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施主,不知道你与周师叔祖是何关系?”道人对洛平安意外温和,不失有道全真的模样。
洛平安学着赵志敬一揖道:
“道长有礼了,他是我师傅,让我找什么全真七子,丘处机,王处一什么的学功夫,不知道长认不认识他们?”
带着年纪刻有的天真,用洁白的大眼睛盯着对方,影帝正式上线。
“咳,贫道赵志敬,王真人正是家师,小施主自称是师叔祖弟子,不知可有明证?”
干咳一声,赵志敬可不敢像他一样直呼全真七子的名字,说明来历之后,低头打量着对方问道。
“竟是这个家伙,那得要小心一点了”
对方的名字可以说是如雷贯耳,洛平安怪笑一声,看着他道:
“师叔祖?嘿嘿,这可不能跟你说,你师傅在不在,帮我传个话,见到几位真人,我自然奉上证明。”
“呃~”赵志敬一脸尴尬,心中有些不愿,让一个小孩子作他师叔,以他的气量,着实难以接受,但周伯通辈份太高,他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点头:“小施主且随我来吧!”
二个小道士继续守山,赵志敬带着洛平安一步一步上山,不同于赵志敬,内外功纯熟,体力充沛,后者先天体弱,补了十好几年,比普通人还略逊点。
十几里的阶梯还是上山,他才走了不到一半就走不动了,赵志敬也不帮忙,好在是秋高气爽,换成夏日,活人都能晒死,走走停停,直到太阳西斜,才到达全真教议事殿。
提前得到消息的全真七子尽数在场,洛平安一眼望去,一共六人并排坐着,五男一女,号称七子,只有六人。
洛平安上前给六人行礼,他知道,射雕中,谭处端被东邪误杀,所以堂上只有六人,口中却问:
“见过六位真人,说是全真七子,怎么只有六人?不知道那一位是丘处机真人?那一位是王处一真人?”
“贫道丘处机”中间靠右的黑发道人,背插宝剑,神态肃穆道。
“贫道王处一”左边面目和气的道人也点头道。
“不知小友如何称呼?是哪里人士?如何证明与周师叔的关系?”
其它人静默不语,只是神态各异的看着他,背插宝剑,锋芒毕露丘处机当先问道。
“丘处机果然跟书中一样,性急霸道,简直视掌门如无物。”
洛平安心中有数,低头恭敬回道:
“回真人,小子名叫洛平安,独居汉阳城郊,养蜂换密为生,一年之前得遇师傅,收入门下,师傅无暇传艺,才叫我上终南山的,这是师傅的手信,请各位道长一观。”
心中打过无数次草稿,回答如行云流水,没有半点停顿,说完双手奉上一块麻布,道童接过,当先送到的却是丘处机手上。
“丘处机威势己经深入人心了,怪不得赵志敬当不了首席,落得一个卖国叛徒下场。”洛平安偷偷去看王处一,后者面无表情,仿佛一切该当如此。
麻布在丘处机手中展开,一个Q版老顽童跃然其上,戴着草帽,腰里吊个葫芦,眼睛只有一个小豆,张牙舞爪,又好像在跳舞,张嘴哈哈大笑,顽皮神态一看就能明白。
这画黑色碳笔画成,显然有些时日,旁边歪歪扭扭写三个大字,周伯通,如同三岁小儿涂鸦,看的丘处机嘴角狂跳。
丘处机看了半晌,也拿不准主意,王重阳集儒道一家,其师弟自然能写会画,而且字还能写的不差,但他性子顽劣,有时候照样乱写一通,这画又简约之极,偏偏又极有神韵。
想想头痛,干脆将麻布传给王处一,让各人都看完再说。
六人全部看过一遍之后,有些面面相觑,大概也不知道能不能信。
洛平安看在眼中,心里好笑,做为一个冒牌,自然没有证明,也不知道真实的周伯通长什么样子,但Q版的精华在于,神似而形非,加个草帽,连发型也藏住了,衣服只有几字,照着乞丐来画就是了。
关键是,他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谁能想到敢堂而皇之,拿着漏洞百出的证据来骗一帮大人。
如果有人真有图谋,自然恨不得证据越真越好,骗老顽童一点随身物品做为证据,再容易不过了,正是利用这种与常人截然不同的方式,把六位见多识广的真人给难住了。
议论了一阵子,还是丘处机却不肯罢休。
“周师叔向来害怕麻烦,为何无端收你为徒?又为何无法传艺,且把来龙去脉一一说来,否则仅凭你一人之言,一张破布,我等如何信你?”
