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金琉赟人还没到,先给被讹走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Elsa听到他电话里说的还有20分钟到,不免有些欣喜,来新加坡这几天,可以说诸事不顺,如果不是幸好捡到了他的手机,幸好自己晕的机缘巧合,幸好他还至于那么无情无义,那她还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花了点心思,稍微打扮一番后,她便乖乖的按照他说的,来到了酒店餐厅等着。
看着琳琅满目又香气四溢的自助早餐,她才发觉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于是拿了点早餐,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边吃边等。
待早餐吃完,时间已经过去了40分钟,人还没来,她开始着急,刚想要拿起他的手机给他回拨过去时,一个声音出现了。
“早啊,丫头。”
只见那个让人印象深刻的修长轮廓,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她抬头看向他的那个瞬间,窗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衬衫,和照射下的金色像完美的融合,反射出一点点朦胧的光晕。
如果说,第一次与阳光是刺眼的邂逅,那么这次与阳光的温柔相待,着实令少女体会到了什么是青春的悸动,而他摘下墨镜的那个瞬间,她的心里更是洋溢起了从未有过的心花怒放。
金琉赟拉开座椅,坐了下来,看她不出声,就兴致颇好的在她眼前挥了挥手,说:“看帅哥看得那么出神?”
她有些羞涩,但是没有躲避他的眼神,而是调皮的瞪了瞪他,说:“你迟到了,大叔。”
“大叔?”
好人?大叔?平生都没听过的新鲜词,就在这几天全部套在了他的头上。
“大叔,我们现在走吗?”她急切到。
小小年纪性子怎么那么急,他不喜欢焦躁性急的女孩,在一个氏族大家出生的他,虽然平时自己吊儿郎当的,但在看待女人这方面,他还是传统且大男子主义的,他喜欢那种娇小可爱的,温和的,听话的……
等等,他在想什么呢?她再怎么样的性格,和他有关吗?
“我说,在找人之前是不是也该先自我介绍下?”
“哦,对。”她一边伸了下舌尖笑了笑,一边很自然的甩了下头发,正式的看着他说:“我从法国来,叫Elsa Oro,大叔你叫什么?”
“金琉赟。”
“金……刘云?”
“黄金的金,琉璃的琉,赟是文武下面一个贝!”
“哦……”
他迟疑的看着她似懂非懂的样子,突然问:“你不会汉字?”
她虽然是华人,很小的时候也学过汉字,可那都是简单的,而且都是在她变成孤儿之前的记忆,现在几乎没什么印象了。后来在她被领养去法国的日子里,唯一生活在一起的朋友就只有小米,虽说是个中国人,但是她们两个除了交谈用中文以外,小米就没教过她汉字。她所有认识的汉字,都还是从华语偶像剧的字幕里看来的。
看她摇了摇头,金琉赟松了口气,他第一反应想到的不是别的,而是她手里那个手机,里面还有些重要的内容。
“不会认汉字跟找人也没多大关系,反正很高兴认识你,我就叫你大叔了。”Elsa笑了笑。
他显然没有多高兴认识她,“叫哥。”
“不是一样嘛,反正就是个称号,你知道我在叫你就好了呀。”
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大叔”这个词汇,他很没耐心,“你哪只眼睛看我老成叔叔了?”
“不老,作为我叔叔,你也是很年轻的。”
这是在攀亲戚呢!金琉赟不削,瞪了她一眼说:“叫哥。”
“好吧,那我们现在走吧。”
真够心急的!金琉赟见她起身要走,便伸手拦住了她,说:“坐下。”
Elsa看了看他,又乖乖的坐下。
“你找人只会扫街吗?”
她呆了下,点了点头。找人不出去找,那还怎么找?
金琉赟很无语,抬手招呼了服务生,要了一杯美式,然后双手环抱胸前,皱着眉头,看了她一会。她则是眼巴巴瞪着他,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不帮她了。
等咖啡来之后,他喝了一口,才开口道:“昨天你给我的地址,我让人去查了查,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个小商铺,但是因为那一片都改建了,原先的商铺都被迁走了,所以现在我也在等人消息。”
“所以我们现在就这样坐着等消息?”Elsa脸上布满了焦虑,这是个真实的地址,是值得高兴的,但最终在哪里,还杳无音信,又是让人忧心的。她是借着圣诞假期,特别瞒着小米跑出来的,时间本来就不多,如果被小米发现,她一个人跑那么远,又花了那么多钱,一定会骂她的。如果到时候找不到Uncle Raye,就连小米都不要她了,那她怎么办?她就又无家可归了?
金琉赟察觉到了她的神色凝重,也不想真的打击小孩子,于是说:“新加坡就这么点地方,找个地址还是不难的。”
“真的?”
“当然。”
于是两个人开始聊起她找人的原因来,因此Elsa就从自己出生在加拿大,父母在她7岁时自杀身亡说起,到被送进孤儿院,10岁被新加坡商人Uncle Raye领养,跟着同样被Uncle Raye赞助的小米一起去了法国生活,到最后Uncle Raye今年开始就一直没有音讯,所有的背景故事就这样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金琉赟之所以答应帮她找人,一方面是手机在她手里,另一方面是因为新加坡的日子实在过于乏味,他确实是闲。但得知她那天夸张演绎的悲惨经历,绝大部分细节都是真的,心里就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照你这么说,你没见过这个领养人,联系方式没有,照片什么的都没有?除了知道是个新加坡商人,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Elsa点了点头,说:“我只知道他是新加坡的有钱人,加拿大的孤儿院是他出钱改造扩建的,然后他领养我,赞助小米上学,也花了很多很多的钱。”
“那他怎么跟这个小米联系的?”
“每年准时从卡里汇钱,寄礼物,也没有多余的联系。”
“新加坡商人,捐助了一个加拿大的孤儿院,又赞助你去法国留学。他要不是生意遍布欧洲,时常在欧洲走动,那就没理由把你安置在法国,完全可以带回新加坡培养。”
金琉赟这一席话,说出了Elsa这些年来都没想到过的细节,她突然对他就产生了一些信任感,“如果他一直在欧洲,那为什么一次都没来看我呢?”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想来,这点也是奇怪。领养了一个孩子,非但不留在身边,还不露面,甚至还扔在了遥远的法国。
多出了新的分析,导致Elsa的思绪像被点燃了一样,瞬间混乱,“那现在是不是更难找了?”
“也不难,人毕竟是新加坡的。”做生意就是做圈子,狮城十大商业大亨,10个有9个和金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要查是谁出资做跨国慈善的,对金琉赟而言,还真的不难。
“走,先跟我去一个地方。”说着,他就拉着她走出了酒店。
酒店门童见他出来,便主动去把他的车开了过来。
看到这辆桔色座驾的时候,Elsa惊呆了,虽然不清楚型号,但是她知道这是世界一级方程式锦标赛里的迈凯伦,她只有在录像视频里才见过。这时,她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好看的男人,看起来穿着普通,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就这辆价值几百万的超级跑车而言,他一定不是普通人。
Elsa第一次坐这种豪车,感觉有些兴奋,“大叔,你很有钱吗?”
这话茬,大概也只有这种中文表达能力有限,直线条的老外才会这么问。
他无视了她的问题,只说了下一步对她的安排:“你等会在车上等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