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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卖卦

姜诚纵马一囗气奔了几十里,黄昏时分来到渑池县,寻了间客栈,让店家喂了马,吃过晚饭,躺在床上不禁想媚儿姑娘待我情深意重,待我回家征得父母同意,便将她娶了,再中个探花,那可不就是双喜临门了吗!不由得想得心花怒放,一开始是兴奋的睡不着,后来便觉得身体困乏,不知不觉得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起床吃饭,来到厅堂之上不由得吓了一跳,这小小客栈挤满了人,他们都是走江湖的打扮,有的一个人,有的三五成群。姜诚心想,一定是帮派在此聚会,我还是早点离去为妙,匆匆吃了碗面,结了店钱。来到马前,正欲翻身上马,只见马臀有一红色火焰印记,印记正中有黄河二字。叫来店小二问话,小二叫屈道:“小人不知,昨晚来了许多凶神恶煞的客人,将小店挤满了,小人挨了不少嘴巴,没有床辅也不去再寻一家,有的在桌前坐了一夜,有的躺在马棚中,要酒要肉,掌柜收钱时,被打的爬不起来,店里实是杂乱。照应不周,污了您的马,还请公子多担待。”姜诚见他半边脸高高肿起,也就不再追究,便命小二打水冲洗,那知却洗之不掉。只得骑马悻悻地去了。

