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在家等着,他自然不想家丑外扬出去,jeremy被带回来就被送进了外公的书房,外公可能也刚回来,衣服都没换,只敞开着军服的扣子站在书柜前翻看一本书,瞧见他进来就把书又放回架子上,指着门说:“关上。”
jeremy站着没动,扭头去看窗外,老头一瞧见他这个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拿过桌子上的一个龙虎玉镇纸就朝jeremy丢过来,砸在他身上后掉地上“啪”的两半儿了,jeremy这才回身关上门。
管家在外面是急得团团打转,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这祖孙两人都犟,才想着就听见外公的声音忽然提高,已然暴怒:“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没错!我有什么错?”
“你给我跪下。”
“我让你跪下你没听见?”噗通,他跪了。
随后就是藤条划破空气的声音,落在衣服上传来闷闷的啪啪声,以及老头喘着粗气骂:“我叫你给我犟!”
管家在也顾不得什么就推了门进来,正看到首长扔开鞭子,一耳光打了下去,jeremy被这一巴掌直接抢着头晕眼花,眼前直昌金星,半晌才能挣扎的慢慢直起身子,苍白的脸颊已经红肿,对着上前的管家摆摆手,又把的嘴角的血丝檫檫。不怒反笑:“呵呵,外公比我还蠢,您老不是接受能力一向是很强的嘛,您连您的女儿去抢她自己亲姐姐的丈夫都能理解了,我这算是什么?我告诉你,今天我代替我妈最后跪你一次……”
外公听了这话拳拳下了狠劲,jeremy不挣扎不还手,只想着原来这么疼,他打和他这么疼,这么痛快,可又怎么抵得过心里那种疼,他说这些话本来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怨毒像一把把利剑攒进他的心里,嘴角的血丝还在往下蜿蜒,却依然笑着:“你也会恼啊,你也会疼啊,今儿我算是明白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根本就见不得别人好,其实你就是一伪君子,偏偏要假装正经,带着面具做人,我为你感到悲哀啊,你才是最可怜的那个,因为你已经变态了。”
外公的嘴唇哆嗦着,只感觉所有的气血叫嚣着冲到脑袋里去了,冲击的他快要崩溃,抖着手指着jeremy哆嗦半天才能开口说话:“你你你这个疯子,疯狗。”
jeremy呵呵笑着站起身,骤然扭头死盯着他,眼神狂躁凶狠,抹掉唇边的血渍,仰着下巴冷冷的瞧着依然呼哧喘气的老者,除了眼睛通红外神色倒是恢复了冷静。
“我和安然一起长大,你知道我最羡慕安然的是什么嘛?是他有一个温暖的家,他虽然没有了爸爸,可是傅姨把全部的爱放到了安然的身上,多少次我做梦都想着我要是傅姨的儿子该多好,安然学校得了奖傅姨会做一桌好吃的菜,而我呢,我有什么?从小到大什么都没有,只有冰冷的房子陪着我,看着别的小朋友一个一个的被家长接走,我只是希望你来学校接我,可是你却对我说我是男孩子要学会独立,可是我却亲眼看见你抱着于亮送他去学校,他是你的亲人,我难道就不是嘛?你知道我看着那个镜头的感觉,我那个时候才只有小学二年级,我的要求过分嘛?从小到大你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甚至吃什么会要我的命你都不知道,在你的心里和琳于景天还有于亮你们三个人才是一家人,我算什么?我妈又算什么?”
