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窗户的缝隙,发出了痛苦的尖啸。黑云压制住了阳光,似乎是上帝对人类争执不休而感到愤怒。
前线的硝烟渐渐消退,越来越多的国家开始退出生化战争。有的是临时解决国内感染情况,有的是认识到了这场战争的危险性。这场战争,投下生化武器的不止盟军,在数次会议之后,联军中有的国家不顾被解除联盟的后果向盟军投下生化武器予以还击。
而且,那里也是人民聚居地。
战线渐渐转移到居民区,每一个被投下生化武器的地区,过一段时间便会有敌军袭击。在感染者和敌军的双重压迫下,不管是盟军还是联军都是吃不消的。看上去这是一场拉锯战,实际上他们只是在消耗人类的寿命,不是一个人或者一群人,是整个人类种族的寿命。
居民区一个死气沉沉的街道上,几个行尸走肉闲逛着,漫无目的,看上去十分迷茫。
这时,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从街角窜出,正好与他们撞见,顿时不知所措。那一刻,所有闲逛的行尸走肉都有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并且开始发狂,在尖锐的叫声中,它们一齐冲向了无路可退的少女……
“我想,就叫灾星吧!”一个男孩说道。
“好中二,还不如就叫丧尸病毒……”
“噗……”
收容设施内,孩子们在给这个生化病毒取名。这个病毒从研发开始就只有编号,一次次改进的编号,为了称呼它,孩子们正想着给它取名。也不知是哪个孩子先提起的,他们此时讨论得热火朝天。
“迷失。”
忽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闯进了孩子们讨论的声音中,大家顿时都安静下来,看向角落里的那个男孩。
那个特别的男孩。
“你们不是在给病毒取名吗?就叫迷失。”男孩停止手中的事,转过身看着大家。
停顿了几秒,孩子们又讨论了起来。他们或是在坚持自己的想法,或是仅仅发出反对的声音,又或是在思考这个名字的含义。万欢欣在听见的第一时间笑了笑,起初并没有在意,然而不过几秒转念一想,似乎理解了一点东西。
迷失,怎么说呢,这个名字可能并不只是单指病毒或者被病毒感染的人,也包含着整个人类。
讨论到最后,大家还是没有一个统一的答案,而男孩也不打算向大家解释什么,继续用针扎手上那个千疮百孔的娃娃。
“好了孩子们,吃饭了。”一个男人说着走进房间,将摆在一边的折叠桌打开,从随身带来的箱子里面拿出一盘盘菜肴。那一刻,香味充斥着整个房间,孩子们兴奋不已,大多数不停咽着口水。
菜都端上来后,男人将箱子里一块板子掀开,白白的,略带着一股香味的米饭就在最底下。
孩子们拿好餐具疯抢着饭菜,万欢欣也在其中,但是她偶然间注意到了角落里那个毫无动静的男孩。抢完两碗饭,又装了一大碗菜,万欢欣跑到那个男孩身旁蹲下来,将一碗饭双手捧着递给他。
“谢谢,你放地上吧,我暂时没胃口。”
男孩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万欢欣知道他是在和她说话。
“哎,那个……你知道吗,前线有消息了,说战事在消减,说不定我们不久以后就可以回家了……额我的意思是……那个家……”万欢欣端着碗坐在他旁边,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有些吞吞吐吐。
男孩没有反应,依旧盯着娃娃。过了几秒钟,万欢欣刚想离开,男孩突然回话了:“是吗,可喜可贺。”
“你不开心吗?”万欢欣再次看向他。
“开心什么。”男孩放下娃娃,看着万欢欣,“我已经没家了……大家都是……”
男孩还想说什么,忽然间闭上了嘴。
家?多么遥远的一个词语,万欢欣知道自己也是一个孤儿,但是她的意思并不是字面上的家。既然大家都失去了家园,那么大家都是家人了,所谓的家,就是大家一起组建起一个新的家园,是想让他振作起来。男孩忽然迟钝地理解了万欢欣的想法,于是有些愧疚地端起碗,摘下耳机安静地吃起了饭。
孩子们边吃边聊正开心,只听一声摔碗声,一个孩子倒在地上开始抽搐。
“医生!”