洛平安作势看了看几位道童,张了张嘴,又闭嘴不言,全真七子那个不是人精,掌门王处一挥退门人,第一次开口道:
“师叔生性纯真,仅有我师兄弟几人,小友不妨细细道来,不要顾虑。”
声音温和,与丘处机咄咄逼人完全不同,谢过道人之后,洛平安才开口。
“小子体弱,独自一人以养蜂为生,有一日昏睡时,被师傅偷食了花蜜,惹的蜂群攻击,我惊醒后把他救下,才发现毁了生计,伤心大哭,闹着要他赔我。”
“师傅愧疚,也没钱赔,就说我身体虚弱,干脆拜他为师,跟他修炼些功夫,一来强身健体,去除病根,就当赔偿,二来等身体强健,也好寻个新的生计。”
“我才拜完师,有个婆婆疯了一样追赶师傅,师傅很怕她,一会叫她瑛姑,一会叫她珍妃娘娘,丢给我这块布,只说让弟子上终南山重阳宫,找全真七子丘真人和王真人,就跑的没有踪影。”
他前世年少时,以养蜂为生,熟悉所有的古法土法养蜂工艺,可能与宋代工艺略有不同,却不怕被外行人戳穿也算的上准备充分。
全真七子听完再次面面相觑,当初周伯通跟重阳真人去大理皇宫中惹了一个麻烦,好像是个贵妃,七子虽然不了解原委,名字却也有所耳闻。
他们都不了解的事,一个少年能说出名字,再加上神韵十足的画像,心中自然信了九分。
几人细细打量眼前少年,十岁出头,皮肤黝黑浑身脏乱,一副瘦小营养不良的样子,漆黑的指甲手背上都是伤痕,目光交换,有了主意。
唤来道童带洛平安去洗漱休息,六子在殿中商议。
“他年岁不大,气息紊乱,先天有亏,小小年纪,应当不至于撒慌。”王处一最温和第一个肯定道。
“正是如此,小小年纪目光灵动,看来不似奸恶之相,师叔虽赤子心性,却能分是非,他认定的人,当是可信之人。”马钰点头抚须道。
“周师叔行事荒唐,不至于连封书信都写不出来,鬼画符一样几个字,兴许是小孩见过师叔,一时兴起之作,谁知真假?”唯一的女冠孙不二道。
“那画形神俱足,且瑛姑追寻师叔十余年,此乃秘闻,常人不知,贫道以为,可信。”长生道人刘处玄道。
“一幅画相一个名字,不足为信,证据漏洞百出,还是观察一番再说。”长春真人丘处机仍然怀疑当中。
唯有郝大通不发一言,眼观鼻鼻观心,低头不语。
王处一看了他一眼,道:“郝师弟有何看法?”
郝大通沉默半晌才道:
“师弟并无看法,师叔踪影难寻,真假无从判断,只在于收或不收,若不收,只怕师叔回来之后,闹将起来,我等也不好交待,若收……”
想到周伯通闹事,六人不由阵头痛,一把火把重阳宫烤了,老顽童也能做的出来。
“哼~”丘处机一声冷哼,道:“便是收了,区区一个稚童,还能翻了天去,不止要收,还要传他功夫,省得说我全真教言而无信,就算背后有人图谋,我也能追回武功,叫他知道全真教不是好欺的。”
王处一略一沉吟,片刻之后道:
“丘师弟所言极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全真基础武功,博大精深易学难精,有固本培源强身健体之效,正合适他,待日后验明正身,厚积薄发,转修其它事半功倍,师叔也不至于怪罪。”
“正该如此。”
六子意见统一,新的问题却又出现了,“只是,该让何人教导此子才好?”
丘处机脸色一凝,正要开口,王处一却先一步道:
“郝师弟道法精湛,近来少有下山走动,不如,劳郝师弟费心,代师叔传艺,让他多学学道门精义,即使将来些许差池,也不至于走了歪道,至少,不能让他再走师叔的老路才好。”
丘处机想想在理,郝大通苦笑一声,见无人反对,只好点头答应。
结束了苦逼的赶路日子,洛平安饱饱吃了一顿,虽然没有大荤,油水却是十足,又美美泡上一个热水澡,换上灰袍,睡了一个昏天暗地。
广宁真人郝大通,平日里深入简出,剧中戏份也少,武功与霍都差不多,存在感不强。
洛平安也不在乎,反正他的目的是为了学习道家真功,全真教是玄门正宗,基础内功深得道门真义,或许能够解决他身体问题,这就够了。
四下打听,也没听到过杨过这人,明白剧情还没到,留给他的时间更加充足了。
“洛公子”郝大通落坐小殿,洛平安立在身前。“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吧?”