“高中的时候我说想学唱歌,可是你是怎么做的?把我赶了出去,这么多年,我没怨恨过你,就算因为妈妈我也没有,在机场知道我为什么刺了那一刀嘛?你应该很好奇我为什么会身上会有刀吧?我告诉我,自从我被那个称作为爸爸的人打断了三根肋骨之后我就习惯了这样,只要他在碰我,我会毫不犹豫地一刀捅死他,我不相信爱情,一直就不信,可是一心不行,当你强行要带走她的时候你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一心更像是我的家人,在没有一心的时候,每天到了凌晨的时候夜深人静,我一个静静地躺在床上,我就一直在想,我活着是为了什么?好吃的我吃了,好穿的我穿了,好玩的我也玩过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存在这个世界上,我找不到自己活着的意义。”
“我的世界是一片的漆黑,我甚至不敢去想我明天会不会就想不开去自杀。”
“一心从来就对我没半分非份之想,我就想,她要么是太笨了,要么是实在太会演戏,把分寸把握得这样好。这么多年我见的女人多了,时间一长,藏的再好的狐狸尾巴也能露出来。别的女人,要么爱我的钱,要么爱我的家世,要么爱我的人,总归有一样,可她是真的不在乎,成天跟我在一块儿,就不多瞧我一眼。”
“那天我听着手上的表滴嗒滴嗒,一分一秒的走着,我就在心里想,每过一秒,我能这样抱着她的时间,就少了一秒,我能跟她在一块儿的时间,就少了一秒。”
“这辈子我从来不知道想一个人的滋味,半夜里醒过来,就会突然想她。不管我在哪里,不管我在什么地方,我就能想到她。最后我给她打电话,一听到她的声音我就心软,每次我就想,这是最后一次了,下次我再不给你打电话了,可是一次之后会有下一次,我像是个病徒似的只要看不见她我的心就很烦躁。我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对她好,因为我知道只有对她好,我的心才能缓解疼痛。甚至可以忘了疼痛,可是当和琳找到我的时候,她对着我一张一合地说着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话,一开始我不信,可是如你们所有的人愿,一心的爸爸出面证实了和琳的话,我还是不想去相信,可是当我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和血液证明我就突然明白了,这是报应,是上天给我的报应,我只是不明白要是报应的话报应在我身上就好,为什么要那么的对她,在机场和琳说着那些话,我害怕一心不要我了,我在赌,我在拿一心对的不忍在赌,拿我的生命去赌,因为我不能没有她,没了她我的生命就真的到尽头了,为什么要告诉她,为什么?你们不知道我也会害怕嘛?黑夜里陪伴我的是她,给我温暖的是她,可是你们却嫉妒了,嫉妒我幸福了,要带走我的幸福,不会如你们愿的,就算我死。”
jeremy一口气将心中的话全部掏了出来,这些年了心中的委屈,他就像是个小朋友似的红着眼睛诉说着不公平,管家用手悄悄地抹去眼角的泪,他一直以为jeremy是不屑他们的亲近的,原来他们都错了。
“可是你明知道她是……”外公无力地说道。
“我可以不要孩子,一辈子不要孩子,我现在就去医院,但是当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请求你,外公,不要把一心送走,我求你……”他哭得像个婴儿一样,外公无力地点点头。管家心疼地看着jeremy左脸额上从嘴角到耳朵横着一条细细的红檩子,肿起老高,眼睛红红的,却是前所未有的明亮,就像是雨后被冲刷得干净的星空一样,jeremy冲管家点点头推门而去,管家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让他走了,抬起脚就想追,身后传来首长苍老的声音“老刘,叫他走……”
“首长……”
外公背对着老刘良久才出声道“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老刘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带上门离开,外公转过身看着桌面上的照片,老泪纵横“和平啊,爸爸做错了。”说着竟也老泪纵横,这么多年了他一个人把jeremy拉拔大,想着给他吃好穿好这样就是对他的爱护,他甚至从来没去想过因为自己送了一次于亮他会记了那么久,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儿啦,jeremy放学回来跑到书房低着头对自己说“外公,明天有家长会你可不可以来?”他想了一下,方才于亮才嚷着要自己送他上学,想也没想的就说“叫管家去好了。”那是因为和琳磨了他很多次,他没想到就这么一件小事他会记了这么久,为什么呢?因为觉得自己是寄人篱下了嘛?他说他和于亮他们才是一家人,想到这里外公竟控制不住地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就算是他曾经受过的伤,比这疼几千倍几万倍的,他都没有哭过,可是这孩子的一句话却叫自己心酸,自己对jeremy明明不是他想的那样,为什么做出来会是这样的结果呢?
外公拿着女儿的照片茫然地问着“和平你也认为爸爸做错了嘛?”可是为什么偏偏就是一心呢?外公想着这一切也许就真的是命,你欠的债由你的儿子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