守在一旁的男人立马跑出门叫人,孩子们慌了,纷纷开始与那个孩子保持距离。大约十余秒,那个孩子被抬出去,一切重回平静。万欢欣看着又一个孩子离开,心里一阵压抑。她似乎能猜到男孩还想说什么了,就算不久的将来能够和平,但是男孩也不一定能得救。
从他们最初来到这个设施,这个收容房间,互相认识的时候开始,他们就开始互相鼓励,相约一起活下去。后来,不断有人加入,也不断有人离开。
有的人,离开之后还能见面,而有的人,一旦离开就再也没有回来。或是前一天约好战争结束,病被治好就一起打游戏,一起逛街看电影,或是前一天还在激励其他孩子,领袖一般带领大家活下去……
他们,无一例外,没有活下来的。
如果没有战争,没有武器,他们并不会变成这样。那些用于和平,用于保护大家的东西,最终只是在大人们给予孩子们美好幻想的同时,一点点吞噬孩子们的生命。
想到这里,万欢欣摇摇头,忽然感觉到胸口发闷,于是主动向医生请求进行身体检查。
“她来了吧。”
空气依然凝结不动,光芒从窗户闯入,照在背光的司令身上形成了一个剪影。
“马上……到了到了,我去接她。”
联络员反身走出办公室,前往迎接“拾荒者”小队队长。因为就在楼下,司令转身就能透过窗户看见那个严肃又略带调皮的女性。
“黄仪义。”司令低着头,缓缓念到。
联络员已经推开门,刚刚进来的“拾荒者”小队队长愣了愣,随后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你的名字,应该是你爸取的吧!他应该从小就让你向女兵发展了,或许他从来没有想过,你会走到如今这一步。”司令抬起头,微笑着,“如果他能看见,一定会很高兴的。”
“过奖过奖……嘿嘿嘿……”
“不用那么拘谨,坐吧,你知道我的风格,我不喜欢太规矩的人。”
没错,“拾荒者”小队的队长名叫黄仪义,仪即为懂礼仪,义即为有义气。从她还很小的时候,她就展现出与其他女孩子不一样的地方。她不喜欢玩具娃娃,而是对运动,各种棋,以及枪械弹弓感兴趣。不知是否是他爸的熏陶,她胆子特别大,敢于和欺负弱小的,比她高一个头的男生正面对峙。
和一般女性相比,她十分刚烈,却又不失那股调皮的感觉。并且,她逻辑性很强,喜欢玩各种策略游戏,象棋就是其中之一。这让她当兵的父亲萌生了让她做女兵的想法,向她寻求意见并且解释女兵是什么的那天晚上,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成为一个保家卫国的军人。
因为从小她就见识过很多不公平的事情,她一生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英雄,保护弱小。
有时候,她的父亲都觉得她是不是生错了性别,但当她蜷缩在父亲的怀里撒娇的时候,父亲才感觉她确实是个女孩。
她的父亲,是在生化战争中牺牲的,她记得很清楚。那场救援行动中,那支小队抬着一个蒙着白布的尸体回来,将一切叙述出来后,接连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那是一个山村,她的父亲为了保护普通群众,引走了大部分的丧尸。等到搜救人员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失血过多身亡。战友将他带回基地,在他身上发现了一张遗书,似乎是早已写好放在身上的,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
接到遗书的那一天,黄仪义的眼眶红了。她强忍着泪水打开了遗书,仔仔细细,生怕看漏一个标点符号一般从头看到尾。
她是个爱笑的人,她的父亲也说过,爱笑的女孩很好看,所以在打开遗书的时候,她是逼着自己微笑的。直到看到末尾,她的父亲告诉她:不必强忍着悲痛,就算是男子汉也有哭泣的权利,如果悲伤那就哭吧,哭完了,自然就能笑了……
