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整理完毕,稍稍冷静后,姜大海心想,再不好跟小寒同睡一床了,万一再要如今早这般…被小寒知道了,他纯洁善良高雅的师兄竟然…,那他这辈子就完了,那将会是他的毕生耻辱啊!!
跟师傅告了一天假,池掌门早习以为常,姜大海每月迟到加上告假必然不少于半月,问也不问他就走了。
得到师傅默许,姜大海跑到库房,找到一张旧床,现在现做一张新床,一日怕是也做不好。这件事,可一日也不能耽搁,事关他下半辈子声誉啊,姜大海真想仰天大哭一场!
床虽然旧了点,好在做工各方面保存的还算完好。姜大海,扛着一张床,说走就走。库房离南熏阁有些距离,不过姜大海可不是柔弱之辈,从小背石头擦登山阶可不是白练的。正走着,几位师兄路过,“师妹,又在练什么功啊?”
“额哈哈,师傅命我练习肩扛之力,所以我寻着重物就拿来练练,啊哈哈哈哈。”
姜大海心想:我为何要撒谎,我直说给小寒准备个卧榻,也无其他啊?我真是糊涂了,哎不管了。
“哎师兄我看刚刚海师弟扛的那张旧床,好像是昭欣师弟的…”
“你别瞎说,昭欣师弟不是早就因病故去了?
“哎呀,我没瞎说,昭欣师弟走后,他的床就是我搬到库房的,我不可能看错。”
“海师弟定是不知晓。”
“师兄,要不我们去南熏阁跟海师弟知会一声吧?”
“真笨!你没听他说,只是拿个重物扛着练练,他又不会睡那床上,练完了他自会还回去的。”说完敲了一下他的头。
……
这边姜大海终于把床抬进了南熏阁,饶是他再有力气,扛了这么大家伙,走了那么远,已是满头大汗。不过,此床真是沉的有些不寻常,他原来扛过昭觉的床,最多这个一半重量。
提了一桶水,将这旧床擦净,还真是焕然一新,床边竟然还有雕花印刻,心中甚为满意,取了新被褥,铺好,又觉得少了点什么。搬来一张小方桌置于床头旁,还难得雅致一回,去后山摘了新开的梅花,插瓶摆在方桌之上。一切完毕,已是黄昏时分,待他沐浴完回来,晏寒已经坐在桌前等他吃饭。没见到预想中寒着脸的晏寒,他倒有点不习惯了。
空气似乎凝滞了片刻。
“回来啦,啊哈哈,快看师兄今天给你找了个多好的床,你还在长身体阶段,总是跟师兄挤同一张床,师兄怕影响你修习,你过来看看啊。”姜大海拉着晏寒到床边。
“看过了,可以吃饭了吗?”晏寒写道。
姜大海,心生怪异,不生气他自作主张,还喊他吃饭?
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或许他早就想自己睡了,姜大海叹了口气,心想,真是“儿”大不由“娘”啊。
也罢都这么大了,看着自己那张竹床,也确实挤。
晏寒看着他,忽而叹气忽而释怀的样子一脸的费解。
恍恍惚惚用完晚食,看着晏寒乖巧的去了新床,适才放下心来。
心放下来了,身体是真的疲惫了,头挨到枕头,姜大海便去会周公了。
晏寒却睡不着了,闭着眼到子时才迷迷糊糊入睡。却睡得极不踏实,梦中似有万鬼嘶吼啼笑哭泣,他拼命的捂住耳朵,逃到一片树林,树林里都是黑雾,走了没多久便迷了方向,拼命的跑却一脚踏空…
晏寒一身冷汗惊醒,看到尚在熟睡的姜大海,只好继续躺着等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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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用完午食,池掌门接待了一位客人。说是客人,实则是池掌门旧友。昔日,从青衣派出走,便是与这位万意结伴游历了三年。后来池掌门开山立了派,万意也并没有来找过他,二人只偶尔书信来往。
“万兄,算起来我们也快有二十年未见了吧!”
“是啊,映沧。孩子们都长大了,你还是没什么变化。”说完看着他身边的少年,灰边白衣,面容清秀,眉清目朗。
“万兄,这是?秋蓉的孩子?”
“映沧,你误会了。我与秋蓉其实并未在一起,当日你离开后,秋蓉也走了,这些年也再未有她的消息。这个孩子,是我的徒儿,白慕。”
“白慕,见过师叔。”白慕行了一礼,顺手递上了礼盒。
池映沧正要开口,万意似是极懂他,“只是薄礼,这么多年未见,总不好空手登你山门。况且,我与徒儿,恐怕要在你这里多叨扰几日了。”
“万兄,可是听说了,今年我掩梅山庄收到鉴旗最多,所以留此地参与比赛?”
“是我这徒儿,他与我常年四处奔走,一直无缘见识,前些日子我们偶有一次路边喝茶,听得一众修仙门派弟子论及此事,便过来了。”原来每年各大修仙门派,都要举办一次切磋会,以投鉴旗最多一家负责操办,会名也以本派别命名。
“万兄放心,在我这住下即可,莫要客气了就是。”
二人相谈甚欢,先安顿了白慕,又是彻夜的秉烛夜谈。
“映沧,我此番来还有一事。”
“万兄,不妨直言。”
“映沧可知宛城?”
“几年前,我曾派三个徒儿前去查探,差点在此城丢了性命。”
“不瞒映沧,我在几年前也曾游历经过宛城,城内阴气极重,还在当时的一户人家设下了封印阵法。可前段时间,我特意绕道经过宛城,却发现俨然成了一座空城!”
“唉…万兄,这宛城早已经是座死城了,我前些年赶到那边,发现城里除了妖气就是鬼气,无一活人,遂将此城妖邪全部诛灭,以防祸害世人。”
万意,睁大眼睛,一城的妖邪,全部诛灭!如今,他已是这么强了吗?
“万兄,万兄?”
“啊,哦既然如此,那我也宽心了。那这次的掩梅大会,可定好时日了?”
“尚未,还需得蓝掌门出关商榷定夺。”
“如此,我便先叨扰了。”
“哎?又来了,勿要再跟我客气啦!”
二人又是互相客套一番,万意却心中大大酸了一把。
当年他二人结伴游历,池映沧也只是刚被师门赶出来的小修士,修为平平。没想到,这么多年,他竟有如此进阶!满城的妖邪,五个自己也未必能轻松说一句全部诛杀!
又心中自嘲了一番,当初秋蓉,没有选择自己也许是对的吧。
池映沧和万意,少年时曾也是意气风发,意在游历天下,除妖邪,诛鬼怪。除妖邪,经常能遇到同为修仙门派弟子,秋蓉便是苦草峰的弟子。三人竟在三次除妖邪中三次相遇,三人都觉这是缘分,便相约结伴而行。
都是年少轻狂,秋蓉又是爽朗的性子,灵动的样貌。池映沧和万意,自然都心系于她。可惜这段年少暗恋的心思,还未抬于明面,池映沧,便与他们分道扬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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