一路之上,不时有人骑马飞驰而过,有的略略停留,有的向姜诚打量几眼又匆匆离去,甚是无礼!中午时分姜诚正要下马休息,又有三匹快马驰来,三人围在十米开外,停马观看,一个人道:“你们看,黄河帮己标记了货物!”另一个黑脸汉子道:“他娘的,见者有份,他黄河帮想要独占吗?”另一精瘦汉子道:“不错,货物虽在河南,可也不能就是黄河帮的了,那少林寺可不就在河南吗?”三人哈哈大笑,向前驰去。直把姜诚当成货物一般。他又急又气,心想,这些人定是为寒水剑而来,这可该如何是好!苦思冥想,思不出计策,便道:“管他呢,先吃饱喝足再说。”饭后,觉得困乏,不知不觉背靠着大树,睡着了。梦中只觉得,睑部似有小虫在爬,一睁眼,只见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正对着自己,相距不过数寸。吓得一翻身,抽出长剑,喝道:“你是谁?”那人道:“算卦的!”说罢从背后的皮囊中摸出一只烧鸡,吃的津津有味。又取出酒葫芦,仰头喝酒。边吃边喝道:“大家为了争夺这把破刀子,几十架也打了,我掐指一算,你马上就要见阎王了,却偏偏睡得着,好笑,好笑!”姜诚料得他是为剑而来,不怀好意,也不答话,挺剑轻轻一刺,要吓走这老者。只见老者用烧鸡轻轻一挡,身体顺势躺倒,手里各拿着半片鸡道:“果然是砍鸡切菜的好刀。后生,我的卦不贵,十两银子,你卖一副平安卦吧!”姜诚见是个浑人,不再理他,上马而去。转过山口,是一片阔地,聚了几百人,服式各异,一看就知是许多门派凑在一起,姜诚心想,这些人在此等候动手,势单力薄,出其不意,我还是快点闯过去为好。于是双脚一夹,纵马急驰,只听有人喊道:“这小子要跑。”那几百人瞬时围成一圈,将他团团围住。他哪里见过这阵式,握剑的手禁不住抖个不停。大家互相防备,谁也不敢先出手,都手握兵器,心想一有机会,便可下手夺剑。只见一身穿锦缎,十分富态的老者走进圈内,双手抱拳,行个四方礼道:“各位朋友,今来到我黄河帮地界,招待不周,多多担待,今日我帮备了好酒好肉,请各位渑池赴宴,各位英雄远道而来,我派还备了点溥礼,请各位笑纳!”有人问道:“云傅帮主,准备了何礼呀?”云帮主哈哈一笑,手一摆,几名精壮汉子抬了个大柜子进来,柜子打开,里面全是黄澄澄的金元宝。“每人50两金元宝,来者有份。”这礼物着实贵重,大家议论纷纷,只听一个刺耳的声音道:“云老儿,我给你一百两黄金,你休要插手此事。”那云副帮主道:“可是西岭派的秦帮主吧?有话好说,怎么蒙面而来,鬼鬼祟祟的!”一个蒙面身瘦似猴的人走进圈内道:“做这等买卖,还是不必张扬吧!”话音未落,猛然向云副帮主抓去,这一招太过突然,云副帮主情急之下来了个懒驴打滚,狼狈之极,不等站起便手一扬。几枚毒镖直取秦帮主胸口,秦帮主正待跨步追击,听得风声,暗叫不好,猛一招旱地拔葱,让过毒镖。只听人从中一位大汉骂道:“他奶奶的,一个偷袭,一个暗器,武林豪杰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说着大踏步走进圈子,反手给了云帮主一嘴巴,抬腿给了秦帮主一脚。二人功夫不弱,却不知为何躲不过这人一掌一脚。那秦帮主跌入金柜之中,慌乱之余还顺势抓了几只金元宝塞入怀中。那壮汉回身对姜诚道:“小兄弟,不要怕,你把宝剑交给我,哥哥护你出去。”人群中有人喊道:“郝老六,你什么时候改姓姜了!”众人哈哈大笑。那郝老六步步紧逼,姜诚步步后退。郝老六怒道:“小杂种你躲什么,不识抬举,就先灭了你!”抽出大刀劈头砍下来,姜诚忙拔剑招出招,心中十分?乱,顺势一挥,只见那大汉面露怪异之色,道:“好快的剑!”大刀断落,胸口鲜血狂涌,扑地倒了。众人一惊,圈子大了些,不一会儿,心急难奈,又聚上来。姜诚见杀了人,心中大乱,双手紧握着剑柄,满头是汗。忽然间,只听得吹打声起,四位白衣女子从天而降,抬一顶轻纱小轿,轿内端坐一女子。只听四女齐声道:“白莲教主驾到!”江湖中人只知白莲教主绰号玉面芙蓉,容颜秀美,很少露面。不想今日亲自前来。一使女道:“姜公子乃我教贵客,与教主有要事相商,请各位让行!”只听有人喊道:“什么要事?使美人计吗?”四女大怒,双袖齐挥,向人从急闯!几条长?白练般直冲向前,众人纷纷闪避,功力较弱的,只觉劲风扑面,几欲摔倒。正乱间,只听得一人高宣道号:“无量天尊,慈悲,慈悲,无往不利,慈悲,慈悲,无坚不摧。”手中佛尘一挥,登时将长袖切断。四女使将轿向上一抛,齐身攻向一白眉道人。只见那道人不慌不忙,脚下按八卦方位,穿行于四女中间。那四女虽出掌迅速,却掌掌落空。那道人道:“还是把你们帮主请出来吧!”言毕双掌向小轿打去,咔嚓一声,轿中飞出一人,直向道人攻来。那女子道:“黄观长不在观中清修,要来夺剑吗?”声音轻柔动听,让人昏昏沉沉,直想再听一句,再一句。又听那道人一声断喝,“休要用媚音害人,这姜公子是我的关门弟子,你休要打他的主意!二人激斗不止,此时众人哪里还按奈得住,发一声喊,一齐围上前来。姜诚挥剑自保,不住后退,众人你夺我赶,互相砍杀,顿时大乱,均想杀了对方,自己便可夺剑,是以下手狠毒,毫不留情。姜诚只觉得有几名蒙面刀客正护着自己向外冲去,也不知是敌是友。只听有人高声叫骂“江西鬼使——韦刚,你他妈暗算老子。”又有人惨呼:“弟兄们给我报仇是长白老怪。”有个哑嗓喊道:“镇三山,你想灭口吗?你勾引铁剑帮主的老婆......”声音突的中断,显然没了性命。又有人怒道:“老二,你背后砍我,是想夺位吗?”姜诚越听越是心惊,暗道,这就是江湖,我又何必入这种江湖!眼见人越来越多,外面不时,还有人赶到,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剑在谁手?便拼命往里冲杀。一时间,惨呼阵阵,到处刀光剑影,鲜血四溅。姜诚只听得身边一个护着自己的蒙面人咳嗽了一声,那几人忽的转身向自己砍杀。姜诚正背对着这几人迎敌,那料得形势突变,顿时后背,肩头中刀,寒水剑脱手而飞,又觉胸口中了一掌,立刻不省人事........