战友拍了拍她的肩,告诉她,她父亲是一个英雄。刹那间,她脸上终于没有了强逼出来的微笑,她捂着头,哭了一个晚上。从那天起,她变得更加上进,保持着自己的本心,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地位。
“回忆就这样了吧,我们该说正事了。”司令用手指轻轻敲打桌面,微笑着盯着黄仪义的眼睛。
“啊……啊对……那个……”她清了清嗓子接着说,“不久之前,我们对废墟进行了搜查……”
感染区B4,中午两点过七分,无名街街头。
“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没有云层的遮拦,阳光充满了整个废土城区,这个光芒给不了人们希望,只是在衬托出毁灭之后的凄凉而已。
空气中似乎蒙着一层淡淡的雾霾,“拾荒者”小队一如往常地在搜查着这个废墟,这已经是第三回了,每一回他们都会搜到更远的地区。这一次,他们停在一个下水道井旁,井盖似乎被什么人掀开了。
“该不会是丧尸掀开的吧!”
“我觉得是幸存者下去避难了,不过为什么不把盖子盖上……”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下去看看。”
队员们议论着,忽然停下来,轮流互相对视了一会儿,即使没有说话,大家也统一了意见。
“我打头阵。”黄仪义毫不犹豫地将一只脚伸进去,却被拉住了。
“你可是队长……”那个扯住她的队员说道。
“这是命令。”黄仪义说罢将枪往背上一甩便爬下了下水道井,其他队员无奈地紧跟其后。双脚着了地,黄仪义便重新端起了枪,四处望着。
黑暗和污浊的东西笼罩着整个下水道,四周没有任何异常,除了下水道的水流声之外什么声音也没有。忽然,一个队员发现远处有一片暗色的东西,他们凑近去看,发现那是一块血迹,看来已经干涸很久了。
这是丧尸的?还是人类的?黄仪义想着,俯下身来试图采取样本。
“我来吧队长……”
“看好周围就行!”
这些血迹虽然干涸但还有用,取完样本,他们决定兵分两路继续深入——毕竟这个下水道有两个方向。他们分为三组,五个人,四人两组,单出的那个人守着入口。
随着调查区域的深入,他们发现了更多的血迹,甚至人类的尸体。看来下水道里面确实有发生过什么,或许是丧尸袭击,也有可能是难民为了生存自相残杀。正当他们想继续深入时,相互之间的信号近乎断开。考虑到前路有太多的未知因素,而他们人数太少,他们只好暂时放弃深入,准备下一次重整旗鼓来一次针对性的搜查。
值得一提的是,另一头的两个人说他们听见了人类的脚步声。
“所以说,就这样吗?”司令托着下巴,思考着什么,但是眼睛仍然不离黄仪义的眼睛。
“我们没有对这种搜查做充足的准备,但是我们这次可以派更多人进行针对性搜查。”
“我很在意,下水道井盖……被什么人掀开了……而且还没有盖上……我敢肯定的是,和丧尸们战斗了那么久,它们从来没有表现出过很高的智慧。或许他们仍然有人类那么聪明,但是被感染后疯狂的它们不会去思考这些,而且就算是它们,那么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会见结束后,黄仪义回到士兵宿舍,准备休息。杨司令已经接受处理这个事件,大概有两天的准备时间,等装备和人员到齐就开始搜救。毕竟有些搜救设备较为稀少,他们只能通过向总部请求才能允许派送,派送有飞机派送和水陆派送。由于资源的缺乏,飞机派送需要排队,而水陆派送比较消耗时间并且有危险,所以派送这种物资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杨司令已经发出了请求,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黄仪义站住脚,冷哼一声,随后大声喊道:“乱闯女孩子房间可是流氓行为哦。”
