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警笛声越来越近,根据声音可以判断,警车不是在隔壁邻居家停了下来,就是在自己家,而停在邻居家的可能性不大,连续五年的模范市民,所以。大门缓缓地被推开了,进来了两位警官,一种很难描述的表情打量了四周,以为这里再聚众滋事,最后的目光落在了老朱身上,“你就是朱成功是吧,我见过你,麻烦跟我们出来下。”老朱整理了衣服就随后跟了出去,还有张大爷。警车上的灯闪来闪去有些刺眼,车门缓缓打开,里面押着戴手铐的两人,一胖一瘦,他们的目光呆滞,头发蓬乱,看得出还剩一丁点生气,那就是呼吸和血色。张大爷心里着实震了一下,这不就是上次指使他在牛场干坏事的那个扎小辫的胖子吗。原来压押着的那个胖子朝外看的不是老朱,是张大爷,不过还好,没有过激的举动。上次在警察局老张好不容易脱身,撇清了一切关系,现在如果再被指认,那自己的晚节肯定不保,更别想过一个体面的晚年。还好这个扎小辫的胖子情绪还算稳定,他不会已经忘了那茬子事了吧。突然,扎小辫的胖子挣脱了一下,往老张嘿嘿笑了一声,那张死气沉沉的阴森面孔还算鲜活了一些,老张被吓的后退的一步,接着那个胖子被旁边的武警关爱了一下,随后车门就关上了。警察疑惑的看了张大爷一眼,张大爷立马摆正了姿态,做出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的样子。警察也没多想,对老朱说道:“正义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你找的,凶手已经被缉拿归案了,车里的就是施暴者,出于对家属的尊重,我们觉得有必要让你们提前见面,你可以起诉他。法律会给你一个绝对公平的审判,伸张正义。”老朱此时大脑空空的,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车里的那两个恶魔,两人似乎也感受到了一双灼热的目光再注射着自己,扎小辫的胖子笑嘻嘻做了个鄙视的手势,轻蔑的把头颅挪到了一边。“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老朱咬着牙蹦出了这几个字,猛地冲了过去,双手狠狠的拍打玻璃,叫喊到:“干你老母,出来,出来!你们还是人吗?你们配算个人吗?配吗?出来我把你们都杀了!杀了,听清没!”这是一个失败者最后的呐喊,撕心裂肺般的声音传到院子里,众人缓缓地从小门走了出来,车里的两个家伙气定神闲的眯着眼在休息,仿佛老朱从来没有说过话似的。众人见了这一幕脸上很是冷漠,抱臂胸前像极了老农村看热闹的情形,这时候哪怕有一个人站出来替老朱说了句公道话,那都是人性的进步,可惜没有,一个都没有。
老朱很是纳闷:“你们一个个要就业机会,说需要这份工作养家糊口,好,我帮了你们,现在我有困难了,你们不就是在这看热闹的吗?你们告诉我,我凭什么那么迁就你们,凭什么帮助你们。平时找我涨工资借钱的气势哪去了,现在都哑巴了是吧。”好了,现在他们有一丝丝的羞愧在人群中躁动开来。这一幕警察都看在心里,警察是知道老朱的,帮了他们不少的忙,地方评先进也有老朱的那个场子的功劳。警察把气呼呼的老朱拉到一边,说道:“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冷静下,我马上把车上的同事拉进屋里,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这么跟你们说吧,车上的俩煞星不简单,后台很硬,我也了解到他是你的竞争对手之一,多的我不说了,你只有三分钟,就三分钟,车钥匙给你,尺度自己掂着。”说完便示意了下,现场的所有警察武警都进了老朱的厨房。车上的两个家伙慌了,“哎,不是,警察,你们干嘛去这是,我告诉你,我出了一点岔子你们都得完蛋,我告诉你,别走啊!喂!”下车的武警透着脸罩发出轻蔑的笑声,然后轻轻的关上了门。老朱张大爷说道:“要不,你也先回屋吧,这里等下不太安全,别回误伤着你,都一把年纪了。”张大爷摇了摇头,顺手抄起了一根棍子,转身说道:“都还愣着干什么,抄家伙啊。”众人一听转身进院子里抄了点东西,铁锹,木棍,绳子,平底锅啊之类的。“都下手轻点,别没轻重的。”一伙人把车围住了,轻松的打开了车门,老朱一把将扎小辫的胖子给拽了下来,张大爷顺势用棍子对着胖子的后背抡了一棍,一伙人围了上来,拿平底锅的伙计哐哐的拍个不停,手被震得有些麻木,不过还好,这都不算什么。拿绳子的伙计眼疾手快直接将两人捆在了一起,老朱提腿往两人的头上踹了几十脚,拳头像雨点一样砸在他们的脸上,背上,小腹上。他们的哀嚎的声音越大,大伙下的手就越重,头被抡出了血,没关系,继续抡肋骨的地方。“我叫你杀人,我叫你不务正业,你还我儿子啊?你怎么下得去手,他才十八九岁,你们的良心真的被狗给吃了!”过了五六分钟,大伙的力气消耗的差不多了,警察出来了,领头的丢掉手里的黄瓜牙子,严肃的走了过来,协调好现场后,拖着半死不活的两人往上了车,警察对老朱说道:“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你也节哀顺变,剩下的事情,我们来处理。”说完警车离开了这里,警笛依旧是那么刺耳,听起来却又那么的动听婉转。
老朱蹲在地上哭了,手背上的血擦在了脸上,也不顾及这些了,也顾不了这些。一伙人进屋后,就准备商量下一步怎么做。坐在椅子上的老朱目光始终不离那个骨灰盒,张大爷顺着老朱的目光瞧去,也只剩下叹息。“拆迁就拆迁吧,这儿加牛场拆迁的费用综合起来,重新选址,继续干下去,我会找个人代理。你们就不要操心了,都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