是夜大雨滂沱,电闪雷鸣,一中年男子身穿蓑衣文戴斗笠站在官道上,帽沿压的很低,一双眼晴精光四射,身边四名黑衣蒙面男子和一位少女,他们五人穿单衣站在雨中瑟瑟发抖,不知是冷还是怕。那中年男子问道:“都寻过了吗?”黑衣人道:“寻过了,并无那小子的尸身。”那男子又冷冷的道:“那剑呢?”黑人衣声音发抖道:“这、这、这剑也不见了。”那中年男子冷笑道:“好,好的很哪!”手一抬,只见白光一闪,四名蒙面男子齐用手捂住喉头,手指间鲜血直涌,往后便倒。”那人又道:“媚儿,笼中鸟儿哪里去了?”那女子吓得忙跪伏在地,“我就是拼着一死,也要寻回寒水剑!”那人道:“要快,以免夜长梦多。上面可是有点不耐烦了!”说着刀光一闪,隐灭在黑暗中。媚儿看着地上的一只耳朵,血流到她的肩上,又流到官道上.......她并不觉得疼,只在心里轻呼:“姜公子,你在哪里?........”

姜诚迷迷糊糊中觉得胸口巨痛,似被一块大石头压住,透不过气来,背后透过一丝凉气,那凉气似一柄利剑,一刀刀砍向巨石,巨石被一点点削小,这梦重复了好多次,不知过了多久,那巨石全成粉末散尽,姜诚只觉胸口瞬间畅通,吸了一口气,睁开了眼。只见一老者囗中叨着个鸡腿,双手在自己胸囗推拿,姜诚奇道:“是你?”那老者道:“是我。”“这是哪儿?”“山上。”“你到底是谁?”“算卦的!”那人将一双油糊糊的大手在姜诚胸口擦了几下,道:“死不了了!”

姜诚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之中,山洞甚小,那老者将鸡骨头抛出洞外,仰脖嚾了囗酒道:“酒干肉尽了,得下山去弄些来,你小子命可真大,肩头中了玉女剑,胸口中了慈悲掌,腿上中了夺命爪,屁股上还有三枚金钱镖,居然不死!要我说他们夺剑有个屁用,只需把你小子拖去扒光,这身上可不印着各门派的绝活吗?这可不是活拳谱吗?”言罢,哈哈大笑!听到夺剑,姜诚叫道:“我的剑,我的剑呢?”那者转身出洞摇头道:“命刚回来,就要剑,可怜呢,可怜!真贱,真贱!”说罢,飞身下涯。姜诚强撑着身子四下找寻,终于在用树枝搭成的草床下看到了寒水剑,那剑被用滕条捆住,支在床头当床腿使用。不由得哑然失笑:“这样用剑,可比杀人强多了!”又在身下发现了家谱,更觉心安。不由得对这老者多了几分亲近之感。躺在床上只觉得身上疼痛难忍,喉咙发干,口渴难忍,那老人却迟迟不见回来,不知不觉又昏睡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肉香扑鼻而来,睁眼一看,那老者一手拿着烧鸡,一手拿着酒葫芦。床头放着一罐清水,姜诚喝了水后,腹内更加肌饿难忍,肚子咕咕作响。

那老者道:“饿了吧?”

“饿了!”

“吃鸡不?”

“吃,吃!”

“吃前面还是后面?”

姜寒心道,前面是鸡头,后面有鸡腿。忙道:“要后面!”

