传来李波气急败坏的叫喊声:“回来,小林哲也,你这么做也会被逮捕的!”
其实动漫里杨小龙是以上厕所趁机逃跑,金田一划了一条小船去接应他。可是我不会划船,只好直接抢人咯。
我们和警察们在上海市区玩了一把大追踪,费了好大的功夫,我们两个终于把这帮警察甩掉了。
“为什么要救我?”小龙问。
“这个,因为我看不惯那个李警官这么做,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就直接抓人。”
“仅此而已?”
“还有,你是我同学朋友的哥哥嘛,嘿嘿。”我当然不会告诉他我其实是他的同胞。
小龙告诉我说,丽俐其实不是她的亲妹妹,而是杨玉十年前不知从哪里带回来的一个小女孩。看得出来他似乎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产生了情愫,于是我答应他一定帮他洗清嫌疑。
“对了小龙,你好像很看不惯那个藤堂吧?据说你经常因为他的指手画脚罢演呢。”
“对,我讨厌他,自从这个藤堂十年前来到这里,我爸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什么都不肯说。”
“能带我去你家看看吗,或许能找出什么线索来。”
小龙同意了,很快,他拦了一辆开往上海农村的小皮卡车。
小龙他们以前的家是个简朴的平房,我随小龙来到他爸的书房里,我见书房里有个座钟,但是小龙指针不太对,于是我随意地拨弄了一下,当指针拨弄到6点整的时候,下面的柜子自行打开了,只见柜子里面是成捆成捆的钞票,还有几根金条,在这种小村落居然有这种东西,令人匪夷所思。
小龙翻看柜子里的日记本,大吃一惊:“我爸他……以前居然在日本干过偷汽车的勾当,然后拿到国外去倒卖,这些钱都是赃款!鼓动我爸的就是藤堂那家伙,那个唐人美也是他的帮凶,他们的手里还有人命。”
说着,悲愤的小龙一把将日记本扔到一旁。
“可是,你爸他已经死了,而且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非常后悔,事到如今你再责怪他又有什么用啊?”我安慰道。
之后,为了找寻真相,我和小龙乔装改扮一番,又混上了游轮,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警察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会这么做。
混进去后,小龙带着我去找藤堂,因为藤堂是目前活着的唯一关键人物。然而,我们七拐八拐地来到目的地时,却发现藤堂的房门上赫然写着“秋”字,推开门一看,只见藤堂的尸体倒在浴缸上,头上开了个大洞,流出的血把水都给染红了,正是“旅人强饮腐水”的架势。
这时,警察们赶了过来,李波带人拦住我们的去路,喝道:“哼,想不到你们居然自己送上门来,抓起来!”
小龙虽然会点拳脚功夫,但警方人多势众,最终警方抓住了小龙。
“放开我,我没有杀人!”小龙大叫。
“放心吧,我已经有线索了,真相应该不久就能查清了,相信我。”我说。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拒捕为好,警方一旦开枪,杀人拒捕的罪名可就坐实了。
警方将小龙带走了,李波说原本要追究我帮助犯人逃跑的责任,不过最终他们如愿抓到了小龙,这事就这么算了,但是他将我和小樱强制送往虹桥机场,买好飞机票,让我们即刻离开上海,回日本去。
“咱们就这样回去了吗,好不甘心,我也觉得小龙他并不是凶手。”小樱说。
“算了吧,和泉,小龙他当然不是凶手,很快就会被警方释放,因为真相即将自行浮出水面。”
后来,杨氏杂技团新任团长小龙带队来日本公演,我和他见了一面,小龙告诉我说他之所以被警方无罪释放,是因为丽俐在自己房间的地板上写上“冬”字后开枪自杀了,还留下了一封遗书,她向众人坦白了一切,杨玉是觉得自己罪孽深重而自杀的,现场是被她伪装的,唐人美和藤堂则是她亲手杀的,具体的作案细节也交代地清清楚楚。其实她是日本人,藤堂那伙人偷了她父亲的车,还把她父亲给害死了,而她也阴差阳错地被杨玉收为养女,但是报仇的心思一点没忘。其实她本来准备跳河逃走的,但是因为连累了小龙,心生愧疚,这才自行了断的。小龙对此虽然很痛心,但已经无济于事。
还有另一个人也对此十分痛心,她前文提到的那个西村志保,其实西村她是丽俐失散多年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