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食指出了液体后,我将食指缓缓地朝慕雪嘴里递了过去,另一只手死死地捂住她左手。
大概过了不到十秒的样子,我再也坚持不住了,眼皮一沉,重重地昏了过去。
就在昏迷的一瞬间,我好似感觉到慕雪睁开眼了,又好似看到李若天、白衣女子、慕老师以及苏小雯朝我走了过去。
无一例外,他们都对着我和蔼地笑着,宛如春风拂面一般。
在这种笑容中,我再也坚持不住了,渐渐地闭上眼。
昏迷中,我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就觉得身体好似被人推了一下,紧接着就听到一道哭泣声传了过来,我想睁开眼,可,眼皮异常沉重,根本睁不开。
“卢帆,卢帆卢帆!”
我好似听到慕雪的声音,左手下意识朝左边摸了过去,入手的第一感觉格外冰凉,像是摸在冰块上边一样。
“雪儿。”我艰难地张了张嘴,出两个字。
“卢帆,我在,我在。”
随着话音落地,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左手好似被握住了,传来阵阵暖意。
“我要死了。”我虚弱地说了一句,想睁开眼,但跟先前一样,压根睁不开。
但我知道我这只是下意识说的而已,我早就死过一次了,这一次无非是这具纸人要承受不住了。
“不会的,不会的,有雪儿在,你不会死,走,雪儿背你去医院。”
我再也坚持不住了,脑袋再次一沉,昏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过来时,就发现身出一片白色的世界,白色墙壁,白色的天花,白色的床单,白色的柜子,白色的鲜血,一切的一切皆是白色。
一见这情况,我心头一沉,这是医院?
不对,医院应该没有柜子才对。
我想起身,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虚弱的很,压根起不来,特别是左手,更是麻木的很,就好似不是自己的手臂一般。
“卢帆!”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这声音我熟悉的很,是慕雪的声音。
我缓缓扭过头朝左边看了过去,慕雪一袭白衣长裙站在门口的位置,手里托着一个白色瓷盘,上边放着一个白色杯子。
一见她,我轻声喊了一声,“雪儿!”
话音刚落,我立马想起一个事,怎么回事?
现在不是大冬天么?
她怎么仅仅是传了一袭白衣长裙?
这让我不由盯着她久看了一会儿,没错,她仅仅穿了一条白色的百褶裙。
“雪儿,你不冷么?”我下意识问了一句。
问完这话,我感觉这问题白痴的很,这大冬天的,能不冷么!
但,慕雪下一句话,却令我疑惑了,她微微一笑,说:“不冷!”
说话间,她缓步移我边上,将瓷盘放在床边的位置,轻声道:“好点没?”
我没说话,主要是感觉这地方太奇怪了,即便是装修风格,也不需要用这种纯白的颜色吧,更为奇怪的是,此时的慕雪给我的感觉很邪门,如果说我以前认识的慕雪很漂亮,但也仅仅是在我们学校而言,气质以及各方面的修养,远远达不到极品美女。
可现在的慕雪好似脱胎换骨了一般,特别是她的气质,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当下,我深呼一口气,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应该死不掉。”
她噗哧一笑,抬手在我肩膀轻轻地掐了一下,也不晓得是她用力过度的原因,还是我身体太过脆弱,仅仅是这么一下,我浑身宛如被针刺一般,这令我下意识喊了一声痛。
她眉头一皱,嘀咕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她说:“果然是这样。”
“什么意思?”我忙问。
她微微抬头,望了我一眼,轻声道:“没事!”
言罢,她将边上的白色杯子端了过来,柔声道:“喝了它!”
我一怔,低头瞥了一眼杯子内的东西,像是牛奶,但气味却不像是牛奶。
“什么东西?”我问了一句。
她微微一笑,说:“喝吗?”
说这话的时候,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
在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一丝毋庸置疑的感觉,就好似我不喝,下一秒她会立马发飙。
这让我有些犹豫,如果说此时的慕雪是我认识的那个慕雪,我或许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
但,她现在这表情,令我有一丝担忧。
那慕雪应该是看出我的担忧,微微一笑,抬手弹了一下我脑门,笑道:“怎么?怕雪儿害你?”
被她这么一弹,我心里怪异的很,正欲说话,她再次开口道:“卢帆,对于这杯东西,我不想多解释什么,我只能告诉你,这世间上谁都有可能害你,唯独我不会!”
说罢,她将白色杯子放在我边上,朝门口移步过去。
待走到门口的位置,她停了下来,也没回头,淡声道:“卢帆,这东西喝下去时,如饮毒药,会让人有肝肠寸断的感觉,但,你如果想学机关术,这杯东西,你必须喝下去。”
说完这话,她朝门口走了过去。
很快,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旋即,白色的房门缓缓关上。
随着房门关上,我心沉如铁,死死地盯着白色的杯子,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喝还是不喝?
我盯着白色的杯子,足足看了三四分钟,缓缓伸手右手朝白色杯子摸了过去。
入手暖暖的,像是刚温过一般。
端起杯子,我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没任何气味,但那白色的液体却格外刺眼,轻轻晃动一下杯子,里面的液体随着晃动,剧烈晃动起来,落在水面,溅起一滴滴水滴。
也不晓得是晃动的缘故,还是怎么回事,那液体传来一股极强的腐臭味,像是多年的老淤泥被翻动一般。
这让我不由有些出神,难道慕雪刚才说的是真话,喝了这液体真会有肝肠寸断的感觉。
瞬间,我有种不敢下咽的感觉,但想到慕雪那句,想学机关术,这东西必须喝,我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