“不敢,不敢,真人唤我平安即可,当不得公子之称。”洛平安连连摆手示意。
“呵呵”郝大通轻笑,“你被周师叔收入门下,按辈份论,我应称你师弟,但是道门真传,事关重大,不得师叔亲证,我等也不敢胡乱行事,望洛公子不要介意才好。”
“应该的,真人随意就好。”洛平安表示理解,郝大通顿了一下继续道:
“师叔神龙见首不见尾,暂时就请你客居重阳宫中,以记名弟子待之,先传你全真派基本内功,待请回师叔亲证,再为你补办入门之礼。”
洛平安自无不可,连连点头,满脸期盼的盯着胖胖的道人。
“全真派份属玄门正宗,内功心法博大精深,易学难精,需持之以恒,方能厚积薄发,且内力纯正平和,正合道法自然,来日,你需精研道法,方能有所进益,我先传你口诀心法,你需且记。”
郝大通逐句念诵,命他仔细铭记,心愿得偿的洛平安还来不及欣喜,体内铜镜雀跃震动,随后大放光明,随着声音入耳,化作光明绽放的文字,悬浮虚空当中,似乎刻在脑海神魂一样。
洛平安又惊又喜,一是铜镜又现神妙,让他过目不忘的本领更上一层,二是道门真功到手,身体隐患有望解决。
到时就能修炼武功,即满足习武的愿望,又能解开父母的心结,免去他们的操劳,想到这里,更加振奋,更加专心的铭记。
郝大通每念一段,要察看他是否记下,并让他背诵一遍,确定不差,再传一下段,却不知道,只要自己口诵一次,心法全文,己经转换成文字,刻在他的脑海当中。
短短千字,足足花了半日时辰才完,下午又来考较,直到确定他句字无差,随意截取断落,也没有差错,才肯罢休,单凭这份细心教导,让洛平安心中感激不己。
传援了口诀,接着教授配套拳脚,足足三天,基础心法传授结束,脑海中一本蓝皮书籍落在虚空,《全真心法》四字灼灼放光。
摸清一些铜镜玄妙的洛平安兴奋之余,并没有直接修炼,而是逐字逐句吃透,理解其中的意思。
不同与现世中强体,练精,化气,炼神,层次分明,全真内功一开始走的就是练精的路,直接跃过了强体,起步就从铸基境开始修炼。
二个世界修炼体系完全不同,洛平安心中暗暗对比,思考其中的区别意义在哪?
所谓练精,就是练化体内精气,精从何来?无非是从饮食中吸收而来,若是补充不足,身体本源就会受到耗损,严重者将会影响寿命。
君不见,在射雕神雕二步曲中,王重阳身为天下第一人,却早早仙逝,留下满门弟子,一代不如一代。
而郭靖,同样学的是全真内功,武功大成,寿元如常,而且跟全真门下相比,成就有天差地别。
所以,练精功夫,资质尤其重要,非天赋异禀,资质超绝之辈,练之无益。
而现世体系,循序渐进,先强体,再练精,本源强大,练精时事半功倍。
更重要的一点是,穷文富武,二者前期都需要进补大量的肉食,补充精气,神雕世界却根本没有注重这一点,现世中更有配套的药方药浴,体系更加完善。
总体而方,后者体系完善,前途广大,前者起点即终点,却正适合洛平安的情况。
他体内药性沉积成苛,全是补精益气过多导致,练精一道,不单无损伤身体本源,反而能化苛为益。
等药性减弱,再重煅身体,二相结合,一旦修炼有成,等于集二大世界优势于大成,前途不可限量。
参悟明白的洛平安哪里能按捺的住,立刻照着口诀开始了第一次的修炼。
花了半天时间,才正式入定,熟悉拳脚剑法,三天才正式入门。
随着内功心法运转,气感渐生,一股暖阳阳,热烘烘的感觉全身游走,就像大冬天泡了一个热水澡,舒服的不得了。
随着日子飞逝,炼功刻苦,沉积在体内的药力不断被练化,一日能顶常人数月之功,内力进境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