几秒钟后,四个男人从厕所里面推推嚷嚷地走了出来,还有两个男人从门后走出来,看见队长看着他们于是立马站直打了个招呼。
这几个人是“拾荒者”小队的队员,虽然在部队里面他们不是最强的精兵强将,但是他们是最友好,最让人亲近的小队。和他们接触过的人,基本上都会一改以往对部队严肃的看法,甚至开始怀疑他们军人的身份。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是最调皮的一个小队。不过这只是表面,他们只是在黄仪义的影响下,不愿意以一个石像一般的样子出现在民众中间罢了。
孩子们很喜欢和他们玩,年轻人也有和他们聊起天来的想法,就连一些老干部都叹着气说这群年轻人真有意思,自己跟不上时代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记得吗队长?”一个队员嬉笑着说道。
“严肃点,现在是在军队……”黄仪义忽然听见关门声,于是看了一眼身后关上的门,接着放松了表情说到,“我不知道还有谁能知道,今晚还要开party吗?小心领导把你抓到国旗底下罚站。”
“要站一起站呗!更何况我们是和杨司令说好的,是他给我们举办的。”
“哈?你别骗我,要是出事最惨的可是我啊!”
那个队员摆摆手,随后拿出了一张手写的邀请函,就是杨司令的笔迹。
今天是“拾荒者”小队成立三周年的纪念日。这个小队的地位十分重要,“拾荒者”这个小队是黄仪义继承的,原本是她父亲的队伍,在这些年也经历过数次编排。在资源最为匮乏的那段时间,是黄仪义父亲带领小队通过冒险收集资源支撑起一个被困在丧尸与敌军包围中的重要部队的生命的,而“拾荒者”称号也由此而来。
这些年,“拾荒者”屡立战功,也一次次地为战友和人民献出生命,黄仪义的父亲也在其中。
原本黄仪义父亲的牺牲会导致整个“拾荒者”成为历史,但是原本只是一个士兵新秀的黄仪义却主动请缨,担任“拾荒者”队长的位置。
一个女人,才不过二十多岁,担任一个这么有意义的队伍的队长?这任谁都不会轻易答应,杨司令在最初也是不愿意的。黄仪义一次次地受到冷眼,又一次次地毛遂自荐,有时还会被骂的狗血淋头。最终,黄仪义看着已经被划定为“解散”的“拾荒者”小队,只能缩在自己被窝里暗自哭泣。
她曾经答应过父亲,她会一步步爬到高层,最终加入“拾荒者”,成为父亲最自豪的部下。然而,她不但没能让父亲等到这一天,反而还只能看着自己父亲最爱的小队就这样解散。
一段时间里,她状态特别不好,先是被上司骂了一顿,随后被杨司令叫走了。谈话的时候,黄仪义坚定地看着杨司令,坚持要重新振兴“拾荒者”小队。最终,司令有些动摇,只是告诉她“拾荒者”有可能重组。
某一天,穿着便装的黄仪义在难民区巡视,丝毫没有发现司令派人正观察着她。
这个难民区除了本国人,也有外国的群众,包括了灾难发起国的难民。在这里,有一个鄙视链,其中一段就是本国难民对外国难民的鄙视。因为他们认为,是外国难民的国家发动了战争,害的他们流离失所,外国难民失去家园活该。而这个鄙视链在黄仪义的眼前被证实了,她发现有一个男人正对着一个外国男孩大声吼叫。
他说的话,大概就是这个男孩的国家毁了他的一切,说道气头上,男人甚至想掐死这个男孩。
“又不是这个男孩害死了你老婆,你对着他叫嚷啥啊。”旁边的一个妇女轻声说着,随后仍然没有继续劝阻,而是站在一旁看戏。
男孩低着头,丝毫没有要反驳的意思,任男人难听的秽语在脸上拍打。最终,男人终于忍不住了,于是举起手要一拳打在男孩的脸上,却被一个女人抓住了。没错,就是黄仪义。
“先生,请你冷静一下,这个男孩做错什么了吗。”
“他……他们的国家毁了我……我要弄死他!”
