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姬老膘掐着自己大腿，嘴巴咧歪了却是不敢笑出声，“你这面具还还还真好看。”心里悔恨，昨个自己就应该阻止季老弟让他哥再买一个的冲动。
这纯白的面具上那两团红云，季家兄弟两真的是亲生的吗？确定不是在整自家兄弟？
“我也这样认为。”季姜摸着面具，满心高兴，然后看向姬老膘，一副认同的目光，“不错，一个晚上眼光长进不少。”
看着旁边裕昌镖局的人散发出的奇怪眼神，姬老膘觉得自己在怎么解释都于事无补了，从此眼癌之光便会刻在自己死后的墓志铭上，成为老友们的谈资。
姬老膘打了下额头，惆怅道，“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哎呀呀呀~”
季姜此时注意着此次路上的裕昌镖师，根本没注意姬老膘含含糊糊嘀咕什么。
“那姑娘也是镖师？”季姜用手肘撞了一下姬老膘，“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小模样，腰间那九节软鞭却绝非凡品，啧啧~奇怪”
姬老膘看看季姜，又看看那姑娘，糜笑。
“季老弟，莫不是喜欢上了？”
看着姬老膘两眼放光，猪油般的目光，用脚指头想，季姜都知道这货定是又想歪了。
“季老弟别不好意思嘛，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若真看上知会一声，多少钱彩礼兄弟我都给你出双倍！”
看着姬老膘在那里“豪气云天”大声炫财，搞得对面那姑娘都听见转过头来瞪了自己一眼，季姜第一次觉得脸面全无特别委屈。
那个姑娘可千万别误会，就咱想娶可也没那物件不是。
季姜斜眼看着还在努力作死的姬老膘，“以后没事别在我面前说话。”
姬老膘还没搞清楚自己那里得罪这小祖宗，那边便走来一个少年，穿着锦衣华服外罩一件乌金云绣衫，背着一把镶着宝石的利剑。
季姜自然也注意到，那人像是披着一层金光徐步而来，看向姬老膘，这真的是走镖的？不是哪家出走的大少爷？
“少东家，可是妥当了？”姬老膘客气问道这个年轻后生，虽然不知裕昌镖局为何会派自家的少东家前往，但是多一个少东家保命，赚了。
宫天明抱手，“一切妥当，姬老板准备着何时出发？”
姬老膘看看靠着药房门口柱子站着的季姜，转头看向宫天明，“即刻吧。”
宫天明抱手退下去准备，姬老膘走到季姜身边，“走吧，季老弟。”
季姜扫了一眼四周，“六棒子呢？不与我们同去？”
“不去，这寒冬腊月生意好，那小子留下看店，就不与我们前往。”姬老膘目光飘向别处，“带了侍候的人，管你饭。”
听闻管饭季姜也不管了，乖乖上了马车。
掀开车帘进去，看着一旁坐着的蓝衣小厮，季姜一愣。由于身份的缘故，季姜对于陌生人总是十分谨慎。
那蓝衣小厮不过十六七八的模样，唇红齿白身姿娇贵，可能是注意到自己过火的眼神，尽力的往角落挪，眼神更是躲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吓人，那人的眼里居然有那么一丝恐惧。
在看向他的手，白皙纤长稚嫩地向是花季女子一般，可是却穿着小厮的粗布衣裳。
季姜纳闷，此时姬老膘也走了进来。
见场面尴尬，姬老膘赶紧介绍，“这是远方亲戚朋友的一个儿子，家里遭灾来我这找个营生当个学徒，叫金名。”
见那人望过来，季姜点头，然后掀开车帘坐到外面车辙上，大大方方依靠着车厢小憩。
车子里面有些尴尬，姬老膘看向金名有些尴尬，“你别在意，他就这脾气，人却是好的。”
金名点头，示意自己并不在意，然后便缩在角落，从始至终竟是一句话都没说过。
期间不论姬老膘如何相劝，这季姜还是不上马车里坐着。
看着姬老膘略带抱歉的目光，季姜并没有让步。他自小不喜欢生人，更何况还是身份成谜的生人。
因为自己身份的尴尬，他从来都是远离麻烦。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麻烦开始找上门。
摇摇头，但愿是自己想多了。
这还是第一次坐在马车上看着这长安城的繁华，当真有所不同。
这被人看猴一样的感觉，当真如坐针毡。
季姜敲了几声车门框，“姬老膘，你说长安人都喜欢盯着马车上的人看吗？”
姬老膘撩开车帘，一瞅便知怎么回事。
“改明儿给你买个镜子。”然后姬老膘甩下帘幕就不出气了。
季姜还纳闷这又关镜子什么事，马车就停了下来。
“出了什么事？”姬老膘正欲串出个头来，就被蛮横的季姜塞了进去。
“待在里面别出声。”嘱咐完后季姜和车夫一同下了马车，侍候低头站在马车旁边。很快一群官兵沿路开道，整个队伍被迫转入旁边的小巷子暂停。
季姜并没有随队伍转入小巷，而是隐在人群中看看这到底是哪位大人物进京。
然儿并不是季姜所料的大人物，而是一辆辆囚车被官兵押解着缓缓而行。囚车队伍的正前方是一位年轻的官员油头粉面，官帽上还簪这一朵开得正艳的牡丹花。
不知为何，季姜总觉得此人长得有些熟悉。可是他从未见过此人，毕竟冲这举止打扮，一旦见过定然过目不忘。
不远处有几个书生正在义愤填膺，季姜走了过去。
“这魏妖人为了巩固朝中地位，居然编造构陷明御史，令人气愤。”说着就是愤袖一甩，差点甩到身后正大光明偷听的季姜脸上。
季姜赶紧一避，没想到那书生居然转过身来，满脸嫌弃嗤之以鼻的模样，“那里来的乞丐，走开。”
季姜指着自己为之一震，“我？”
那书生眼里的厌恶简直是毫不掩饰，直接转过身去理都不理自己。
季姜也不恼怒，如今这世道本就是先敬罗衫后敬人。原本他只不过是想探听些关于这些囚车上犯人的消息，既然不愿意，那么……
