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sa想着既然指望不上那种铁石心肠的人,也就只能靠自己了。于是,她匆匆忙忙换了身衣服,捏着信封又出门了。
新加坡不大,但是大大小小的门牌号还是很多,她按照区域划分后,沿着街边商铺打听了一晚上,走了5、6个街区,依然没人知道这个地址。这个时候,夜色已晚,体力已下降到极限,她只能拖着疲惫又虚弱的身体,怀着沮丧的心情走回酒店。
说来也是巧,就快要走到酒店门口时,迎面驶来一辆车,车速不慢,一看到有人影晃过,开车的人就立马踩了刹车。
这时,Elsa被巨大的刹车声惊了一下,瞬间摔倒在地。
“什么情况啊?走路不看车啊?”车上的人大声吼着就下了车。
她无力的抬起头,对着车灯,恍惚的看了看人影,突然就晕了过去。
记忆深处拉起了一幕恐怖的画面,身体在下沉,四肢在麻痹,就连手指都没有了知觉,意识越来越薄弱,眼皮就好像已经掉下来了,实在太累了,如果可以……就这么睡吧。
小艾……
是谁?
Elsa突然一下子坐了起来。
噩梦,又是那个永远不变的噩梦。
努力的睁开眼睛,让自己清醒过来,可她万没想到,睁眼第一个看到的人居然还是那个混蛋……
“活了?”金琉赟这张原本自带十级傲慢的脸上,现在是完全没有了一丝表情,取而代之的只有倦意。
Elsa呆若木鸡的点了点头。
“没死就好,麻烦你以后走路长点眼,就算是想不开也别找我!”金琉赟带着怒意指责到。
被他劈头盖脸说了一顿后,她有些懵,揉了揉眼睛,努力回想发生了什么事。
想了半天,她就有些莫名,不就是在回酒店路上吗,不就是在酒店门口遇上了一辆车吗,谁知道会那么邪门,偏偏又撞上他了呢。
不对啊,她明明就是在走自己的路啊,又没去真撞他。
一想到这,Elsa就有些委屈,uncle Raye的一个影子都还没看到,自己却搞成这样,结果还要被人骂。
看着她一声不吭,眼睛渐渐湿润,金琉赟觉得可能自己话说重了,于是略微调整了语气转移了话题,“医生说你很虚弱,低血糖,你这到底是来找人的,还是自残的?”
确实,她这几天加起来一共也没吃过几顿饭,睡上几次好觉,也就是早上吃了几口他带来的海南鸡饭,才撑到了现在。
看她不说话,他又忍不住说:“你是脑子还留在飞机上没带下来吗?”
Elsa非常委屈,支支吾吾着,“我……”
金琉赟不耐烦的看着她,又是指责,“为什么不带我的手机?”
她缓缓抬起脸,泪光微闪的眼睛里充满了疑问,“我为什么要带你手机?”
“你不带,我怎么找你?”他反问到。
小丫头一脸莫名,“找我干嘛?”
这对话,让金琉赟啼笑皆非,突然间觉得自己也挺幼稚,“找你拿回我手机啊!”
手机,手机,又是手机!Elsa气急败坏的撇了他一眼,说:“还你!回去还你!”
“那你倒是拿来。”
人没找到,还遇上了个混蛋,她越想越委屈,突然就豆大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看着他,心里很是莫名,“哭什么哭,不带手机,我怎么找你?”
听他这么一说小丫头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突然就倒在床上,抱着枕头,放声大哭起来。
这下可好,把金琉赟彻底搞懵了,都说男人见不得女人哭,还真是有点道理。
“哎哟,我还没哭呢。”他手足无措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实在摸不清自己是哪里得罪她了,只能放缓了口气安慰道:“别哭了。”
可是小丫头就像故意似的,撕心裂肺的嗷嗷大哭,直到覆盖了整个急诊室,连隔壁床位的病号都忍不住投来奇异的目光。
金琉赟本来就一宿没睡,心情差的很,她这么一闹,更是搞得他心烦意乱。
“别哭了,不是还求我办事么。”
他这杀手锏一出,小丫头果然是打住了不少。
她在床上继续颤抖了一会,然后翻了个身缓冲了一下,从枕头里探出梨花带雨的小脸,悄悄的瞄了他一眼,哽咽着说:“你答应帮我了?”
瞧着她哭得满脸通红,气喘吁吁,头发乱七八糟,又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无论是不是演戏,金琉赟的心都彻底软了下来。“帮。”
“真的?”
“真的。”他口气很硬,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温柔,撩开她额头散落的发丝后,发现她脸上露出了笑意,他心里便松了一口气。
此时,小丫头心里却是得意到不行。
等金琉赟把人完好无损的送回酒店,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他刚想要离开时,Elsa便立即拉住了他的衣角,“你要走?”
“难道我还睡这?”
“大白天的睡什么觉,不是要帮我找人吗。”
“我说,你是睡了一个晚上,我是坐了一个晚上好吗。”
这倒让Elsa没有想到,她突然感动不已,觉得这个人可能并没有那么混蛋,甚至可能还有些不错。
“那你进来休息一会,晚点我们出去找人?”
小孩子果然就是小孩子,心也真够大的,金琉赟一脸严肃的看着她,“你让我一个大男人在你房间里休息,你觉得,这合适吗?”
这个说法,又是让Elsa没有想到,顿时,她有些无言以对的缩回了手。
瞧她一直伶牙俐齿的,这会儿到没了声音,他忍不住调侃:“讹都被你讹上了,我又不会跑。”
“那你怎么时候帮我找人?”
“我说那么热的天,你总得让我回去洗个澡,换个衣服,吃个饱饭,睡一觉,再出来帮你找人吧?”
Elsa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说:“好吧,那你什么时候来?”
“你现在老实睡一觉,我明天早上来找你。记住了,保存好体力,让我看到你动不动又晕过去,别怪我到时候把你扔大马路上不管。”金琉赟口气严肃,眼神倒也平和,难得他能拿出这样好的耐心来哄孩子,连他自己都觉得神奇。
“好。”她点了点头。
刚转身要走,他又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她一眼,沉默了几秒后,说:“新加坡治安很好,但是也不要随便放陌生男人进房间。”
“好。”
说罢,他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