“但是那是他的国家,不是他,他也是战争的受害者啊。”
“受害者?难道等这些小畜生长大了再继续祸害我们吗?他们整个国家都该死!没一个好东西!”
黄仪义努力压制住男人的动作,尝试着让他们和解,这一情况持续了数十分钟,男人总算冷静下来了。人群被黄仪义赶开,从男人的口中,黄仪义了解到,这件事情的起因是因为一场误会。
男人的妻子在战争中死去,悲痛万分的他甚至连妻子的全尸都没有得到,只能带着妻子的信物逃亡。在刚刚这个争吵开始之前,男人口袋里的信物掉在了地上,那个外国男孩见了就去捡起来,还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男人立马反过头,认为是男孩偷了他的东西。那是他妻子留下的最后的东西,男孩是战争发起国的难民,这一下让男人瞬间炸毛,抓住男孩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痛骂。
终于解释完了原因,黄仪义耐心地调解男人的心情,最终,男人知道了自己的错误,给男孩认认真真地道了个歉。而男孩没有追究什么,反而笑着把半块大饼给了男人。
事情结束后,黄仪义仍然没有离开,而是到男孩身边和他谈心。
作为战争发起国的一员,男孩自然没脸见人,感到莫名愧疚,这使得他根本不敢在这里抬起头与任何人正眼相对。男孩听不懂这里的语言,刚刚也只是通过语气知道男人很生气。不过黄仪义知道他们国家的语言,虽然有些词语说起来有些笨拙,但是男孩还是听得懂的。这对于男孩来说,莫过于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熟人,在黑暗的森林中找到了同类。
男孩告诉黄仪义,他有个梦想,就是组建一个乐队,创作出能够激励大家,带领大家活下去,以及宣传和平,让大家和谐的歌曲。他作为一个平民,一个和大家一样的孩子,很不喜欢被贴上标签,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
“你可以做到的,加油呀,等战争结束,你变成大明星之后,一定要第一个给我签名哦。”
黄仪义摸着他的头,随后微笑着站起身离开了。
那一刻,望着黄仪义的背影,他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充满了内心,支撑着他,温柔又坚定。战争中,男孩的内心早已被失去家园,失去亲人朋友的悲痛变得支离破碎。但是在与黄仪义的谈话中,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进入了他的内心,将他支离内心的碎片一块一块拾起,笨拙地拼起来。
是的,笨拙地拼起来,即使拼得没有曾经完整时那么完美,但是那每一条裂缝里,都含有着一股温柔的力量。
男孩不再低着头,顿时有了一个坚定的想法,一定要活到战争结束,完成自己的梦想。然后,他要站在舞台上,站在世界面前,大声地向她道个谢。
这一切被杨司令派来的人看得一清二楚,他如实转告了这件事,由于他在看见这一幕时也被触动了,所以稍微有些过大地夸赞。
杨司令得知后点点头,但还没有决定重组“拾荒者”,因为他还需要了解一下黄仪义的领导能力以及策略能力。某一天休息时间,杨司令叫黄仪义来办公室,随后在桌子上摆上象棋,邀请黄仪义和他下一局。
黄仪义一看是自己最喜欢的象棋,毫不犹豫地坐下来,认认真真地下起来,殊不知,杨司令故意在放水。
一段时间后,黄仪义赢了,下意识地说了句“杨司令下象棋有点差啊”,随后立即捂住嘴巴。杨司令眉头一皱,托着下巴一言不发。黄仪义有些后悔,因为她即使嘴上说的好像知道面前的是司令,但是下意识以为自己是和朋友下棋。
“黄仪义。”司令冷冷一笑,“你知道和上司下棋的规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