那老者赞道:“有眼光!”把鸡屁股拧下来塞给姜诚。姜诚甚是不快,但肚子咕咕叫,还是吃了。你老者很快把一只鸡吃完,伸出油糊糊的双手又要在姜诚衣服上擦,见他正盯着自己,便转身扯了两把草擦了擦手,说道:“小子,再给你一个机会!”一伸手从背后皮口袋中又扯出一只烧鸡来。

“来,来,来,这次你是吃上面还是下面?”

姜诚心想,这回上面是鸡头,下面肯定是鸡腿了!忙道:“要下面。”

那老者拧下两只鸡爪递给他。

姜寒无可奈何,只得又把鸡爪吃了。

那老者道:“你大病未愈,还真不能大鱼大肉,我每天输内力给你,这好肉当然我吃。”扯出一包草药道:“该吃药了!”只见他双手揉搓,把草药捻成粉末放入他囗中,又给他喝了两囗酒送下,荆诚只觉腹内似刀割一样疼。呻吟道:“你给我吃了什么?我腹如刀绞!”那老者道:“服了断肠散,哪有不疼之理。”姜诚怒道:“你谋我的剑,拿去便了,何必害我性命!你好毒!”说罢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姜诚只觉得额头清凉,迷迷糊糊睁开眼说道:“我还没死吗?”

那老者道:“死有什么好?还是活着快活。”

只见他内力催动,逼得姜诚吐了几囗黑血,又道:“你身中鹤顶红巨毒,只有这断肠散才可以毒攻毒暂时克制,可时间一久,仍性命难保,当务之急是修习上乘内功,自己一点点的将毒逼出来。可能不能练成内功,就看你的悟性了。我练这套内功用了大半年时间,你如不能在十天之内有小成,定然性命不保。”姜诚自知自己毫无根基,怎么可能十天内练成?便道:“生死有命,何必强求。”那老者点头道:“你能参悟这些,那第一个难关就算是过了。要知凡是练武之人,若遇上乘内功,必贪功急进,而练气最忌冒进,一但走火入魔,悔之晚矣!,很好,很好咱们从现在就开练。”姜诚见老者真诚,心道就试着练吧,总不能坐着等死。这日练到任督二脉,需引气冲关,姜诚冲了数次都未成功,顿觉气妥,喝了些酒,索性去睡觉了。那老者知此关凶险,当初自己险些走火入魔。便任由他去!姜诚迷迷糊糊睡着后,体内气息不觉中仍不停的在七经八脉流转,最后聚于指尖一脉,指尖肿胀,只觉胸囗欲裂,甚是难受,正辗侧间,忽觉食指指尖一痛,气息忽而流转,冲开了数个大脉,身体顿时舒泰,一觉醒来,只见身边有一条大蛇,己然死去,指尖商阳穴似有咬痕,那老者道:“若不是这巨毒之蛇在关口时刻咬了你一口,你就醒不来了!奇哉,奇哉。”我拿去帮你葬了它吧,不一会儿洞囗飘进一阵肉香,姜寒接过一块肉吃的津津有味,问道:“这是何肉?”老者扯下一片肉丢到嘴里道:“蛇肉!”

姜诚啊了一声道:“你不是要把它葬了吗?”

老者说:“对,葬在肚子里!”

又过一月有余,姜诚伤势痊愈,便出洞练剑。那老者依在山石上眯着眼道:“你这是什么剑法?”

“素女剑法。”

老者摇摇头道:“这是哪家的素女剑法?此剑招刚猛浑厚,倒似那个什么荆门三少使的寒水剑法。”

姜诚也不与他争辩,只道:“传我剑招之人便说此乃素女剑法。”

那老者笑道:“你想不想那女娃子?用不用我把她抓来给你做老婆?”

姜诚见他说的粗俗,便不再理他。

那老者又笑道:“她可是想你想得紧呢,只怕这两天便会寻到这里了!”

见姜诚面露喜色,便道:“这是她送给你的礼物。”手一扬,一物向姜诚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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