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迟迟不肯露面的朝阳终于探出了头,缓缓上升。
霎时间半边天空金碧辉煌极为壮观,几朵橘红色的云朵静静的浮在天空默默的点缀着。
翘首以盼的万物终于得到了它们所渴望的,在温暖阳光的照拂下喜滋滋的伸展着懒腰。
两人就这样执着手静静地躺在地上,阳光透过高大的千年老树的浓密树荫,不经意般的洒下缕缕光线,落在躺在草坪上的两人的脸上、身上,含着丝丝温意的风悄悄拂过,如果可以忽略掉他们身上、脸上的血迹的话,就是一副极为唯美的画面了。
两人其中一个身上和脸上较为干净、整洁的少年一直紧闭着的浓密的眼睫突然颤了颤一下,惨白的唇也微微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原状。
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又像是什么都发生过了。
又是一阵微风拂过,头顶上青翠欲滴的叶子莎莎作响,似乎是在热烈讨论着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柏油路旁,成群成群的格桑花在温和的阳光下舒展着紧闭的花苞,一朵接着一朵的相继绽放,在空气中吐纳着淡淡芬芳。
一辆通体锃亮黑漆的保时捷在柏油路上缓缓行驶着,坐在驾驶座手握方向盘浑身散发着沉稳气息的男人眼含笑意,唇角勾着大大的弧度,看起来有点傻,不过他的面庞与季时笙有着几分相似。
林峰靠这些年的不懈努力,终于在商业界慢慢的站住了脚跟,在昨天他的父母也把公司和百分之七十的股份交给了他。
昨天下午他与他因小时婚约而结婚的结发妻子公平和离,又在祖籍上他的名字下之妻的空格里一笔一划的添上季雅萱三字又在长子的空格里添上季时笙三字。
当放下手中的毛笔,看着自己的爱人和儿子的名字终于入了祖籍,手指轻轻抚着用狼毫毛笔运正楷体书写已经干涸的季雅萱三字。
有些浑浊的眼睛里慢慢被泪水所覆盖,声音低沉颤抖着,“雅萱啊,你终于是我名归正顺的妻子了,可是。。可是我却不能与你一起分享这份喜悦。。”
“我知道你很恨我,恨我欺骗你我是单身,恨我毁了你的一生,但是我是真的爱你啊,那时一切都不受我的控制,我真的很。。”
“雅萱,现在好了,一切都好了!”
“你放心,我明天会把时笙接回祖宅!”
“雅萱啊,如果你开心的话能不能。。能不能今晚托一个梦给我,一个。。一个就好。。我真的很想。。很想你。。”
如果此时有人路过这儿的话,看着一个身着正装的英俊男人拿着一集册子又是自言自语又是落泪痛哭的话,估计会立马脱口而出一句“神经病”,然后满脸嫌恶的加快速度离开。
晚上快要入睡的时候,林峰似乎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期盼了二十多年的愿望成了事实,再次拿起了放在床头的册子,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待到回神时已经夜半三更了,想到明天还要把季时笙接来,赶紧熄了灯紧紧抱着册子入眠。
次日又起来个大早,洗漱完后,站在衣柜前挑选着衣服,接连换了好几件都觉得不满意,最后还是穿上了与昨天同一个款式的西装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