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没什么话,仇小濒似乎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也不敢跟我多说什么。但是从我偶尔捕捉到他的表情可以看出,对整件事情他都充满了疑问。
“你紧张?”站在丁宁楼下,我问身边的仇小濒。
“这里……你经常来?”仇小濒顺着楼往上看,寻找着可能是丁宁的阳台。
“嗯,算是吧。”我自己也不知道过来的频率算不算“经常”
“我……也要上去?”
“走吧。”说完,我深吸了口气,走上了楼。
丁宁果然在家等我,开门的时候我下意识掠过他的肩膀朝屋子里看了看,总感觉夏宛若就在里面似地。
“莫凌,他是……”丁宁打量着站在我身边的仇小濒:“好像哪里见过?”
“怎么,允许你屋子里有别人,就不能我带人来?”我没了好口气,一看见这种情景就想起那天来。
“那……他是?”
“你不用管。”我用手推开丁宁,大步走进去:“小濒,进来啊。”回头看向门外不知所措的仇小濒。
我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仇小濒站在我身边四处打量着丁宁的家。
“丁宁,我长话短说吧。”我尽量控制情绪,嘴上这么说,其实是怕多说就变味了,说不定又会被丁宁带到另一边去,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发生过。
“莫凌,不是你想的那样。”丁宁还没等我开口,大概就猜到我想说什么了。
“先听我说。”我接过丁宁的话,怕他说完,原本想说出口的话就会被吞回肚里:“丁宁,这样的日子已经够了,我们分手吧。现在她也回来了,何必因为我影响你们的再次团聚呢。”
“莫凌,没那么复杂。”丁宁蹲下来抓住我的肩膀:“交给我处理吧。”
“你根本处理不好,我没办法再相信你了。”我说着站了起来:“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话音刚落,丁宁一怔,把眼光移向身边的仇小濒,他们目光对视,仇小濒下意识朝后挪了一小步,被丁宁看得有些不自然。
我这才感觉到刚才的话有些歧义,不过无所谓,说出来感觉好了很多。
“看来,你……”丁宁看着面前的仇小濒,没再说什么,语气有些不确定。
我没有多解释,误会又怎样,说不定误会了更好呢?
仇小濒有些无措,用手轻轻拽了拽我的衣角:“怎么回事啊,莫凌。”
我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很没脑,何必把仇小濒也扯进来呢。但话说回来,有个人在身边,特别是仇小濒这样要熟不熟的人,决心会变得更大,怕一下子软了,就没了面子。
“莫凌,你冷静想过吗?”丁宁或许觉得我只是一时兴起,说来着也不是第一次了。
“恩,这几天都在想,每时每刻都在想,除了想没别的可做。”我会想了这几天的生活,好像就是这样的,什么都没做。下一个决心要怎么久,看来我还是不够坚强。
“好,我答应你。”
三个人沉默了好一会,丁宁的话打破了平静,一个字一个字,敲打着我的耳膜,直入心脏。我突然心一沉,原来听见这样的回答,心还是会痛的。
我立刻背对着丁宁,不敢看他的表情,怕自己看了眼泪会忍不住流下来。我想象着他的眼里正泛着细细的泪光,眸子里透漏着不舍的光。
真会自欺欺人,我努力控制着,哪怕听见心碎的声音,也要决绝地头也不回。
“你要好好对她。”
我听见丁宁对身边的仇小濒这么说,就像把自己一件心爱之物交予他人一样。眼泪突然掉了下来,他心里是有我的,只是我永远也代替不了夏宛若。
从夏宛若看见我的第一眼起,我就注定了只能做她的替身,她走了,丁宁就是我的,她回来了,我就得离开。
这样的自己真是很渺小,渺小到连一份专属的感情都没有,渺小到没有人知道我现在的心情。
“恩,会的。”我听见仇小濒的回答,他也不笨,这种情况还看不明白那也白读那么多年书了。他的声音很坚定,虽然没有看见他的脸,但也能想象得差不多。
“走吧。”我没转身,怕丁宁看见满脸的泪水。
说完,我夺门而出,随后,仇小濒的脚步声也在身后响了起来。跑到不远处,我停下了脚步,回头最后看了一眼丁宁的阳台,从来没有属于过我的阳台。
“你还好吧?”
仇小濒走到我面前,看着不停流泪的我,显得有些无助。
“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不,没有。”仇小濒不怎么会安慰人,表情很尴尬。
在丁宁家的时候,其实挺后悔一时冲动带了仇小濒跟着,不知道是为了壮胆还是什么。就怎么将自己的一些隐私曝露在一个说不上很熟悉的朋友面前,还是会有些不自然。其实心里有挺多话的,但都碍于仇小濒在场没有说出口。但仔细想一想,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多说无益,说不定说的太多反而会舍不得。
我看着面前的仇小濒,背光的他显得有些模糊,一时间感觉很像喜马拉雅山下的关唯。还好,现在又举得身边还好有个熟人,这样好像摔得不会太惨烈。
“小濒,”虽然像,但我还是知道面前站得是谁:“陪我去外滩走走吧。”
“好。”
仇小濒答应得很轻但是很快。有时候需要这么一个人,他不用了解全部,即使不了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